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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在城里住,來回受凍犯不上。” 馬老太說: “眼下不是特殊情況?你這考下舉人啦,雞犬升了天,咱家門檻子要被媒婆踩爛。 我尋思扒拉扒拉,看看有沒有好姑娘給大郎尋摸一個,奈何你大侄子一點兒不配合。 三兒,你能不能得空幫娘收拾收拾他,你大哥眼下也管不住他兒。” 說起這點,馬老太就生氣。 今兒回城前,又特意拐趟倉場衙問大郎,你眼中俊的沒邊到底是長么鬼模樣,奶好有個方向。 奶的眼光真不孬,你咋就總不尋思那事呢。娶媳婦那事多有意思呢。 可是一問,三搖頭。 唉。 以前給大孫說和胖呼的圓臉盤不干,給找兜下齒能摟錢的,還是連相看都不相看。 惹的大兒媳今兒都說了那話,可見氣狠了: 娘,再不慣他毛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親奶我是親娘,誰還能坑他是怎的,咱倆就定。 他要是敢作妖,讓三弟給他官職擼掉蛋,看他還敢翅膀硬不。 傳宗接代多大個事兒,豈能耽誤,挺大個小伙子,成天耍單,煩人。 宋福生掐掐睛明xue,心想:你們聽聽,真是管不起,家里侄子侄女太多,他要是挨個給找對象給把關,這一天天也不用干別的了。 不過,侄女大丫那事兒,一方面是老隋,一方面大丫是女孩子,他既然知曉,還是打算說說的。 “娘,大郎是小子,怎么都好說,先不提他。我來,是有這么個事兒……” 馬老太越聽越往三兒子跟前湊,小聲問:“老隋能有那么些錢嗎?” “能有,他從北疆那面倒動完毛皮,去京城售賣,經常跟富貴他們車隊走。” “行啊三兒,你和他合伙,那你得存多少了。” “老太太,我這與你講大丫親事哪,你往我身上扯什么。” “行啊,老三,你行,你和親娘藏心眼,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你繼續講。” 看在你將來要給胖丫準備好些嫁妝的份上,不與你計較。 真的,三兒要是不多掙銀錢,回禮都回不起,就得放空箱,到時會磕磣死。 這幾日被上門提親攪合的,老太太夜里睡不著覺瞎尋思時想過,這些都是普通家迎親嫁娶,換做胖丫那天可怎么辦,到時要回什么禮。 不行將她火樹銀花再給回去吧,能頂一箱子是一箱子。 宋福生無語,咱倆是誰不講理? “反正他家條件就是如此,咱要是非給大丫嫁一個家底更厚實的,有,能尋到。家底方面,還真不是老隋家的優勢。” 馬老太比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能尋到也是托你的福,硬去高攀上全看你的臉面,又不是沖咱丫。倒是這個老隋能對你說出咱家丫能干,這話挺稱我心意的,說明他家沒有完全看你面子,有相中咱家姑娘的想法,是要娶回家好好過日子的。” 宋福生瞟眼老太太,又瞟眼老太太。 就不能和這老太太細聊,因為每次多說話,都會感覺這古代小老太太心里很有數,很讓人意外。 難怪茯苓和她奶能經常侃大山,進步太大了,與時俱進。 “你說些有用的,像是老隋當初被征徭役,我聽說當初他不是拿不出銀錢抵人頭,是他們縣每家里最少倆人。他鄉下哥哥家一點指望不上,一個也沒去,可是平日里接觸還挺多。那是怎一回事兒?不能將來總打秋風吧。” 宋福生就將知曉的告知老太太。 老隋的哥哥是為老隋小時候砸斷了腿,就一直瘸著,在鄉下住老宅。 大侄子身體弱巴巴的,老隋的二侄子倒是能頂一個名額,但就這一個壯實的根,下面的全是侄女,仨侄女,咋可能一個戶口上讓哥哥家唯一壯實孩子去。沒招了,才和他家邵波去的。 “照這么說,是個重情重義的。” “我最初和他走得近也有這方面,看重他給鄉下哥哥置辦田地,將老母親接近縣里與他住,沒用哥哥養老人,他來養。”按理,古代都是長子養老,尤其是鄉下的地和房子都給了長子的情況下。 那時候宋福生就覺得,老隋這樣的人差不了。 更何況人家哥哥總進城可不是打秋風,是看望老母,是給送鄉下種的菜種的糧,哥倆關系好著呢。 馬老太問老隋幾個兒子,這關系到未來家產分配。 沉吟了幾秒,又問道“叫邵波那孩子,個頭咋樣,長的俊不?” 宋福生站起身:“個頭中等,一男娃子,俊不俊又不當飯吃。” 剩下的隨便吧,接力棒給了老太太。 至于他二哥二嫂包括侄女大丫同不同意,全都不歸他管。 別弄的家里好像啥事都聽他的,這屎盆子他可不接。他這人,一向民主富強自由科學。 馬老太望著空蕩蕩的門簾子,那俊不俊怎么不當飯吃? 啊,就你們男的知曉美丑,俺們女的就不能挑個俊的下飯啦? 沒那個道理。 “大丫啊,你來。” 馬老太將火樹銀花向旁邊推推,啊,這盆錢一直陪她在炕頭睡來著。不是,這盆花。 被胖丫耳提賣命請尊重孫女,女孩也能孝敬奶的馬老太,沒有先找二兒子溝通,而是叫來當事人大丫問道: “你和奶說說,就那陣雨災,你在你隋伯伯家住,你隋大娘那人咋樣,你見過他家大兒子沒,長的么樣。奶要當個中間媒人,有人相中他家兒子。” 大丫先臉一紅,緊接著又一失落,原來是要給旁的姑娘做媒,“隋伯娘那人挺爽利,他。” “誰?” “就是他家兒子長的也、也挺周正。” 大丫:忽然想哭,白表現了。 胖丫meimei以前經常教導她們,相中了就要勇于表現,姑娘家怎么啦?姑娘家也要爭取。 即使受禮數所限,可以偷偷摸摸不挑明表現不是? 所以她上次雨災在隋伯伯家猛干活,累的夜里倆膀子酸疼,結果她奶要將她相中的小伙介紹給別人。 馬老太翻翻眼皮,一炸就看出來有那種意思:“知曉啦,回去吧。” 到了這里,基本上就徹底定下大丫親事。 因為宋福喜真心認為:“隋家是看我三弟面子吧,要不然只沖我,能和我當親家?” 弄的馬老太還得安慰二兒子:“你咋啦?咱要房有房,要牲口有大牲口的,老二你挺好的,人家是看中了你給大丫養的好。” 宋福喜說: “娘,我知道自個,上回三弟讓我學木匠,我沒去。 那陣,您也覺得我眼皮子淺吧,以為是聽媳婦話,都懶得罵我。 我與您老講實話吧,我不是不學,是尋思掙兩年銀錢再學。 要不然被大哥、三弟還有大姐家越落越遠。” 他大哥炸辣醬賣,儼然已經能支撐起那一攤,三弟有時讓大哥直接與陳東家聯絡,這往后就是大哥安家立命的本事。 他也學過做辣醬,做出那東西長毛,那才奇怪,要不說各練一手活。 而大姐夫田喜發更是能干,帶騾子隊走南闖北,眼下也比他胳膊上杠多、掙得多。 他那時就想著,木匠這玩意不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