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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軍需的是錢糧官,他只是“建議提名”一番,經錢糧官毛俊易最后定奪。 因為在陸畔眼里,他家的地位已經高到什么程度了呢,什么事他們家都能定奪下來,可是朝廷為何要設立那么多職位? 要是什么事都由國公府說的算,下面的人都看他們的眼色行事,干脆撤掉那些部門算了,那國公府成了什么?國公府想干什么?是要改姓陸嗎? 從沒想過讓朝廷姓陸,那就要各司其職,在其位謀其政,手不要伸的太長。即便手伸長一些能對朝廷更好,但是那也不能打著為朝廷好的事,干一些讓人猜忌的事。那不是理由。 這是他從小受的教育。 而且,陸畔只是和宋茯苓討論了“規矩”,并沒有多說他眼中的“知禮”。 就像國公府只做國公府應做臣子的事,在他看來,就是一種知禮。而不是衣食住行每走一步的距離等那些浮于表面的條條框框。 陸畔從來不認為會那些條條框框的才是彰顯大家身份,而是思想,素衣百姓家如果也講大義大德,知恩知禮,在他眼中,比太多所謂“高門”要值得他敬重和高看。 第三百九十七章 二更 許管家,你在干什么哪,“順子沖他爹擰眉。 他爹用氣息呵斥,我是你爹。 “誰也不行,你趕緊走。你有這空,速速去訓一訓那些嘴不嚴的婆子和心大的小丫鬟,別給走漏了風聲。到時少爺質問下來,我就找你。” 許管家心想:這點事他要是辦不好可完了,你老子你都不信,你個小兔崽子。 不過倒是走了。 而順子在攆走了他老子后,左右看了看,放輕腳步貼門邊站著,順便側耳聽。 里面在說什么,蛋糕? 每日能做多少鍋點心?固定客戶那里能銷售多少? 噯呦,這么枯燥的話題,聊這個作甚。 里面又在聊什么?米壽讀沒讀書? 噯呦,少爺,這么顯而易見的話題,聊這個作甚。 里面聊?噯,對嘍,做的好,問問茯苓姑娘從早到晚在干什么是正經。 噯?不對,茯苓姑娘你怎么又拐回了做蛋糕和米壽讀書的事兒,合著這是你日復一日做的事嗎? 你就不能回答伺弄個花整個草,看了什么書,得了什么感想,再念兩首詩,米壽可說你會念詩,別家姑娘也是爭搶著表現當才女,這機會遞到了你手中,你怎么不知用?這樣我們少爺也好往下接嘛。 噯呦,少爺,不是這么接話的,你的問題也不對,您怎么問“那幾時寫話本子”。 聽著聽著,慢慢的,順子忽然感慨良多。 因為他旁聽了這一遭后,算是徹底明白了,那倆人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曾經,他以為他抓到了答案,所以試探著頻繁尋找蛛絲馬跡,甚至幫著使勁兒。 今兒卻發現,壓根就不是想的那樣,聊的特別正常。 雖然一男一女在餐廳里單獨吃飯,這事傳到誰的耳朵里都會多想,透著股不對勁。 但是那個聊天的感覺啊,卻真的像少爺在和林公子謝公子他們聊天是一樣的。 連茯苓姑娘的語氣,都和謝公子他們見到少爺是一樣的。 每當少爺在問茯苓問題時,茯苓姑娘回答完都會反問一句“那你呢。” 倆人就這么你來我去,似是對彼此每日忙碌的事情很感興趣。 這不扯呢嘛,你說生活里可下出現個女的,少爺還對這姑娘話可多了。竟不是因為男女之情。 順子嘆口氣,才嘆完,就看向找回來的四壯。 沒錯,剛才他特意給四壯繞懵了,扔在亭子里,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快就找回來。 回就回來吧,反正屋里可正常了。 倆人一左一右,像門神一樣聽到里面說: “你那時候要打斷我,原來是想問,比例尺是不是就是分率的意思?”宋茯苓一邊夾菜一邊問道。 陸畔也一邊吃一邊點頭道:“我聽那意思就是分率,用以反應面積長寬比例。你說的垂直比例尺,我管它叫迂直,實地高低起伏與畫上距離換算。” 宋茯苓不好意思道:“我習慣叫比例尺了,因為是實際和沙盤對比著嘛,我爹也沒告訴過我這個。” 陸畔比了下手勢,示意宋茯苓再添一碗飯,然后才回答:“你爹是不可能曉得這些的,只有制作和接觸過輿圖的,才會知曉這些。倒是你爹告訴你的比例尺,我聽著也挺適合。” 宋茯苓給自個盛了碗飯后,看著陸畔也盛了一碗,她笑了笑:“那一會兒我再講解會注意的,用你能聽得懂的詞。” 陸畔擺手:無需,確認他沒理解錯就好。 “其實我特別想問你一個問題,也不知你方不方便說。” “你問。” “我很是好奇,都是怎么確認一個城池的具體面積?” 陸畔笑了下:這有什么不能回答的,瞧那一臉小心翼翼的樣。 不過,不能說的是目前他父親已經掌握多地輿圖志,有了這些,才能兵貴神速,尤其是在野外對壘。 “有一種兵,叫測繪兵士。 一家如果出了一個測繪兵士,這種本事幾代人都要傳承下去,子子孫孫做這種兵士。 有一種車,叫記里車。 有很多記里車,常年在外,它可能在高原,可能在山脊,走的也不是我們常走的官路。 車分上下兩層,車每行一里路,敲鼓一下。 每行十里,敲打鈴鐺。” 隨著陸畔講述,宋茯苓只覺:這才叫真正的用腳丈量天下。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古人對世界探索的向往。 “那他們的餉銀多嗎?待遇怎么樣?” 陸畔頭一回對外人說了心里話,“當兵很苦,苦到要硬性征兵,抓壯丁。” 外面守門的順子,瞟了一眼四壯,十分納悶宋茯苓挺關心民生啊,小聲問道:“你們家小姐,平日里也都是和人聊這些嗎?”你瞅瞅,都給他家少爺聊的情緒低落了。 四壯連個眼角風都沒給他。 這頓飯終于吃完,順子又想吐槽了。 十個菜呀,下去一大半。 別和他說都是少爺吃的,怎么可能?茯苓姑娘可真是名不虛傳的能吃。 誰傳的,曾經米壽說過啊。 難怪少爺今日沒拒絕讓多準備菜,應是也想到了米壽說的。要按照往日,他家少爺就是四個菜或是六個菜的標準。 接著,順子又又想吐槽,因為你聽聽,他家少爺提出去園子里散散食,那位茯苓姑娘竟拒絕了,拒絕。 就這種共同走一走的機會,茯苓姑娘,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待字閨中的小姐在揉著心肝期待? 你給拒絕了。 你還振振有詞,要早些回家,說什么今日出來一天已是抽空,蛋糕房沒了你就不會轉,理由是年前年后出貨量太多。 你是在暗示我們家少爺,你之后不能再來了嗎?變相的意思就是:你快快學,教完好走。 不止順子聽懂了,陸畔也聽懂了。 所以他這回真的有認真的聽。 宋茯苓也比上午更耐心的教。 眼睜睜看著陸畔手指頭笨的呀,擺弄那些古代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