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8
受了哪些傷,他這里也有記錄。 馬老太就指著一堆堆石子,“這個最大的石頭,代表一千塊奶豆腐,那個中不溜的代表一百塊,這小石子就是零散的。” 明白沒,大人們,俺們幾個老太太就是用這些石子,來記錄村里家家戶戶婦女熬制多少奶塊給結(jié)算工錢。 “到年底,能總共向倉場衙交付多少塊啊?” 馬老太大拇指沾了下吐沫,開始翻她小本子,邊瞇眼看邊先講述是幾月頭送來的三百頭奶牛,幾月頭,又給送來了三百頭,要是這么一直做,一直到年底,攏共十四萬塊。 其實,實際上,做出來的比這個數(shù)多。 勻出來一萬塊給了陸畔。唉,不但沒有工錢啊,還得咱自個掏錢給村里婦女們,不能讓人家白干活呀。 “大人,先頭只給了九萬九塊奶磚的銀錢,眼下倉場衙欠俺們……” 任族長急忙打岔攔住。 干啥呀,管人家何大人要什么錢。 馬老太尋思:那這些大人們是來干啥的?不給解決實際問題啊。 就沒見過這樣的,你朝廷也不能不講理啊,竟先收貨不給錢。欠俺們小老百姓,你好意思嗎? 她只干出過先給定錢再付貨。 就那陣賣點心的時候。 直到現(xiàn)在,還有曾經(jīng)交了蛋糕定錢卻沒來找她退錢的,白占了便宜。她都懷疑是不是被抓去戰(zhàn)場啦? 倒是何伯的兒子和縣丞對視一眼后,笑了下。 何大人想給馬老太他們的精神層面拔高一些,這樣的話,寫出來上報更好看,所以他問了馬老太一個問題。 大致意思是,聽說,你們是逃荒來的。 如果統(tǒng)一后,外地又涌進奉天城一批批難民,你見著了,會如何? 馬老太心想: 我們村不讓進外人,這是軍需村。 我也不進城,哪有空啊?這一天忙的連喂雞都沒空,去哪見難民?再說,別以為我老太太不曉得,難民不讓亂走。 竟問那沒用的。你就說倉場衙啥時候給俺們結(jié)賬得了。 馬老太和宋阿爺對視一眼,一臉感恩道:“想當初,俺們一路受了別人不少恩惠,將來我要是見著別的難民了,就給列巴。” 那玩意便宜,讓孫女給烤幾鍋。 “扛餓。” 任族長在旁邊補充,說大人,宋福生老娘的意思是,像他們當初能拿到大紅牌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唯有列巴,才能讓更多更多的難民,吃的少,還肚飽。 怎么記錄啊大人?要不要給這些農(nóng)民說的糙話潤潤色,工作人員用眼神示意。 何大人也用眼神示意,就實話實記。 “這些人在村里,碑評如何?” 在古代,風評口碑這事非常重要,所以何伯的大兒子問了,童謠鎮(zhèn)的縣丞也在旁邊點頭,意思是要打聽打聽這個的,這個在上報卷宗中缺不得。 任族長在心里笑了,別說在村里你隨便問,你就是跑到五福和三羊村去打聽,別人也會說聲好。 沒有宋福生給弄來制辣椒和制奶磚的活,三羊村就沒有種奶牛牧草的收益,五福村就沒有縣令為解決圈辣椒地,給他們免了些稅收。 大白胖娘們的男人,向何大人他們說,“從他們來了,俺們處的就好,他們種的豆子都在俺家呢。” 怎么在你家? “回大人,那伙人沒空搗醬制醬,吃啥呀。” 大白胖娘們沒忍住,搶話道:“他們那伙人要給朝廷種辣椒、做列巴奶磚,自個吃的都顧不上了。” 任三叔,“從來了,俺就曉得這伙人仁義。” 怎么個仁義? 九嫂說,買點心給俺們便宜,可認親啦。 認親到什么程度呢,大人,他們過年那陣,燒了好些紙,給老家那些人,全給俺們看哭啦。 聽說,宋福生干掉了一位里正,眼下正陪同的任族長是新里正,那么去被換下來的那位前里正家走走,聽聽他怎么說。 任公信一手麻袋,里面裝有好幾只活的老母雞,一手拿著鞭炮才打開門,就與何大人他們大眼瞪小眼。 嚇的第一反應(yīng)趕緊藏鞭炮,一甩胳膊給扔院里了。 皇上死了,不讓放鞭炮。 你們誰啊? 你是任公信? 是啊,我大兒是任子笙。 “問誰?宋福生? 那是我子侄啊,和河對岸,我們親如一家。 這不是要去嗎?給送些老母雞補補…… 我與你們講,我那些侄子們送糧,都沒用他們,自個就去,白給干……” 當被問及換下里正,任公信說,換對了,是我侄子心疼我。 恩?連知情的童謠鎮(zhèn)縣丞都被他說愣了。 而任公信撒謊一點兒也沒眨眼。 他不敢講,送雞送東西是感謝宋福生給他二兒子帶回來了,怕給他二兒子再抓走。 也不敢講,自個被換下里正,是貪污救濟糧,怕給自個抓走。 他往感情上靠,口口聲聲,口才極佳,真沒白當過里正,說宋福生是照顧他身體。 “大人,您看,我手抖。我有一陣癱炕上了,草民那陣總惦記著再多給朝廷分憂幾年,多虧了福生勸我,放下這一攤吧,句句勸在我心坎上,勸我當村民也可以為朝廷為諸位大人們分憂……” 任族長感覺自個都沒有耳朵聽了。 就沒見過,如此會編瞎話的。 第五百四十八章 直達天庭 讓宋福生將制作地雷的步驟、用料、參與制作的人名,都有幾人,這些人的家庭情況,寫一份詳細的材料上交。 何大人又對任族長囑咐道,你將宋福生他們那伙人,以前在老家都是什么關(guān)系,也寫一份材料。 任族長急忙應(yīng)下,心里有點噗通噗通跳。 如果說,福生他們身上有瑕疵,就在于對外稱作是九族關(guān)系。 聽聽這位大人的話,就說明人家知曉并不是九族。 也是,姓氏不一樣,咋就九族了? 縣丞提點任族長,一定要用心啊,一點兒也不能扯謊,對你自己好。因為你上交這些材料時,要以里正身份簽字按手印的。過后要是出什么問題找你。 任族長一臉感激,目送何大人他們的馬車離開。 “咋回事兒啊?”宋阿爺擰眉問道。 這一天,心沒底兒。 從早被問到天黑。 換成誰,被人這么打聽也會不安。 村里人也都紛紛問:“干啥呀這是?” 農(nóng)民們一向覺得能不與官多接觸就少沾邊。 那些當官的心眼子賊多,誰知道葫蘆里賣的是啥藥,哪句話說錯了,說抓走就被抓走。 以至于白日里打聽宋福生他們那伙人風評時,讓村里人多說一點兒,九嫂、大白胖的丈夫、任三叔他們是硬著頭皮當代表才多說的。 一個個膽小。 任族長也從早上覺得是來嘉獎宋福生的,到了此時,有點兒含糊了,尤其是縣丞提點他那兩句話時的態(tài)度,格外鄭重。 任公信拎著咕咕叫的老母雞,看向大伙:“那什么,有事啊?” 又沖任族長喊道:“我發(fā)現(xiàn)你,任尤金你別吭哧癟肚的,你要是猜到了些啥,就與大伙講講,這都是可以一起想辦法的嘛,不行我套車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