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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打了雞血,打算搶糧、搶不銹鋼壺、搶銀子,搶棉被。 當時,大伙正蔫頭耷腦打完水,手里護衛的家伙什也放在一邊,根本毫無準備,尤其是孩子和婦女們。 宋福生一個回身,就被小偷兄弟里的老二用匕首劃傷了胳膊。 宋福生只來得及給錢佩英一把推遠,他就大呵一聲:“你他娘的!”赤手空拳往上沖。 他咬牙恨啊,是的,認出來了,當初就該給那對小偷剁成rou醬。往后,別說放過了,他特媽的徹底長記性,誰敢招他,誰稍微有點不對勁,他就弄死誰,什么人命,這里人命最不值錢。 一時間喊殺聲沖破天,四壯在護著推車上的孩子們。 女人們嗷嗷叫喚著隨手抄起東西就往上撲。讓你打我孩,讓你打我兒,讓你打我男人。 宋里正揮舞著拐杖,忍著腰間劇痛往對方身上撞:“我不活了!” 這一刻的宋茯苓,有那么一瞬間,她也不想活了。 “爹,讓開!” 女孩尖利的喊聲響起,宋福生才滾出戰區,宋茯苓一個瓶子就扔了出去,只聽嘭的一聲,炸了。 離他們不遠,陸畔正帶隊歸來,聽到聲音,緊急勒住馬繩,皺眉:有火藥? 像是為了印證他沒聽錯,宋茯苓這面又一個瓶子扔了出去,且差點炸到她手,里面的液體突突突一頓冒泡,瞬間,嘭一聲又炸了。 給那二十幾個土匪徹底嚇傻,給那對小偷兄弟嚇得跳腳直叫喚。他們哪見過這個啊。 而他們更沒見過的是: 只看,馬老太和宋茯苓一人端著一盆水,飛速奔著他們跑了過來。 馬老太一揚盆:“我燙死你個龜孫!” 一百多度的開水,嘩啦啦就迎頭兜了上去。 又一盆開水跟著潑了上去,連盆都不要了砸了過去。 “啊!!!”十幾個土匪轉眼被燙的無處遁形,滿地打滾,rou燙熟了。 齊刷刷的跑步聲響起,一眾兵士將所有人圍住。 宋福生跪地緊著看女兒,心想:閨女啊,你這整的啥啊,哐哐的爆炸。 宋茯苓歪側頭跪地,眼神不停沖宋福生閃:爹,跟你講過啊,Cao加H2O,它,恩,熱。像加熱飯似的,熱的很快。 剛才她和她奶,正巧要扔生石灰,尋思快進城了,也用不著這東西給糧食防潮,再說也沒糧食了,還推它干甚,扔了得了,就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兩章合一(求月票!) 大伙又冷又害怕,很慌張。 怕這位將軍,惱怒他們這些逃荒的和人干仗。 雖然情有可原,他們是受害者,被人搶才反抗,但是又動刀又動棒子的,給人腦袋燙成豬腦袋,好像也有些…… 跪了一地,哆嗦亂顫的人。 陸畔徑直走到宋茯苓面前。 宋茯苓一抬眼就能看見他的皂靴,但沒敢抬眼,眼睫毛顫了顫。 “你扔的?” “回將軍,草民的小女是……”宋福生急急搶話。 “閉嘴。” 宋茯苓趴伏在地上仰頭,和低頭正看她的陸畔對視,“是,我?哈,啊呀!” 宋茯苓忽然疼的倒吸一口氣,左手按向右手掌心,這里被燙出個大血泡破了。 只按了一下,按完就很突如其來的白眼一翻直撲前方,臉一下子撲在了陸畔的靴子上,昏死了過去。 陸畔用腳抖掉宋茯苓的臉,皺眉退后一步,極其嫌棄地看一眼宋茯苓,看一眼自己的靴子。 與此同時,場面徹底亂了。 宋福生尋思你愛咋咋滴吧,他閨女啊閨女,被嚇昏了么這是?還是孩子被折騰病了? 錢佩英也手腳并用極快爬到女兒身邊,一把抱住女兒驚恐叫道:“茯苓,茯苓!” 怎么搖晃也不醒,錢佩英忽然仰頭沖陸畔大聲道:“你整死我們三口人吧,求你整死我們三口人吧!我們早就活的夠夠的了!” 這一刻,錢佩英徹底崩潰,真的不想活了。 以前沒見過什么死人,現在天天見,睡覺不小心都會睡在死人旁邊。 以前沒見過二話不說就搶人東西要人命的。 到了這里,成千上百的人,為點破糧食、為口水,動刀子動棍子打他們要他們命,一天二十四小時高度緊張。 白天還要趕路,一天走好幾萬步。 他們這一路更是不敢喊累不敢生病,腳底板走出血泡,泡沒了變成繭子,走的一層又一層的繭子快要趕上鞋底厚了。 以前,閨女給她和老宋做個現成飯,說爸爸mama辛苦了,他倆都關上房門感動的不行,說孩子沒慣壞,長大了懂事了。 現在,天天跟他們吃窩窩頭,孩子甚至連窩窩頭都不舍得多吃,不是掰給她爸就是掰她奶,一天天和他們傻走,睡露天地,被死人嚇,被上來就喊打喊殺的活人更是嚇得不輕。 給閨女逼得,剛才一定是看到她爸受傷了,急了才扔東西倒開水燙人。一個丫頭,又是個這么瘦弱身體的丫頭,沒力氣打又打不過誰,讓她閨女怎么辦? 眼下還問,跪一地問,問個屁啊問,質問誰呢。 就燙了怎么滴,整死他們吧! 寧可死時的記憶都是現代的好記憶,是文明社會,也不在這再受罪了,一起死,一起走! 馬老太嗷嗚著大哭爬到陸畔腳邊,鼻涕一把淚一把,又磕頭又拽住陸畔的腳脖子求道:“大人,別處死我三兒一家,處死我吧。是我,是我這個老太婆扔的,和我小孫女沒關,和我三兒更沒關,我,我?對,是我出的主意!” 陸畔:“……” 他說什么了?他還什么也沒出來呢。 先昏了一個,又冒出一個死活求死的,這又爬來一個,這個更厲害了,鼻涕眼淚直往他靴子上蹭。 隨從順子呵道:“退后。” 宋福生也不想活了,就不退后,跪坐在原地抱住宋茯苓,旁若無人喊四壯:“拿個棉被。” 四壯立刻起身給拿棉被,還把大哭的錢米壽給一起送來了。 錢米壽眼淚一串串掉,兩只小手死死揪住宋茯苓的衣襟:“jiejie,你醒醒,jiejie,你不要啊,米壽求求你了,不要像祖父,不要像爹娘,不要沒。” 陸畔都被這伙人整無奈了,哭的這個慘,尤其這孩童的哭聲,好像他把他們怎么地了似的,沖隨行醫官使了個眼色。 醫官摸脈說,宋茯苓是驚厥過度。 而實際上是,宋茯苓此時頭昏腦脹趴在空間的地板上。 她有氣無力慢慢睜開眼睛,眼睛只睜了一半就頓住,隨后,大睜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滿屋子里都是她的驚叫聲。 她也能進空間了。 宋茯苓蹦高著跳著站起身。 宋茯苓在這沒心沒肺嗷嗷的叫喚,卻不知外面的她已經被抬到推車上,燃好炭盆,蓋好棉被,大人們的審訊卻還在繼續。 馬老太給生石灰抱了出來:“就這個,加上水。” 隨從順子倒了些生石灰,馬老太:“你倒多了。” 隨從順子往生石灰上添水,馬老太:“你倒少了。” 隨從順子:“……” 馬老太心話,你瞪我干啥?本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