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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今兒吃這樣,明兒吃那樣。” 老者笑道:“你這味兒啊,都飄出二里地了,我就是順著味兒來的。每樣不嘗嘗,也心癢癢不是?” 宋富貴笑得點頭:“您老還真說對了,就晌午最忙那陣,誰來誰說味兒香的很,進棚子第一句就是這話。全是順著味找來的。” “你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作甚在等開鍋時,風一吹刮過來會嗆人鼻子?” 宋富貴下單子,讓大郎和宋阿爺的大孫子忙起來,讓高鐵頭rou串烤起來。 看了眼宋二婆子的四兒子和虎子在收臟碗筷,又點頭哈腰送走抹抹嘴吃完走的顧客。 此時,早就過了飯口,棚子里也沒啥人了。 宋富貴這才一臉抱歉說剛才忙,讓您久等了。 反正也沒客人了,就坐在老者跟前,給人將烤火的木炭盆往跟前踢了踢,才回答道: “這叫辣椒。 俺們家的辣椒,您老吃上就曉得了,跟咱以往吃的胡椒那客是兩碼事兒。 俺們咋有的辣椒啊? 哎呀,那話說來可長了,瞧您老面善,與您說大實話,俺們其實不是本地人,你聽我口音也能聽出來是不? 俺們的辣椒,那可是獨一份……” 開始跟人講故事了。 宋富貴可能說了,老者要的面條好了,也一邊吃,一邊十分感興趣地聽他說。 老頭只偶爾插幾句,會問道:“那你這個辣椒,一定要做熟才能吃嗎?” “不用,俺們這個辣椒吧,生吃一點問題也沒有。你綠的紅的,直接吃都沒問題。你蘸醬,就是不蘸醬,直接洗干凈了入口那么吃,我告訴你,一咬,嘴里頭也,辣呀……” 老者聽完后,又指向通紅的鍋問:“那生吃的話,也會像你鍋里冒出的味兒不?離挺遠就能聞出來?” 宋富貴嘖一聲,擺擺手: “那哪能,跟菜一樣,摘下來生吃哪有味兒。 就像自家園子里剛摘的菜一樣,洗干凈了,咔嚓咔嚓就咬唄,那哪能有這香味,啥味沒有。 俺們這是啥?為么香的很? 為么今兒好些人說,哎呀你家香是香,你家貴啊,比別的面湯攤子貴。 那能不貴嗎?老爺子,這湯,是俺們熬的骨頭湯。 不提湯,就俺們這料,這料雖然不能跟你老細講,屬于密法,但是我這么告訴你吧,俺們家油是一桶一桶往里倒啊,做好了這辣塊,再放到外面置涼。 涼你還不道嗎?一縮縮,縮的沒多少了,都凝在一起,一小塊,全是油。 您老想想,我們這一鍋里就放了一塊自個的密料,里頭有多少好東西?再加上俺們這大骨頭湯,對不?能不香?” “后生,也就是說,生吃也能吃,生吃還沒味,生吃照樣如此辣嘴,是不是就這個意思?” “對,沒錯,您老總結的太對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十九更(為盟主笑曉打賞+17) 宋富貴和老頭聊的可好了。 好到老者聽的一臉笑意,又要了一壺米酒。 邀請宋富貴和虎子他們一起喝。 還說:“你們這口音,我愛聽,多說兩句,就當是陪我吃飯了。要不然我一人坐在這里,也怪沒意思。” 宋富貴尋思這老頭好啊,雖然咱不會喝客人花錢買的酒,但是聽的心里暖和。 人家都那么實在了,咱也做人實在些。 不舍得給其他顧客多放辣椒,給這位老爺子得多放點,點這么多樣。 特意囑咐做飯的幾個小子: “鐵頭,給老爺子烤rou串多撒點辣椒面。那個誰,虎子啊,給老爺子餑餑雞也多放些料,別不舍得。” 老者一串缽缽雞入口。 這一口咬的,當即就咳嗽的不停。 心想:我謝謝你了,我都后悔剛才說出要請你們喝酒的話了,你們這不是瞎熱情嗎?放這么多辣椒作甚:“咳咳咳,咳咳咳。” 老頭攥拳頭擺手,嗓子眼辣到說不出話,眼淚都下來了。 宋富貴急忙給人倒酒:“那么辣嗎?噯呦,您不能吃辣呀?” 老者離開時大排檔時,還在用帕子堵著嘴,邊走邊時不時就咳嗽一聲,咳的都駝背了。 連句再會也講不出。 辣椒面好像嗆到了嗓子眼里,只來得及擺擺手掏出塊碎銀子就離開。 高鐵頭指著盤里,rou串剩下啦,那位老爺子沒吃:“那咱們吃啊?” 大郎指著瓦罐:“他缽缽雞也沒吃完。” 宋阿爺的大孫子:“這鍋里下的也沒咋撈,好幾串哪,他就吃了兩個小餃子,吃了幾口面條。” 虎子急忙將剩下的小酒壇抱回去,再添些,又能當新的賣了。 宋富貴瞅了瞅手心里的銀子,竟是銀子。 而且給多了不少,竟給小一兩呢。 出手也太闊綽了,這是為點兒啥呀。 他嘮的好? “你們幾個吃吧,剩都剩下了,趁熱乎。” 宋富貴才說完,幾個小子就連忙笑嘻嘻坐下,大手齊齊去抓rou串,一人兩串,還知道給別人留點呢。 “三叔也不道啥時回來,咱們給他留兩串,正好炭還有火,放上面熱著。” 高鐵頭一邊吃著手里的rou串,一邊取出兩串放回在烤爐子上。 回頭喊宋富貴:“富貴叔,你尋思么呢,過來墊墊肚呀。” 宋富貴站在棚子前,忽然問:“就剛才那老頭,你們覺不覺得,他可能是位官爺?” “怎會,穿的不像。”高鐵頭他們幾個一邊吃一邊回答道。 不,宋富貴卻越回想,越覺得自個沒猜錯。 因為那老頭咳嗽,從懷里掏出的帕子,面料極好。 還有,那老頭在咳嗽時,不小心給筷子弄掉地上了,他彎腰撿時,正好看見那老頭邁步走的鞋底。 看的雖恍惚,不那么真亮。 但是,怎么回想怎么覺得,那不就是他羨慕耿良那幫人的鞋底嗎? 鞋紋吧,很深,很特別。 宋富貴抬腳瞅了瞅自個的鞋底。 據說是上面發的。 宋富貴有點惴惴不安。 宋福生一回來,他就主動承認錯誤。 至于錯在哪,不知道。 但他自個就是覺得,以后說話真需要注意了,不能再那么多話了。 尤其是當不知道旁人底細時,誰知道會不會惹禍。 雖然那老頭,他直覺認為挺面善,給的銀錢也多,不像是壞心眼找茬的。 “鞋?” “啊,你忘啦,我還問過耿良手底下那些兵呢,哪來的鞋底,咋就怎么跑都不滑,他們說是上面發的,鞋紋很一樣。 還說只有他們兵將才會發。 可是那老頭,瞧上去挺大歲數了,他能是軍營的?那他這個歲數,要是軍營的得是官了吧? 他問了我好些辣椒的事兒,我嘴一禿嚕,我?往后我改。” 宋富貴說著說著,還輕拍了下自個的臉。 高鐵頭一臉無語,將給三叔留的兩串羊rou串遞過來: “富貴叔,我覺得是你想多了,俺們幾個也在,人家說話啥的,一點兒不像官爺。一聽就是小老百姓。或許是哪個小兵的爹呢,不舍得穿的鞋給了老子。” 又告訴宋福生道:“從那老爺子走,富貴叔就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