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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子在雨中與大駿齊頭并進。 陸畔的專車立即就超過了所有人,這就弄的福生大伯他們急了。 這些人坐的是由國公府兩匹馬拉動的車,雖說馬是好馬,但什么東西就怕對比,和大駿他們見過大場面的還是降了個檔次。尤其是,人家四馬驅動,他們還兩馬。 “這東西怎么整上去?”要喊福生,大伯頭還伸不出去,鏤空窗給弄下來了,卻不知怎么給上升。 當慌張的終于給打開后,探出身子,留給大伯高屠戶他們的只有雨中的影子。 這是多么讓人羨慕的一幕,瞬間就離事發地點老遠了。像童謠鎮縣令還沒從車廂里爬起來呢。 可是被四馬驅動載著的宋福生卻慌了,頂雨出去,親自搖著手喊號子:“馬兒呦,你慢些跑,慢些跑。” 跑太快,也恐慌。 第六百三十六章 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是弟弟 馬車呼呼跑進村。 這么大的陣仗,大白胖娘們抱著一堆盆碗,只低落的問了句:“是將軍來了嗎?” 沒了那以往的擴音量,沒了看帥哥的心。 誰來,也無法阻擋她悲傷。 將軍來,還能給她發吃的不成? 當看到不是陸畔,是宋福生一家人下車,大白卻比見到陸將軍還激動。 此刻,宋福生突然比以往大受歡迎的陸畔還受人待見。 “團、團長,你終于回來啦,你看看咱們村可咋辦啊?” “三弟,考的咋樣?”宋福財從辣椒房出來,他是抽空過來摞貨的,都放在桌子上。 也多虧這辣椒房是新蓋的,要不然就會和那些奶磚房一樣四處漏水。 昨日,任族長書不看了,從家里跑出來指揮婦女們歸攏,奶牛產奶要是耽誤不得,就想辦法在家里熬制奶豆腐。 與此同時,還有那陸陸續續連蓑衣都沒穿的漢子,正三三兩兩、臉上面無表情向遠處走。 聽到動靜,回眸看向宋福生:“團長,考的咋樣?”聽那語氣就知,問的很不過心。 “你們這是要去干什么?” “去你家淘地窩子水。” 漢子們回了兩句話就繼續向前走。 田地完了,自家屋子能修補的已經修補,不能修補的沒有多余的瓦片就得那么地兒。 河對岸蓋新房剩下的瓦片是有數的,就那些瓦片還有任公信家的剩瓦、小地主家的剩瓦,真是幫助了村里不少人家,昨日一場大雹子過后就已經分沒了。 漢子們覺得,在家里呆著更鬧聽,還不如去河對面幫忙淘水。有活干,省得鬧心。 “全子,快進來喝口……”一打開門,宋福生半張著嘴頓住。 跟過來的宋福財說:“這怎么又進來這些水,剛早上阿爺還派人過來淘了呢,我這就弄。” 宋福財急急忙忙就要幫三弟家規整院子。 小全子本來也要二話不說就擼胳膊挽袖子干活,但是他單臂,回頭喊著馬夫們:“幫忙。” 宋福生攔住了,不用。 咱本是想客氣,別讓人白跑一趟進來喝口水,這一路又嚇又讓雨澆,看這情況,也別喝了,還不如讓他們直接回了。 再說陸畔那頭明日走,這些隨行的人也要回去準備。 小全子說:“不急,那要是真不用我,我去先生原來的家里尋尋師父。” “啥,順子在這?” 留下宋福財幫助妻女淘水,宋福生隨著小全子他們走了,去河對岸先了解了解情況。 而借住的家里,旁邊翟婆子她們聽到錢佩英回來了,也放下手里的小盆,先不舀自家院子里的水,紛紛過來幫忙。 告訴錢佩英咱住這地方稍微靠近河邊,但好在比離河岸近的強出很多。 就只昨日下暴雨那陣,晚上時,像大白胖家和四嫂家,屋里都進了水,孩子們在炕上,要是再那么猛下雨,就要上房頂了。 宋茯苓聽著這些,趟著水泡,和米壽將院子里漂浮的小板凳、木盆撿回家。 其實,家里,灶房里也進水了,借住的這房子屋門有縫隙。 而宋福生此時已經到了河邊。 河邊拓寬了好些,被水流沖刷的,一腳一稀泥,貼著大白四嫂他們家墻根走的,踩著小石頭,沒有路了。 四嫂子她男人在房頂上喊著:“團長,你回來啦,可得加小心。” 宋福生和小全子互相攙著,穿著蓑衣終于艱難的上了橋。 倆人望著湍流的河水。 宋福生看著那水面一個猛浪過來,已經能淹過橋面,心想: 這橋不能走了。 多大膽,剛還有好些漢子去對面幫他家淘水,淘個屁啊還,別哪下子給橋沖斷,人要是掉下去,順著水流就會被沖跑。 小全子是心想:握草,就這水面已經淹過的橋,我師父他們是怎么扛袋子過去的。 當宋福生來到河對面,看到自家那一片的高大青磚墻時,這一瞬,說實話,很感謝陸畔。 這要是想省錢,當初只扎木柵欄或是用土坯子就廢了,水就會進院。 很明顯,從外圍看就能知曉,院里沒怎么受災。 陸畔派的專業人士蓋的墻體,很是結實牢固。 人家蓋的還很講究,它不是蓋的一齊的,由于地形越往上越高,靠近河水這一側的院墻實際高度比前臉高出很多,外表看,像是一齊。 果然,進院發現,這么連續下大雨,愣是沒咋地。 “福生?” 阿爺攆著鴨子要給人家打傘,聽到動靜回頭,一下子就激動了。 有好些話想說。 “阿爺啊,這種天,怎么還能弄這些人幫咱干活,您怎么不知轉移住進村里。” “你考的咋樣啊,福生?” 雖然這一年莊稼全完了,地被一陣噼啪響的雹子打溜禿,徹底肝屁朝涼了,老爺子心疼到心涼。 但是用馬老太的話是,再難,由于咱心里有底,家里有糧,感覺還能余出心氣兒,不太痛苦。也就有了更重要的事要關心,而不是先匯報田地和受災情況。 大不了,最差最差用銀錢重建家園。 宋福生沒回答老爺子,在他看來,考的咋樣才是很不重要的事。 他正望著累屁了的順子。 順子一臉黑泥。 真是累完了。 天沒亮就帶隊拉著沙袋趕往任家村。 到了河邊一看,這種情況下,帶頭背起沙袋就上了橋。 將少爺吩咐的沙袋、息壤袋,人力背全部運過去,這可都是國公府以前攢的。 終于干完少爺囑咐說的,要將有限的沙袋堵住房屋門檻縫隙,減少水浸入,回頭進院喝口水,擰擰干衣服上的水,就透過窗戶看到宋阿爺一把歲數,在弄各種牲口窩。擔心這么下雨,牲口棚子不完了嘛。 順手就幫忙了。 順子知道,目前九族主要勞動力全在外面散著,負責帶隊鏢局押運。 帶人將牲口棚弄完,聽到宋阿爺又在喊村里小子們,“幫我家淘淘地窩子水吧。” 得,求人家干什么,順子又帶小廝們去地窩子里淘水。 別給泡塌陷了,要給這院子保護好的,即使少爺沒囑咐也要幫忙,這是先生一家的新房,順子覺得應該保護好,一天都沒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