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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門口,陸之潤忽然說:“等等。” 她身邊的兩名大丫鬟急忙讓車夫停車。 今日,陸之潤親自來這里,是為了將弟弟的試卷謄抄下來。 祖母來信說,想看看珉瑞都寫了些什么,讓她謄抄后隨信送往京城。 大丫鬟打著窗簾,陸之潤身上披著白色狐貍毛披肩,扭頭看向站在大榜前的幾人。 她的目光落在一身男裝,戴著老爺帽的女子身上。 因為那“假少爺”一看就是女子身型,正蹦跳著在擦“陸畔”倆字。 大榜上,寫有她弟弟的名字上,沾了雪花。 當宋茯苓看完了爹,看完了陸畔的名字,微笑著轉身時,一抬眼,恰好和不遠處馬車里的陸之潤對視上。 宋茯苓略一挑眉,是陸家人? 陸之潤也眉頭一動,看來,這就是宋茯苓啦? 直到今日,才終于見到宋茯苓的模樣。 難怪。 桃花和米壽問茯苓:“那是誰呀?” “不認識,咱走吧。” 宋茯苓走到街口,忽然頓住腳回眸,沒想到那馬車還在原地沒動。 她沖那馬車方向,微一點頭。 陸之潤看到了那一點頭。 讓她心里莫名舒服的,不是宋茯苓對她的那一低頭,是宋茯苓站在榜前,不顧形象的上躥下跳,只為將她弟弟的名字擦干凈。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安營扎寨的陸家軍。 主將陸畔,正在大帳里看手中的發帶。 沒有口罩了,科舉完,口罩就被叔收走。 他找借口說沒洗,叔說不用他洗。 所以,他只剩下這個。 這個還是偷著撿的,要是被知曉又會被收走。 陸畔細細的摩挲著發帶。 陸珉瑞,送你一朵花。 “呵呵。” 陸畔眼中染著nongnong的笑意,想起那一幕,笑出了聲。 茯苓,我不好意思對你講,其實,你不用送我花,你才是那朵花。 你還是那朵不會枯萎、不會揣兜就被弄壞的花。 陸畔又想起宋茯苓聽到宋叔下樓聲時,動作極快,嗖的一下恨不得鉆桌子底下,那雙大眼睛不停對他眨啊眨,很怕他說錯話。 “呵呵,”是有多怕父親。 還有那日,他給茯苓沖完梅子水后,并不是像茯苓看到的那樣,放下水杯就回了臥房。 事實上,當時他放下水杯后,急忙快步回房從窗戶跳了出去,繞到前院。 在窗外,透過窗簾映照的影子看茯苓,看到茯苓在屋里,將他泡的那杯水一飲而盡。 笑著笑著,陸畔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淡。 陸畔將發帶緊緊攥在手心里,攥拳放在唇邊:你要是能陪在我身邊該多好。 “報,將軍。” 陸畔立即調整表情,一邊沉聲說著進,一邊動作熟練的將發帶系在左手腕上。 耿良進來就看見將軍在弄手腕,露出一女子用的發帶一角,“稟將軍,徐武將軍到。” “知道了。” 當陸畔去見徐武將軍時,耿良私下問順子,“將軍手腕系的是什么?” “定情信物。” 耿良舉著水囊,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啥?” 順子笑言道:“這場仗打完,回頭咱們就有少夫人啦。” “誰啊?” 順子走了兩步,忽地站住腳回頭看耿良:“嘿,還別說,你還真認得。” 第七百零三章 我們成親啦(二更) 耿良覺得吧,順子要是沒告訴他,他也看不出來將軍心里藏著姑娘。 順子這一告訴他,他就處處都能發現不對了。 比如,營帳外,將軍忽然站住腳。 馬廄里的幾名小兵,一邊刷馬一邊在白話著: “我和你們講,釣魚那是有講究的,天越冷,講究越多。 用紅蟲釣魚,以防天冷不開口,用味道濃的蟲做餌料。 小勾細線小漂釣平水釣兩目……” 耿良的耳朵動了動,他聽到將軍駐足在那里喃喃著,和里面的小兵一起說出小鉤細線小漂釣那句話。 比如,龐副將他們在和將軍一起吃飯時,大咧咧嘀咕道: “格老子的,那面兒到底開打是不開打,又特娘的縮回了脖,搞得某吃飯都不香。 就這個飯食,在家俺是要弄香菜蔥末醬醋糖還有那個辣面子蘸上一蘸的,那才夠味兒。” 將軍忽然道,“確實,如此蘸著吃才是滋味。” 副將們、一起吃飯的軍師們,停下筷子:“……” 將軍被說饞啦? 龐副將連忙出大帳,喚來手下讓找伙夫去,他自己饞不要緊,將軍饞必須安排上。 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哇,將軍想吃這一口怎么啦? 可是全軍伙夫們犯愁:我們隨軍只帶有大醬塊子、鹽巴。別說香菜沫,我們連醋都沒有。 在耿良眼里,將軍這次最與眾不同的地方是:失眠。 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以前將軍在府里,幾時幾時要做什么,那都是有一定規律的。 將軍帶兵在外,以前那更是抓緊一切機會休息,臥下就睡,睜眼就忙。 可是你再看看現在。 就比如,此時。 將軍大晚上的不睡覺,正在望著黑夜里的長江。 咱也不知道將軍在想啥。 耿良聽著江水聲,偷著打個哈欠,帶著二十六名近身侍衛,腰板筆直地站在遠處守著陸畔。 第二日,耿良私下和順子悄悄道:“我說,將軍相思病挺重啊。” 順子作為陸畔的私人貼身小廝,心想: 你發現的那點兒算什么。 少爺從來了這里還臟過幾床被褥呢,這事兒他去和誰說?這輩子,他也不能對人講啊。 少爺那是真想做夢娶媳婦,哎呦我天。 不琢磨那事兒則以,一琢磨起來就跟開了閘似的。 瞧瞧,順子和耿良對視一眼:又一輪的相思開始了。 陸畔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江北: 茯苓,快過年了,你在忙什么。 你有沒有時常想起我? 我現在所處位置,離你很遠,很遠。 想忙里偷閑騎馬回去看你一眼都做不到。 你是在忙著為你父親高中舉人慶祝開心嗎? 茯苓:沒有。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好漢不提上月勇。 上個月已經給慶祝完。 我們家目前在忙這個月的喜事,還是雙喜臨門的那種。 “一拜天地。” 宋九族家可有真正的“天地”,他們有天子賜予的御匾。 高鐵頭和桃花,四壯和寶珠,兩對新人扯起綁著大花的紅喜綢,齊齊跪下向天地磕頭,感恩天和地,讓他們結下這美好姻緣。 “二拜高堂。” 這高堂布置的,讓觀禮者們紛紛側目。 因為是兩對新人一起辦禮,兩面都有高堂,宋九族家的婚禮方式和旁家有些出入。 宋阿爺穿著醬色綢緞衣裳坐在正中間。 宋阿爺的左手邊是田奶奶、馬老太、高屠戶和田喜發、宋銀鳳,他們是高鐵頭和桃花的高堂,那對新人即將要向他們行禮。 宋阿爺的右手邊坐著宋福生、錢佩英,牛掌柜,以及站在旁邊的大德子。 桃花家沒有長輩,大德子只是哥哥,所以他不能受meimei和妹婿的跪拜,出席方式只能是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