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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你可真貼心 陸畔按約定,準時出現在點心店里等待宋福生。 小廝們在門口守著。 陸畔特意選擇坐在吧臺里,環顧四周。 有點可惜,又歇業了。 不過,關門這主意,最初還是他提的。 他有和茯苓祖母單獨談,有傳達給她老人家:這是自家的房子,不用像和三jiejie合作那陣顧慮重重,做的開心就好。 是的,有這么一出,馬老太當時還說:“那咋能只開心就好呢?要掙銀錢的,要掙。”不掙才會不開心。 房主變成了珉瑞的更要給多掙,要比對陸之婉更用心。 哪成想,世道總是出來插一腳,不成全。 這頭宋福生被小廝們迎著進店。 他才打發人,給王哲發送到李進的住處。 王哲發明日就啟程,要隨李進那些同鄉一起盡早趕回去。 一是家里秋收才過,據說,離家前,家里鬧災挺嚴重惦記。 二是,那小子更惦記這次下成績。 因為這次再發榜,不用蹲在榜下看看就回家自己報信,會有專門的喜差一路吹吹打打,上門報喜。 所以,哲發兄剛才喝多后大舌頭說,“萬一我考的挺好呢,我覺得我考的真尚可。子幀兄,我領你留我的情,像你這樣的人物還能真心留我,你是這個,我大哥。但是晚歸,我是真怕錯過在鄉親們面前最露臉的場景。” 王哲發那是真敢與他講實話,面子里子都顧不得了。 還說萬一考下舉人,不僅要對趕赴京城有所準備,而且還要回家收禮去,徹底翻身農奴把歌唱。 舉人嘛,免稅。 附近十里八鄉的地主一準兒會有上門投靠的,將田地掛在名下,王哲發說,他就能富了。 “等了有一會兒吧?” “沒,我也是剛到。”陸畔站起身。 宋福生上下掃眼陸畔,他就吃頓飯喝頓酒的功夫,這小子就變的干干凈凈,不是坐在屎棚子里那個人了,真是人是衣裳馬是鞍。 “走哇?” “走。” 倆人邊彼此交流著這次考的如何,邊步行著走向街頭。 故意沒坐車,不能再坐了,坐九天,宋福生在貢院的夢想就是出去后能溜達溜達,正好給家里買點兒啥,明日過節,別空手回去。 他愛往家買東西。 謝馥春賣胭脂水粉的小樓里。 宋福生一邊挑選著這趟想買回去的物什,一邊回答陸畔的問題。 “那都是茯苓弄的,這里沒有賣的,即便有賣也是茯苓沒多添一道程序的那種。沒看后頭沐發那陣,我給你比劃嗎?她就可憐巴巴給我那點兒,再多也沒帶。” “噯?那個誰,這是抹哪的?”宋福生招呼店員。 他看這盒挺好看,給閨女買了應能稀罕。 啊,腮紅,宋福生明白了,就是抹紅臉蛋的唄。 陸畔在旁邊控制不住給意見:“叔,這也太紅了,”無法想象茯苓的臉擦的跟猴屁股似的。 富貴和四壯在旁邊聽著,沒覺得咋樣。 可憐了順子,順子正一臉玄幻。 陪先生逛街就夠跌破人眼球的。 要知道,少爺沒陪過老夫人、夫人、幾位小姐上街,誰敢向少爺提這種“無理要求”?萬萬沒想到,陪人逛街的第一次,給了先生。 然后,然后這不是最嚇人的,最嚇人的是,他家少爺,平日里那是多一句廢話都沒有的人,眼下正在和先生討論一盒擦臉蛋的。 綢緞莊里。 “這布怎么賣的?” 陸畔站在宋福生旁邊,瞟眼叔手中的花布,不用猜就知道買給茯苓的,實在忍不住道:“那個杏色的錦緞,我瞧著比這個好看。” “是嗎?你不覺得那個太素嗎?” 順子早已從震驚變成不耐煩的心理,你倆有完沒完,到底啥時候能逛完。 出城后。 宋福生坐在馬車上喝著茶,望著車外對陸畔說:“你看那幾臺車,瞧上去怎的那么眼熟?” 陸畔連望都沒望一眼。 眼熟就對了。 他家的車,在城外等好久了。 “啥?”宋福生驚訝地瞪眼。 你說這孩子不是敗家嗎?你早說給帶了不少禮物,他是不是就不買了,只茱萸香囊就買了好些個帶回村,這勁兒費的,這腿走的,累壞了。 而陸畔之所以陪叔逛街,完全是出于尊重宋福生的心理。 他認為叔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出門給家人帶禮物、親手挑選,意義不同。 雖然他從來也沒有出現過手頭短缺的情況。 但是他假想過。 如若他生在平凡之家,他也會在出遠門歸家前給老人、孩子、妻子買些能用到的交給她們,那是男人在外面,靠本事養家最有成就感的一幕。 他不能剝奪了宋叔的那份快樂啊。 第六百七十三章 得民心者得天下(一更) 浩浩蕩蕩的幾輛馬車,即將進村。 “站住,不站住我可喊人啦!”站崗的小伙子拿著破棍子嚷道。 站住個屁,任公信急忙小跑趕了過來。 他正在村邊使喚長工,讓給家里拾掇柴火垛呢。 任公信瞪著村里執勤的小子,對準腦瓜子上去就是一撇子。 多虧他在場。 讓誰站住吶?你是不是瞎?看不到那車輛即使被遮掩了一番也寬大到與普通馬車不同? 搞不好就是國公府來人了。 咱村里有個叫宋福生的,很吸引貴胄,比如和陸公子那樣的人物常來常往你不曉得? 不,如若是陸將軍來了,不一定是宋福生吸來的。 陸公子總來任家村,至于是被誰吸來的咱心照不宣。 總之,在任公信眼中:有的村民實在到發傻。是,村里現在不讓進外人,可你要因人而異,你不能誰的車都攔,你敢一視同仁那是缺心眼。 雖然任公信制止的及時,但是小伙子那一嗓子還是將奶磚房和辣椒房的村民嚷了出來。 同時,打先鋒騎馬的順子,也聽見了那句喝令。 順子:“……” 我天,一年一年也遇不見敢攔他們車的,你還別說,冷不丁的聽到讓站住還挺新鮮。 宋福生從車里探頭道:“是我,讓我們先進村再說。” 將頭縮回車里后,宋福生就與陸畔解釋: “說來話長,這站崗放哨,還是我定的。 我下的命令,水患過后,甭管誰來也不能隨意進村。 這不是哦啊外面總有討飯的來,也是怕有的村民在外面串親戚被過了病氣。 他們東躥西躥不要緊,但是身上沾了臟東西回頭進村,擔憂再給別人過了病氣,日子一久,那不是全村就完了嘛。” 陸畔問:“那有急事,必須要出門的呢。” “必須要出門的,回頭進村,先在村口窩棚里住幾日,觀察觀察。先看看他咳嗽迷糊惡心不,啥毛病沒有,再讓回家。” 可是此刻,宋福生說完,忽然意識到,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這特娘的,自個考完試回來不會被隔離吧? 自己被隔離不要緊,他可是帶著客人來的,總不能讓陸畔與他一起住窩棚吧? 面子上不好看,也沒有那么辦的。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