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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一個個大老爺們直往后躲,洗了個戰(zhàn)斗澡。 接著十名郎中帶著藥童走了進來。 挨個把脈,挨個開藥方,挨個問詢。 九族兄弟們身上的破布換掉,終于換上了被草藥泡過的干凈藥布。 就在剛將衣裳穿上,有兩名大姑娘進來了。 大郎他們幾個小子急忙捂住沒系好的衣裳,臊的滿臉通紅。 而這倆姑娘真算是開胃小菜,說明緣由后,讓眾位隨她們走。 然后就給帶進了飯廳。 媽呀,這里才是大場面,一排排長相盤整、穿著統(tǒng)一的小丫鬟,這是小子們第一反應想的。 尤其是從前線回來,一直在看糙男人,冷不丁出現(xiàn)這么多軟乎乎的姑娘,真閃人眼。 到了此時,也才感覺真的回了奉天城這個花花世界。 而有婆娘的漢子們想的是:媽呀,五張圓桌,每桌上面擺十六道菜。 咽了咽口水。 這?是給他們準備的嗎?那該先吃哪個? 當真的開吃了,大郎他們這些小伙子也立即忘了那些花花丫鬟,可見是真餓了,好不好看不過是浮云,都不如手里的饅頭好吃。 吃相就沒注意。 本來也沒吃相。 養(yǎng)在大院子里的丫鬟們,哪見過這個,要知道她們甚至比小戶人家的正經小姐養(yǎng)的還精細。 就有個別丫鬟用帕子掩著嘴,憋不住發(fā)出了吃吃的笑聲。 宋富貴等幾個漢子先吃個五六分飽的,因為他們一心一意吃飯來著。 肚里有點食了,就會稍微放慢一些速度,會抬眼看一看附近。 自然就發(fā)現(xiàn)大郎他們那些小子聽到姑娘們的嗤笑聲,耳朵通紅,連頭也不敢抬,只顧埋頭吃。 宋富貴當即心里就不舒服了。 不樂意道: “在笑什么?” “嫌我們是粗人,糙,吃飯沒樣,是不?” “那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像我們這些糙人在前面拼命,才能讓你們過上拿著香帕子嗤嗤笑的日子?” 外面,何伯站在陸丞相的身后,垂頭與主子一起屏息聽著。 飯廳里,宋富貴越說越來勁: “你們知不知道,為了讓你們過這樣的消停日子,有多少好漢從此斷胳膊斷腿,又有多少連家都再也回不去了,連個過年過節(jié)燒紙的墳都沒有?!?/br> “笑?有啥可笑的?” 宋富貴指向大郎他們,心里還怨家里這些小子,完蛋玩意,被姑娘們一笑就耷拉腦袋,不就是個姑娘嘛,哪輩子沒見過?給他抬起頭來。 指著大郎他們,宋富貴也笑了: “他們吃飯不好看,那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少爺在前線什么樣?” “你們少爺,為了這千家萬戶,我們趕到時,他正打著赤膊日日在冰涼的海水里撈魚,整個人泡的都囊了。” 王忠玉:“腰上一小塊餿列巴,掰兩半吃。” “掉到手上的渣子,他都舔干凈?!?/br> “喝的水里,常有泥?!?/br> 外面的陸丞相,心一擰,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何伯是回頭看了眼管這些丫鬟的管家。 而飯廳里的之前笑的丫鬟們此時是哭了起來:少爺,少爺,你怎么能受這樣的罪呢。 宋富貴麻爪:一不小心給訓哭了,這可如何是好,福生過后不能罵他吧。 第五百三十九章 看看你腦瓜好不好使 經過這個插曲,聽到宋富貴那些人講的話,陸丞相對這些人的第一印象,用咱現(xiàn)代話講就是: 三觀正。 當然了,他并不知道“三觀正”這個詞。 但他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心里的初步評價是: 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出自 這些人都能說出那番話,不是為邀功自己,而是為千千萬萬的兵卒出頭,也講他的孫子珉瑞一心裝滿國,一心裝滿千萬家,為了朝廷的每一寸土地在前線如何不易,可見,帶領這些普通農夫的那位宋福生,品行優(yōu)良。 所以說,陸丞相在沒有見到宋福生時,還不知道是長什么模樣,就已經對宋福生有了較好的感官。 何伯將簾子掀開。 陸丞相踱步過了屏風。 宋福生聽到動靜并沒有抬頭,更沒有著急回頭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原地,抬眼只能看到陸丞相的布鞋。 沒有金絲銀線,沒有繡任何圖案,就是一雙普普通通的黑布鞋,但一看就很軟和。 此人樸素,不講那些虛的,說明務實。 看來陸畔有些方面像他爺爺,明明是極貴的公子出身,得老有錢了,但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卻踏踏實實,不揮霍。你看那張臉,就覺得陸畔應該懂一兩銀錢能買回多少東西。 在這方面,老宋認為,自家都稍微有點不足。 尤其是自己,有點錢就控制不住想嘚瑟。 這個,不嘚瑟如錦衣夜行嘛,不爽快。 陸丞相坐在太師椅上,接過何伯遞過的茶,才看向下方的宋福生頭頂:“本相問你,被押解回,可心存怨念?” “回大人,并無,草民在出發(fā)前就已想到需如此?!?/br> “噢?” 這個噢,宋福生懂。 就是:那你說來聽聽的意思。 人家官大,話少,常年讓別人猜話里意思猜慣了,就噢? 宋福生恭敬地回答道:“既然接了官牌,不論是否是官身,違令屬實,理應受罰。另外,眼下回了奉天,知此事人越多,越要有個說法。草民有再多人證物證,在外人看來,也是幾位小姐派草民去的?!?/br> 幾位小姐是陸家的。 現(xiàn)在估計已經查出來了,炸藥原料都敢私自往外運。 別人或許會認為,是陸家信不著朝廷派去的。 陸家要有態(tài)度。 總要有個人要受點罰,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 陸丞相放下茶杯,心里笑了下。 涉及到親孫兒,他陸家還真就不在意別人怎么看。 可他想看看這個宋福生,是不是像幾個孫女所評價的那樣,是可用之才。 之前,陸家?guī)孜恍〗愫軌蛞馑迹苤v義氣,當?shù)弥艿苷娴囊驗檫@些救命糧過了一個難關,祖父一問,她們就跪下了,將責任全部擔起,還說無論如何,陸家不能寒了這些人的心。 以及對宋福生有很高的評價。 四位小姐頂著祖父的冷臉沒心沒肺的建議:“這樣的人才,祖父,應拜入您門下?!?/br> 但是在陸丞相看來,有能力和能做事,這是兩碼事。 為官者,哪有不受委屈的。 他見了太多有才之人卻進不得官場,就是因為性情過于剛直。官場可沒有非黑即白。 此時聽完宋福生跪在那里還認認真真分析,陸丞相示意何伯賜座。 “抬起頭來?!?/br> 宋福生一抬頭。 陸丞相就眉毛微挑了下:相貌堂堂,眼神清明。過于精瘦,可見這一路為他孫兒的艱辛。 “聽說,你能背得了輿圖?” 宋福生心里一咯噔。 果然,丞相爺連何伯都沒用,起身走到書架前,直接過了四書五經以及各冊書譯注解,就怕宋福生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