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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一趟趟押鏢掙的銀錢打的銀片。 外面傳:鐘家來人了。 鐘家就是原配的娘家,說是來看外孫的。 翠蘭的婆母笑著站起身,囑咐翠蘭的夫君,“你岳父岳母來了,快去迎迎,我和你爹去廳堂等著,讓他們來廳堂。” 翠蘭的公公也說:“叫外面備酒備菜,好些日子沒與你岳父喝酒。” 翠蘭孤零零站在后院,聽著前院的熱鬧。 她夫君找來。 “翠蘭,隨我去見見淵哥的外祖和外祖母。” “我?夫君,我能不去見嗎?又不識得,哪有話說。” 她夫君微皺眉頭:“別小家子氣,只說說話,你躲什么。淵哥的外祖母,只是有些話想要囑咐你罷了。” 三日回門這天。 翠蘭的繼子淵哥病了,頭天晚上就連拉帶吐。 新郎官起早聽說就跑去看兒子,還和翠蘭爭吵道:“你非要讓我今日陪你回娘家嗎?” 心里的原話其實是:這就是你們宋家的教養? 但礙于各方面,沒有說出口。 “我非要啊,今兒是三日回門,全村人都在看著,我娘家人也都做好飯菜在等著。 你知不知道我三哥上任走了,本來我爹娘是能跟著去的,就為了我這個三日回門,才不得不留下。 眼下,你和我說不能陪我回娘家?你讓我娘家人在村里怎么立足,別人會怎么猜想。” “夠了。 翠蘭,你不小了,有些道理不用與你細說吧。 淵哥他沒娘,他眼下病了,孩子才多大?我這個爹再不陪他,淵哥會更難受。 我不求你拿淵哥當自己親生的對待,我只求你懂事些,有點慈母心好不好? 回娘家,它不過就是個形式,非要今兒回嗎?你過了今日,以后就不回啦?” 宋九族,宋大伯家里。 翠蘭到底一個人讓車夫趕車,回了娘家。 正和葛二妞抱頭痛哭。 葛二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炕沿邊上,抹完捶著翠蘭的后背哭道: “我就說不讓你當繼母,你非不聽,這是享福嗎?下地有下地干活的踏實,你個浮心大的。你今日拜了那原配,往后陰間家里都沒有你的地兒。” “往后你要是生不出兒子,更是給那個孩崽子攢家當,那孩子的姥姥咋那么缺德。白不去黑不去,過門第二日就上門,那不是示威那是么?備不住那孩子今日病了,都是他姥姥攛掇的。” 葛二妞又擤把鼻子抹炕沿下,說道:“你公婆更不是個好東西,當你面前就說那倆老東西是他們的親家,那我和你爹是他們的啥,狗屁講究人家,要是我在,我非得問問她,哪個是你的親家,我是你的啥。還讓你空肚子不吃飯就去給拜牌子,我呸。” 翠蘭哭著問道:“娘,說起拜牌子這事兒,成親前,他們家提了嗎?您問了嘛?” “我……” 葛二妞哭聲一頓,頓完才一臉愁容道: “翠蘭,這事怪娘。娘沒特意問過這事兒。 咱在村里,甭管是以前的村還是任家村,前面的沒了,后娶的拎包袱就進門,就踏實過日子唄,那吃都吃不上喝不飽的,誰沒事兒拜什么牌子,有病是咋的。” 翠蘭又問:“娘,丫鬟要學什么規矩啊,是都要學嗎?不學不行呀。那早知道您為啥不給我買個懂規矩的,咱寧可多花銀錢、我眼下,身邊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睜眼閉眼全是他周家人,吃沒吃飽飯也沒個人說。” 葛二妞: 咱哪知曉大戶人家的丫鬟啥樣,就看見過任公信家的丫鬟還有買點心的顧客帶去的丫鬟。 沒感覺要學啥規矩,就感覺眼里有活就中,會來事,嘴甜,那還讓丫鬟學啥呀? 外頭忽然傳開咣當一聲。 宋大伯本是蹲在那里抽煙袋,起來猛了,也是情緒激動,翠蘭是他的老閨女,老來得女,聽著心疼。 眼前一黑就倒了。 給大伙嚇的不輕。 宋大伯再睜開眼睛時,張著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去追福生。” 今兒難得在家的郭老大,一臉無語勸道: “追啥福生啊,福生昨兒才走。為了翠蘭的婚事,這都晚走了。再說,咱也不能有點啥大事小情,就惦記找福生啊。” 大伯眼圈發紅的扭頭看向窗戶: 他也知道這點。 可他家就那一個有本事能給做主的,好想讓福生給出氣。 福生,嗚嗚,你瞧瞧你才走,就有人欺負咱家。 宋大伯摔倒這事兒,給馬老太的二兒媳朱氏氣壞了。 朱氏在翠蘭要回婆家前,給翠蘭堵在雞窩里那里訓道: “你在娘家,那凡事咬尖兒的能耐呢。” 在朱氏心里,更貼近的詞應該是: 你偷jian耍滑的能耐呢,你欺負你大嫂咋那么能。你怎么在娘家拿自己當大寶貝,磕不得碰不得的,到了那里就成了受氣小媳婦。 “你爹娘倆哥哥,連你那繼子脖子戴的銀片都給你準備著,就差隨著你去了,二十多抬的嫁妝啊。 以前好日子孬日子都慣著你,就是為了讓你去那老周家受氣的? 那孩子的外祖母上門,他們老周家一口一句親家,你當時咋不反問?回來哭個屁。 那姓周的,喊你進去讓陪著說話,還整句他姥姥只是想囑咐你,你怎不反問他,囑咐什么?用她來教,她算哪根蔥。 不放心就領回去,叫你那聲母親是假的? 你怎的就不當眾告訴告訴他們,他老周家夫人換人當了,別心里沒數。 告訴告訴他們姓周的姓鐘的,少拿咱家好像沒見過世面說事。 還整個咱家帶去的丫鬟沒規矩,我呸。 咱們家,見過的世面,他們這輩子再死兩回也夠嗆能見著。 再者說,真是那有臉面的人家,就干不出這種上桿子挨罵的事兒,他們要不要個臉?” 朱氏兩手掐腰,說話的語速那叫一個快。 給她氣完了。 完犢子。 關鍵你完犢子不要緊,你受委屈回頭來娘家哭給你爹氣倒,氣死,俺小叔子才走,剛要去上任。 到時你爹娘有個好歹,那是親大伯,無論沖里子還是面子都要回來一陣。 白特娘的忙啦,考進士,當知縣,你當玩呢。 這就是朱氏忽然拿出二嫂威力的原因。 而翠蘭還真沒敢吱聲,一句嘴也沒敢頂。 畢竟,眼下家里這頭剩下的朱氏,和三哥宋福生的關系最近,那是三哥親二嫂。 剩下的,連二堂哥宋福喜也隨著三哥去上任,送到地方后,再帶押運隊伍回來。 朱氏送翠蘭出門。 朱氏示意翠蘭:“你挎我胳膊,咱家丑不外揚。” 當著周家陪同來的車夫和丫鬟面前,親親熱熱的露面后,那位面容姣好的丫鬟掀開簾子,剛笑著說:“我就覺得夫人……” 朱氏皺眉打斷: “一個丫鬟,我我什么,你在和誰你啊我啊的。” 又拍了下翠蘭的手:“回頭你得整治整治。雖說你婆家沒有幾個丫鬟,比起咱家差遠了,犯不上大動干戈。但是這丫鬟丟的是周家的臉,回頭和你婆母說說,很有必要,會被外人講究周家沒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