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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全家都是穿來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7

分卷閱讀297

    一屋子女人。

    王婆子家是塞了好些個孩子。

    宋福生大伯一家,去田喜發家擠一擠,

    郭老大家兩個半大小子,加上大郎二郎,去和四壯牛掌柜擠。

    宋富貴家負責安頓宋二伯娘一家,擠不下的,又去別家,女的一鋪炕,男的一鋪炕。

    馬老太和錢佩英、宋茯苓、米壽、宋金寶,是擠在宋茯苓的那鋪炕上。

    錢佩英和宋福生的那鋪炕,有宋阿爺,宋阿爺的大兒子、宋福財、宋福喜、以及郭老大和郭老二。

    擠一擠,將就著,倒是全塞下了。

    第二日,就在高屠戶給大兵們刨茅坑、搭茅房,宋福喜帶著幾人在做臉盆,幾個婦女在做歡迎橫幅時,從村口開始就響起了鑼聲。

    只看兩名官差,一路走,一路敲,直敲到任家村祠堂門口,啪的一聲,將告示貼上了。

    且喊話,讓全村人,務必都過來。

    任族長的三兒子,喜滋滋地跑到河這邊通知。

    宋阿爺拄著棍,一臉期待:“走,我也得去瞧瞧熱鬧。”

    此時大白胖娘們瞪著告示,吐掉嘴里的黃豆皮,好信兒湊上前問:“官爺,那上面寫的啥呀?”

    寫的什么啊。

    一句話總結,你們村以前的里正,任公信,下來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有意思極了(一更)

    鑼聲響,有大事發生。

    村民們聽到鑼聲,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計,三五一串紛紛趕往祠堂。

    有的婦女,身上系著喂豬的油布就跑來了。

    有的大老爺們,出家門時,還在急火火往身上套大棉襖。

    有的老婆子,兩手插在暖袖子里,胳膊被倆兒媳一左一右攙著。

    反正是什么形象的都有。

    而且越往祠堂的方向走,人數湊的也越多。

    大伙邊走邊打聽:“咋的啦?”

    “聽前頭人說,好像是咱村里正,被擼下來啦,來官爺貼告示。”

    村民們心里登時一松。

    以為是征兵、征徭役或是征糧呢,心都嚇的直撲騰。

    沒看家里躺的,剛會跑的,都被背著抱著帶出來了嘛,以為是攸關他們的大事件。

    心里一松,又不擼他們,愛瞧熱鬧的就八卦開了。

    直八卦到祠堂門口,望著倆官差,也沒擋住大伙七嘴八舌。

    來都來了,不說兩句,白來了。

    “下來了?”

    “他咋下來了呢,擁護(因為)啥呀。”

    “是不是咱村被狼咬死了人的事兒,死這些個呢。”

    “不能,又不是他咬死的,擼下他也沒用啊?”

    有那種愛裝明白人的說道:“那也不行,他是里正。狼來了,他就得帶頭上。”

    “他上,也得挨咬。都不是我說他,白扔的貨。”

    “哎呀呀,你們說的都不對,我曉得了,他是真貪了糧吧?”

    這一句,像是給八卦點燃到了極點。

    即便大伙礙于任公信能幫著村里人掙錢,沒有大聲地議論紛紛,也控制不住自個小聲講幾句:

    “把他膽肥的。”

    “可不是?你說他家又不缺糧,何苦來的。”

    “能省點是點吧,你還不道咱村里正是個啥樣人?”

    “是,他收雞都扣掉雞毛的斤兩呢。”

    “噯?就他大兒子大兒媳,不管他嗎?那么牛氣,那不是什么侯府嘛。就即便他貪了,不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兒。怎還給擼掉?”

    又有那喜歡裝明白人的人站出來,用胳膊肘碰碰身邊人,小聲告訴道:

    “指定是遞過話了,這才只擼掉他,沒讓丟腦袋。要是換作旁人,”

    此人邊說話,邊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就得一刀下去,脖頸子呲呲往外冒血。”

    任公信才被二兒子攙扶前來,就聽到這話。

    當即,差點給他氣個倒仰。

    他老臉通紅,一把扯掉頭上的抹額。

    戴抹額出來,這不是想告訴大伙,他病了嘛。

    一手捂著脖子,“你?蘇老三,你說的是人話不!”

    “欠揍是不是,”任子玖將說“呲呲冒血”的蘇老三一把推個跟頭。

    兩個衙役立即抽刀:“干什么,當我們是擺設。”

    任公信氣的呼哧帶喘,一把拽住衙役的胳膊:“敢問官爺,我犯了什么大錯,我病著,一直在家病著,我什么也沒干啊!”

    氣的直跺腳,頭上的鬢也跺亂了。

    任尤金的大兒子搶過話:“公信叔,別難為官差啊,你不會是又要拿你那個出息的大兒子壓官差吧?為啥,這告示上寫的清清楚楚,就因為你啥也沒干,才換了我爹。”

    “我說狗剩子,”一名老者也忽然插話道。

    狗剩子?

    才到位的宋福生和宋阿爺,面面相覷。

    四嫂子她男人,極其小小聲道:“聽說公信叔的小名叫狗剩子。”

    “你當不當里正,我不管,頭年的雞錢,你是不是得給村里人結算了?”

    任公信臉紅脖子粗:“三叔,你是我親三叔,告示貼在那,我下來了,你能得了什么好?眼下,在大伙瞧熱鬧的時候,你和我提銀錢?”

    老者也一臉不耐煩,駝著背,凍得直吸鼻涕道:

    “狗剩子,我是你親三叔,你都欠我錢,一欠欠半年。

    你住著闊亮的大房子,我家外墻蓋一半,那一半蓋不起。

    你當大伙沒瞅過我熱鬧?

    侄子是里正,親叔叔外墻磚頭買不起。

    你也別和我扯那沒用的,你要是不拿錢也行,打明兒開始,都去你家吃飯。

    我不是你三叔嘛,咱是實在親屬,你養我也是該著的。”

    又有一人站出來道:“狗剩子。”

    宋福生抹了把臉,假裝看旁處,嘴角卻抑制不住彎起,實在是太逗。

    不是里正了,就變成了狗剩子。

    這里面,要沒有任族長動手腳,打死他也不信。就是在埋汰人呢。讓人多的時候喊狗剩子。

    “狗剩子,別以為我們幾個歲數大,就糊涂了。

    官家能欠村里人錢嗎?人家至于廢這勁?

    要想白拿,征收多近便,咱村里人誰敢說不?

    可官家說的是買。

    銀錢早就給與了你,你給銀錢放出去了是不是?鄰屯的趙二喜在你這用田換銀,你用我們的汗水錢,利上加利,向外借銀,你以為俺們傻,沒聽到風聲?

    我和你三叔一樣,你下不下來,俺們不管,先將銀錢結了。”

    任子玖扶住被氣到打哆嗦的老爹,大聲呵道:

    “這些年,我爹給你們當里正,沒功勞還有苦勞,眼下你們一個個逼問他要錢,往死里踩呼我們。

    我告訴你們,明年,俺家就不收你們雞了。

    今日,誰講究了我爹,我爹歲數大,記不住,我卻記下了,回頭還要告訴我大哥。”

    好些人立即不敢吱聲了,這就是他們被拿捏的點。

    但有一老婆子站出來嚷道:

    “全家老老少少幾十口,辛辛苦苦喂一年雞,沒見著個銅板。

    上門去討要,別問,一問就是官家還沒結算。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沒信義。

    嚇唬誰?明年俺們還不賣與你們了呢。

    我都殺了按個放血還能聽個響,吃rou也不算白挨累。”

    任公信氣瘋了呵道:“都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