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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夠干啥的,米壽穿小靴子跑啊跳啊,過段日子下雪,雪也不會進到鞋里。” 宋福生說完,一個大老爺們買起東西來卻興趣十足,又摸著綠色帶碎花的布料:“這個多錢一尺?” “爹。我不要啊,都給我扯兩塊能做兩件棉襖面了。” 宋福生絮叨說,你得要,閨女,得有兩件換的。咱們啊,在孝期。雖說咱村里人一年到頭買不起件衣裳,不講究那個,只買能穿長遠的顏色。 但是咱家不同,咱家既然買得起,就得注意,唉。也就是說,你那塊紅色帶小碎花的,暫時別穿了。這綠色多帶勁,你穿準保好看,聽爹的沒錯。 衣裳鋪子老板娘聽聞都被逗笑了,頭回看見當爹的比當娘的扯布料還積極,不停給媳婦女兒、兒子,往身上比量。 錢佩英沒想給自個買布料,結果老宋也非得給她買,買了一塊深藍色的,買了一塊醬色得。其實回村就得干活,沒必要。 倒是老宋,就給扯了一塊粗布,就那粗布他還激惱呢,嫌棄花那錢不如吃碗餛飩來的實在。 另外,他們四口人還買了許多糕點,核桃酥,又買了些蘋果鴨梨,這季節了想吃別的也沒有,這些也都是給米壽和女兒準備的。 假裝放進女兒的筐,筐里只留幾個做做樣子,大部分全放進了空間。 宋福生還曾向人打聽過,問哪里有賣奶牛的。 問牛干啥啊?想買頭奶牛,一早一晚給閨女和米壽擠奶喝。 錢佩英嫌棄道:“你還沒富到那種程度呢。等趕明開荒,你連頭耕牛都沒有。咱們花了多少銀子了?” 說起銀子,宋福生看了眼他們大包小包的,給老娘也扯了塊布料,給買了十斤棉花,也給阿爺買了煙葉子了,該回去了。 回去就代表有些事得囑咐了:“米壽啊,”宋福生抱著米壽道。 “啥?” “回頭,見著大伙,別說咱蘑菇賣了一百兩銀錢,姑父相信你有守口如瓶的實力。” “為啥?” “那什么,咳。姑父就說賣三十兩。因為咱大家伙,心里最高價位才二十兩撐死,咱告訴他們三十兩,都算咱仁義了。咋回事兒,咱自個曉得就中了,不用非得說那么細。” 錢米壽微皺小眉頭:“可你這樣不好。” 宋茯苓:就是,爹,啥素質。 宋福生不服了,咋他成素質低的了?這倆孩子讓他慣的,不知柴米油鹽貴: “什么不好,哪里不好。一百兩的人情,是大家伙還嗎?是我還。” 宋福生又掰開了揉碎了講: 你看,咱知道了小將軍是國公府的少爺了,往后咱有啥新鮮物、好吃的好喝的,咱就得主動送國公府進貢了。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兒,咱必須得送,送的是感恩、是心意。 所以啊,就咱弄出的新鮮物、好吃的好喝的,不需要成本嗎?成本都是由咱自個的小家承擔。那一百兩銀,我留七十兩咋啦?有毛病嗎? 錢米壽被說的有點迷糊:“我是能守口如瓶,那是他們不問我。以前我能守得住,也是因為你們沒問我。可他們要是問我呢?我怎么守口?” 孩子的意思是,問到了,難道要撒謊嗎? 宋茯苓趕緊湊上前,告訴米壽道:“這方面,你jiejie我有經驗。問你的話,不想撒謊,你就不吱聲,裝沒聽著,跑開躲開。” “噯噯?”錢佩英聽不下去了,她可憐的米壽啊,好好的孩子,被這爺倆都給教糊涂了。 就在宋福生他們坐上員外爺家的牛車,往回趕路時,快馬加鞭趕回去的任子笙,已經到達任家村,且和他爹吵起來了。 任子笙本想第一時間先去解決問題,可他實在是忍不了。 沒想到親爹能糊涂至極,竟然說出“蚊子再小也是rou”的話。 蚊子再小也是rou,竟然是貪那點糧的理由。 這句話就是給他的解釋? 還反問他,還挺疑惑地問他:“怎地啦?” 兩個弟弟也問他,怎地啦。 任子苼差點讓親爹親弟弟們氣個倒仰,閉目站在主屋里,足足緩了好一會兒。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更 任里正坐在炕上瞇著眼睛,心里驚疑不定。 啥玩意? 是他耳朵出毛病了嗎? 大兒子剛才說的,那是什么意思。 假如,大兒子說的是真的…… 不不不。 任公信怎么也想不通: 他就得了那點糧,攏共也不值幾個銀錢,就那點銀子,值得官府出面管? 還不是官府管,是國公府要管。 這更是開玩笑。 國公府是閑吃飽了撐的嘛,外頭那么多一貪貪幾千上萬兩銀的不抓,憑啥要抓他個老頭子問話,問的還是那點粗糧的事。 粗糧,白給國公府的下人,國公府的掃地婆子都不稀得要吧? 別說國公府了,就是縣令都不稀得管這點破事兒。 任公信想到這,望著大兒子欲言又止。 說句實在的,這也就是大兒子說這話,要是換個人,他早大嘴巴子甩過去了,撒謊都不會撒,沒撒勻呼。 不信出去隨便拉個村里人進來再講一遍,國公府管那點粗糧的事兒,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嗎?誰聽了也不會信。 任子玖和任子浩也一起傻眼地看向任子笙,有種哥哥得了癔癥的趕腳。 哥倆異口同聲,不可置信問道:“大哥,大哥你是不是搞錯啦?” 蠢啊,蠢到了已經和他們無話可說的地步,臨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任子苼干脆用實際行動告訴老爹、告訴倆兄弟,不要再懷疑他說的話。 當即將手里的茶杯擲了出去,以顯示他的暴怒。 咔嚓一聲。 正好砸在了任里正新娶的小媳婦腳邊,嚇得這位續娶的小夫人驚叫不已。 “滾。”任子苼呵道,連瞅都沒瞅那位小夫人。 任里正望著大兒子的表情,心里的天平再次傾斜向這事是真的,心直往下沉。 “子笙,你先別發火,爹再最后問你一遍,是真的?國公府要辦我?” “爹,我不年不節的作甚要家來。你快告訴我,你還有什么難為他們的地方,如果沒有結下什么大不了的仇,我去找他們談,知己知彼……” 任子苼話還沒說完。 嗝,任里正打了個嗝,當即軟了身子,后仰著腦袋嘭的一聲,腦袋砸在了炕上。 “爹。”任子苼一個大步躥上前,要去拽任里正。 任子玖和任子浩也跑了過來:“爹,你沒事吧,腦袋摔啥樣。” 任里正仰躺在炕上,感受不到后腦勺疼,倆眼發直地望著屋頂,嘴抖得厲害。 自從當了里正,任公信特意學了一身官派、特意模仿官爺說話要說一半留一半,特意時時刻刻學那些當官的端著架子。 而此時,他的身上再無那些學來的跡象,似打回原形般,他又成了幾年前那個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老頭。 任公信一把拽住任子苼的胳膊,眼睛通紅,眼里含著滿滿的淚: “大兒呀,大兒你得救救爹啊,我沒想到,我是真的沒想到。 我就想著他們是一群逃荒的,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