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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嘖啊,媳婦,你一嘖,我這倒酒的手顫抖。” 大郎他們立即就偷偷地笑了起來,笑的錢佩英尷尬,在桌子底下蹬了宋福生一腳,滾蛋,你要是真怕我就好了。 結果米壽說:“姑母,你蹬到我啦。” “啊?是嘛。” 屋里立刻笑出聲。 宋福生笑道:“行啦,我也不裝了,坦白啦,我就是害怕你們三嬸三舅母。” 錢佩英無語,這人,沒等喝呢天也沒黑呢,就上勁兒啦。 但當宋福生真的舉起酒杯時,稍微收了些笑容道: “聽見那耿副尉說的沒有? 那陸畔,你看人家沒有好爹好爺爺嗎?沒有好家世嗎?他那奶奶的身份都啥樣啦? 照樣。 人家能給魯王逮回來,能讓老百姓交口稱贊,靠的是自個,豁出去命才拿下的這個軍功。” 宋茯苓用嘴一嗦就將骨頭吐出,rou留在嘴里,聽她爸講完這些,心想:所以?唉,說話要有結論嘛,真急人。 “來,喝酒,”宋福生不知道閨女又在心里吐槽他,咂了口酒、吃了口菜,才道: “所以說,男人要想頂天立地讓人佩服,自己要有真本事。行是不行,你靠的是自個。啊?你們幾個小子,往后更要好好干,別混日子。” 宋福生在給自己以后離開倉場衙做準備,想多提點提點這幾個小子,別往后不在他眼前了,瞎混。 “知道了,三叔,我們準保不像那有的衙役似的湊堆,賭啊嫖……”高鐵頭及時咽了回去,meimei和米壽在,別提嫖,污耳朵。 “知道了,三舅。” “三叔,今兒見到那魯王被押回,還是很高興的,說明咱們當初也沒白忙,就是沒想到陸將軍受傷,他那么多護衛,不敢想。” “是啊,這就是我當初沒想讓你們留軍營的原因,刀劍無眼。” 宋福生心想: 瞧這形式,北方應是能徹底平定,向南推更是早早晚晚的事。 以后幾十年,大南面應會戰亂不斷。 這些小子們是比普通農家漢強,但是一次能躲過,次次都能躲過嗎?和四壯那種打小連武藝的是兩碼事。 “四壯怎么樣啊爹?這次有沒有立個功?”宋福生剛想到四壯,宋茯苓就問了,她和老媽只知道四壯人沒事。 “四壯啊?沒立功。他倒是眼神好使,立馬就發現陸畔不見了,比誰發現的都早,不過咱家四壯有短板。” “咋的呢?”錢佩英疑惑,咱四壯多好個孩子,哪短了。 “水性一般。聽那耿副尉說,四壯下去撈陸畔也差些淹著,是別的護衛又給他救了。” 這頓飯,連說話再喝酒,足足吃了半個多時辰,錢佩英做了大半扇的排骨,全吃了。 這些人得多能吃,她家茯苓就啃了不少骨頭。 晚上上炕睡覺。 宋茯苓和米壽一個小屋。 這一日下來,趕場挺累,宋茯苓都快要見周公了,米壽卻仍沒睡意。 米壽兩條小腿搭在被子上,兩手枕在腦后,長嘆出聲: “唉,也不曉得哥哥什么時候能好利索,真是遭了大罪。 jiejie,你陪我嘮嘮嗑好不好? 你說那里的郎中手藝能不能行?別再給耽誤。 我瞧著他們就錯了,這次就該讓哥哥回來瞧病,耿副尉哥哥就給拉回來唄,這里是奉天城,有大郎中。 一輩子的事,又是在背上,可馬虎不得。” 哎呦,瞅給她弟弟cao心的。 米壽從過完六歲生日就經常這樣對話,語氣有時讓宋茯苓恍惚,時而像她爹,時而像她奶,還有任族長、阿爺。 宋茯苓翻了個身,給她弟后背看:“別cao心了,人家是誰?他那里要是沒有好郎中,咱們生病就只有等死了。” “jiejie,那你也別睡,你吃那么多,你你?” 米壽咕嚕一下爬起來,盤腿問道,“姐,那你猜什么時候能全好?我能再見到他呢?” 為保險,免得弟弟說她不靠譜,茯苓神算子沒敢說春暖花開時再見,“你等到花兒也謝了的時候。” 另一屋里,錢佩英也感覺宋福生咋這么粘人,“干啥呀,我挺累的,幾點了還捅咕。” “不捅咕,咱倆一被窩唄,”他害怕。 而這天夜里,國公府卻直到后半夜還在亮著,陸畔的祖母、母親身邊的丫鬟婆子在收拾行李。 第五百六十八章 公主駕到 “看見沒有?” 宋福生今兒又請假了。 魏大人給這兩天假期,他決定不能閑著,要充分的利用上,領妻女好好逛逛。 這不嘛,找了個視野極佳,官差離的遠,不會過來轟攆他們的位置,在領家人望皇城。 宋茯苓被三位哥哥掩護,正用武裝過的望眼鏡瞅啊瞅。 望遠鏡早就擦洗過了,之前用香皂水擦了一遍后,宋茯苓還用酒精棉消毒過。 “看見啦,爹,戶部工部就在那啊?那面的一片房子呢?” “那面是兵部。” 大郎他們也很眼饞,“妹子,給哥看看。” 他們幾個也沒見過。 宋茯苓遞過望遠鏡,就站在大郎哥前面,“打好掩護,剛我從里面瞧見,有兩排巡邏的已經走到橋那了。” 這橋啊,就是老百姓和官員的隔斷,宋福生他們雖離橋有些距離,但是太突兀了,還是要小心。附近也沒個老百姓,就他們一家在小動作不斷。 給米壽急的呀,“給我也瞅瞅唄。” 幾個哥哥很不友好:“你個矮,瞅不清。” “抱我唄”。 算了,不求他們。 到關鍵時刻,米壽算是發現了,哥哥jiejie指望不上,伸出兩只小胳膊仰頭瞅宋福生道:“姑父,抱抱我。” 望遠鏡終于到了米壽手里。 宋福生問他:“會看不?瞧見沒有?” 米壽一邊拿望遠鏡望,一邊興奮的不行:“瞧見了,姑父,我問你個事,就我?” “啊,你說。” “將來要是考上了狀元,去這里面哪當職?你給指指唄。” “翰林院。” “那地兒好嗎?” 宋福生尋思,好個屁,清水衙門:“好啊,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姑父瞧見過,那里面可好了。” 大郎他們齊刷刷看宋福生:是嗎?有多好,比照倉場衙,三叔給咱們說說唄?咱見不到可以想象,當開眼界了。 倒是米壽皺著小眉頭,先認真問道:“只好沒用,假把式,屋里頭爐子配的多不?三九寒天遭不遭罪?” 宋福生忍著笑,看懷里小娃。 這孩子秋冬那陣,被任族長家學堂凍懵過:“那指定多啊,暖和,爐子都飄著香氣。” “啊,那就好,就定下去那里吧。” 宋福生將頭忽然埋在米壽的頸窩樂出聲,怎么就定下啦?比他還能吹牛。 錢佩英輕錘了宋福生一拳:不準嘲笑,孩子有志向多好個事。 就在這時,錢米壽又歪頭,認認真真看著錢佩英的眼睛來了句:“姑母,我會給你掙誥命,讓你也穿官服,”掙錢沒意思,掙誥命。 錢佩英:“……” 行了,她也憋不住想笑啦。 甭管真假,咱娃敢想。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