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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該白種了。 宋福生彎腰前進,聽到后面閨女都發出吭哧吭哧的喘聲了,他憋不住笑,回眸問:“累了吧?累了就上去吧。這里黑呼呼的,你知道咋種菜就得,解了稀奇就上去歇著吧?!?/br> 宋茯苓用胳膊蹭蹭腦門汗,“不累,活沒干完,我還不知道都種進土里后,下一步要干啥呢?!?/br> 當四百斤蒜種滿了宋福生他們所在的地窩子,下一步,就是壓平,壓平后,大郎他們從山上挖回的土就派上了用場。 山上樹根下的土,有勁。 怎么證明呢,宋福生說:“你看那些種嬌貴花的,種什么大牡丹大蘭花啥的,花農都會特意去山上挖土,就是因為樹根下的土,它有勁。你想啊,這土,栽花都能成,栽咱小蒜黃是不是得更給力?” 宋茯苓聽完就笑,小臉上是東一道西一道黑泥,笑著沖她爸說:“恩,是能更給力?!?/br> 宋福生將山上挑下來的這些給力的土,均勻地撒在所有的蒜上。 這也是個細致活,宋茯苓用鍬揚土就不行。 她揚的,不是這一片的蒜上撒的土太多,給蒜埋得很深,就是那一片的蒜上沒蓋上土,所以宋阿爺看不下去了,也勸著:“胖丫啊,上去歇著吧?!?/br> “不用,太爺爺,我不累?!?/br> 接下來才是灌水。 將四百斤蒜全種土里了,得澆水啊,不澆水,它能長高嘛。 宋福生告訴女兒:“頭遍水有講究,你甭管種啥菜,基本上第一遍水都要澆透。之后就不用可勁澆水了,你看它有點干了,你再澆。” 而且澆蒜黃,灌水的時候要從旁邊慢慢灌,這是技巧,這是老錢家,現代錢老爺子得技巧,錢佩英告訴宋福生的。 不能從上面呼嚕嚕澆水,那不行。水量也要把握住,正好夠淹沒蒜頭的水量就好。 宋茯苓這個活能干。 女孩子嘛,不是那么特別費力氣的活,總會比男人們干的細致。 種蒜黃的最后一步,澆完了水,澆透了,再往上撇一層沙土。 “完了?” “完了?!?/br> “那,爹,它啥時候出芽啊?” 宋福生逗閨女,著急啦?你看著吧,過不了多久就能出芽。 又沖地窩子里干活的大家伙笑道:“咱這第一波蒜黃,我指定得給我閨女留一把吃。我閨女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得讓我閨女嘗嘗自個種的菜是啥味兒?!?/br> 大家伙就笑,說要得要得,到時候給胖丫炒一盤吃。 宋茯苓就嘻嘻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吃自己種的菜。 大丫二丫和郭老大家的倆閨女,也在地窩子里幫干活來著,幾個女孩子面上跟著笑,心里卻疑惑地想: 至不至于???怎么種個菜成了不得的事了。 她們以前就是負責家里種菜的,家里的菜園子從種到收都是她們打點。她們只是沒種過蒜黃而已。 到了胖丫這,瞧三叔那樣,好像胖丫出息的不得了似的。 也就是在這時,宋金寶在地窩子口大聲喊道:“三叔,富貴叔說,有個姓隋的,介紹來幾車賣倭瓜的,要賣咱倭瓜,給便宜?!?/br> 沒等宋福生問,宋金寶又喊道:“姓隋的沒來,就賣倭瓜的來了?!?/br> “曉得了?!?/br> 第二百零三章 二更 宋福生懷里揣了一吊錢,帶仨人往河邊走。 才拐過彎瞧見河,就給他嚇一跳。 只看,河里,宋富貴很是能耐的,正在用木筏子運一口特大號的大缸,正往這面劃船呢,都已經劃了一大半了。 船身來回晃悠。 缸太沉,平放倒的大缸也不老實,在木筏子上隨著水力東滾一下、西滾一下。 怎么瞧,怎么像是船下一秒就能沉、就能翻的樣子,木筏子啪嗒啪嗒作響。 宋福生緊走幾步上前:“慢些,慢些!” 宋富貴站在木筏子劃槳,沖岸邊的宋福生幾人咧開大嘴笑,下一秒他差點沒閃進河里,趕緊兩腿叉開,腳使勁蹬住木筏子,用腿部力量保持住木筏子平衡。 王忠玉稀奇道,“那老小子,他是怎么做到把大甕弄上船的?抱都抱不動,更何況將大甕得從河邊挪到船上了,船沒翻真是萬幸?!?/br> 宋福生的大堂哥宋福祿,望著河對面正在抬石板的村民們,罵道:“這破橋,也不知道他們啥時候能修好,多耽誤事兒。牛掌柜他們早就出發了吧?得走一個多時辰了,繞山走,眼下還沒走到河對面呢。” 郭老二說:“就是,要不然咱們用手推車就能運回來東西,牛掌柜他們去童謠鎮買東西來回也近便?,F在都得靠木筏子。那是四大車倭瓜吧?咱怎么整?靠木筏子一趟趟運?要是橋沒壞就好了,賣倭瓜的都能送到咱家門口?!?/br> 宋福生沒參與這話題,是因為他發現宋富貴的棉襖怎得碎成那樣?他在告訴宋金寶,讓小娃快些跑回家,找錢佩英要件棉襖。 所以,當宋富貴滿頭汗的劃船到了岸邊,王忠玉他們趕緊接應大缸時,宋福生在脫衣裳。 宋福生將自個穿的破棉襖脫下,給了宋富貴。 然后是不得不換上現代的羽絨服。 沒棉襖啊,他這件羽絨服拿出來,錢佩英本打算用新買的黑粗麻布料縫在羽絨服外頭,不打眼,看起來能起到窮的叮當的效果。但是還沒等做呢,就被要走,說沒棉襖。確實是沒棉襖了,大家伙一人一件,只能這么直接穿上,省出一件給宋富貴。 也得虧從空間里拿出的不是尼克服。 宋福生有件尼克服,可有派了。 外面是黑色羊絨呢子面料,從外表看,看起來像件男士大衣,但尼克服的芯全是黑色貂絨。一整張黑貂絨當芯,在現代花四萬多塊錢買的,領子是黑貂短毛。 這要是眼下拿出來,昨日來的侯爺之子穿的狐貍毛算個屁,宋福生得穿得比小將軍還富貴。 那不能穿,眼下啥身份啊,穿那個,撒謊都找不到借口。 就這,只普通樣式的哥倫比亞羽絨服,小人宋金寶都好奇地問了:“三叔,這是么呀?太薄,這能暖和嘛,你會不會冷,怎么抱起來飄輕的?” 宋富貴一聽,趕緊過來搶。一邊搶一邊說:“不用給我厚的,我不怕冷,把這薄的給我吧,我穿這個就中。真的,那件棉襖你快穿回去?!?/br> 宋福生:不不不不,這是我在家穿的,貼身的,不能給你,回頭讓胖丫他娘在外頭縫個布面就好了。 宋富貴不干,很是犟,非要哥倫比亞羽絨服。 宋福生沒招了,只能強制性命令,聽話。 當大缸留在岸邊,宋富貴劃著木筏子,載著去和他一起抬倭瓜的郭老二、宋福祿和王忠玉幾人過河時,他一邊劃槳一邊眼圈都感動的泛紅了。 王忠玉揣著宋福生給的買倭瓜錢,回頭正好瞅見,問宋富貴:怎的了? “福生兄弟,就是俺親兄弟,親兄弟也就他那樣了。俺往后得多干活,好好回報他?!?/br> 王忠玉他們幾個聽完就笑。 而留在岸邊的宋福生,是帶著宋金寶往回運大缸,后來挪不動了,將缸放倒地上,用腳一腳一腳踹著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