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2
買回存起來。 要是等正月十六各村民都能進城了,只怕到時糧價會更高,還有可能會買不著。 真出了大事,衙門就會控制糧。 這對于咱們這伙人來講,正月十六之前,是存糧最好的機會。” 宋福生不得不說,閨女和他不謀而合。 本以為到家得廢話一番,結果閨女全給安排完了。 “她爹,真是皇上或是燕王沒啦?” 宋福生一邊系緊鞋帶一邊匆匆回道:“燕王的可能性小,畢竟他歲數小。君父、子民,父亡,全民才戴孝,應就是皇上。” “皇上這是死于心臟病吧?這也太突然了。” 宋福生棉帽子一扣,小聲道: “他死不死的,折騰咱們戴孝不要緊,我就怕往后更沒吃沒喝。 看著吧,各個王爺就等著他死,燕王只要在這面敢登基,各路王爺就敢說燕王矯詔篡位,搞不好還會說爹就是燕王害死的。 知道為啥封城嘛,甭管哪個年代,出大事,先收緊輿論,任何消息不得亂傳,我猜搞不好燕王正在麻爪,應是挺突然。 咱們怕就怕在,要是真打起來,往后別說沒錢買糧,就是有錢也買不著,全部供給前線。” “三兒呀,”馬老太拽開門,頭巾子也戴好了。 老太太帶著點心訂金,要和宋福生一起進城,宋福生沒攔著。 一是退定金的帳,只有馬老太最清楚,二,也許她娘來回出入城門,比他還認識人多。 老太太漏了話,四處看了看,一把拽住宋福生的手:“一會兒跟車的人多,娘就眼下和你說。三兒,娘和胖丫存了金子,你等會兒到了城里,別不敢下手買糧,二百兩買完,我這還有。” 宋福生擺手:“娘,這時候誰敢賣你二百兩銀錢的糧食?就是家里開糧鋪子的,家里有老多親戚,誰都不是傻子,都得先顧著自己。我能買回百兩糧食就不錯不錯的,你自個先將金子放好吧,再說我也有銀錢。今兒純是去探路。” 路上,宋福生一路趕車,作為最早出發的,卻在半路就被任子苼家的幾臺馬車超過了。 也就是說,比他們快一倍。 宋福生本以為等他們這伙人到了,任子苼那一家子應該早就進城,然而并沒有。 奉天城門口。 排著老多馬車了,任子苼家馬車排在后面。 全是所謂的“京官”唄,這些本在奉天城做官的,都被攔在門外。宋福生心里直涼。 而且用守城官兵的原話就是:“少拿你的官帽壓人,就是國公府回城,也得一個個審著進!” 第四百一十九章 進不去出不來(一更) 古老的城門前,兩條長長的隊伍,都看不到盡頭。 就怨古代出行太費勁。 不僅裝主子,裝吃穿、裝喝、裝用的,而且還要裝好些奴仆。 只一家的車輛就會排出去很遠。 而門口此時排著好些家,半天不挪一步。 烏壓壓的天空下,又飄著漫天的大雪,雪越下越大。 各家的管家和小廝,頻繁往返于城門和隊伍中,帽子上沒一會兒就會變白。 平日里,這些人借著主子光在外行走有幾分臉面,此時卻一個個佝僂著腰,不顧形象倆手插進暖袖里,凍到恨不得團成球。 只跑一個來回,為問一句準信兒,鼻子估摸都被凍僵了。 宋福生也排了有半個時辰了,手里用來當熱水袋的水囊早已冰冰涼。 今日的天氣,用馬老太的話就是:冷的邪乎。 老太太可是日日往返送點心,早練就一身風吹雪打渾不怕的精神,卻也說今兒格外冷的受不住。 且老太太有些后悔,沒聽小孫女的拿炭盆子。 當時她祖孫倆的對話是這樣的: “奶,拿炭盆子,門口排隊的時候烤烤火用。” “在城門口那過日子哪?排隊烤什么火。” “那萬一不讓進,一排排到天黑呢。” “我呸呸呸呸呸,你可拜說啦,我本來就鬧心巴拉。” 再看看眼下,這可真是照孫女話來了,瞅這樣,那些當官的搞不好就得一家家排到天黑,更不用提咱們這些老農。 宋福生掀起門簾子:“娘,下車。” “干啥去。” “不能這么干等,去城門口聽幾耳朵也比坐這強。” “可是才喊完話,不讓亂走。” 宋福生先跳下車,到啥時候規矩都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讓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亂走,讓死守著排隊,那些官家小廝卻東一趟西一趟沒輕了折騰。 高鐵頭和大郎也下來了,宋福生卻擺手道:“你倆別跟著去,高叔,郭老大,你倆跟我去。讓我娘和高叔打頭,歲數大的人到城門口,起碼不能上來就巴掌撇子的,總得容說句話。” 宋福生一手扯住馬老太,一路迎著風雪往城門步行。 中間聽到好些家都著急進城。 干啥買賣的都有。 開油坊的,開茶莊的,還都是做稍大買賣的人家呢。 應是都聽到了信兒,不放心城里的店鋪,大年初一的全趕了回。 走了一多半時,馬老太才后知后覺發現:那不是任子苼家嘛。 恰好謝文慧正一臉不耐煩的掀開簾子往外瞅,瞅見馬老太了。 老太太尋思都瞅著了,眼神都對上了,就吱聲道:“艾瑪,你家才排到這啊?” 謝文慧剜了一眼老太太,一甩簾子,似是一肚子氣。 馬老太被兒子扯著走,邊回頭瞪謝文慧的車簾子邊在心里罵:裝你奶奶個腿,真牛逼你倒是嘩嘩嘩就進城啊,誰也不敢攔你,算你尿性,排你孫子個隊。 “三兒,那個任子苼是個幾品官?” “正七品。” “他大,縣令老爺大?” “差不多,他是都察院的都事。” 高屠戶抹了把眉毛眼睛上的雪,跟著好奇問道:“都察院是管啥的。” 宋福生懶得細解釋,關鍵解釋多了,他們這伙人也聽不懂, “就是他不怕被人告,就那么個地兒。聽說也是才升上來。以前是光祿寺下面一個小頭目,光祿寺就是管理伙食的地兒,下面老多人,所以他能給他爹搭上線嘛,收雞收鴨,凡是做這方面的都屬于一個圈里的,都認識,有點油水。” “那他現在當都事有油水嗎?” 宋福生微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任子苼相當于紀委的一個小辦事員。 這得多大的案子能到他們那里去。 到了都察院,真要求人辦事也求不到任子苼頭上,小辦事員能解決什么問題,也就是能聽到些消息罷了。 指定是不如光祿寺管理一些進貨小事油水足。 要是他,他就扎在后勤,寧可不升職。 也不一定非得是光祿寺,不要去大衙門口,凡是后勤這一塊,和百姓接觸的,油水都足。 當然了,眼下的情況是,得虧他不是官,現在誰給他官白當,他都不當。 這種背景下,宋福生心想: 燕王干贏了行,干不贏,換主子了,這些官能有好下場? 就這,都要不好。 即便他家是個平頭百姓,往后也不好說。 因為要是傳出去和國公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