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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宋福生的背影,宋茯苓的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他們一家在出發(fā)前,老爸說: 我告訴你啊閨女,不準給我瞎好心,甭管老人小孩,死你面前也不準發(fā)善心。咱家就這點消炎藥,要是在這待一輩子,吃啥? 宋福生站在大伙面前,高舉起碗喊話道: “要出發(fā)了,前面會更難。 前面有沒有水,咱們能不能及時尋到救命水,靠什么? 離開這片倒霉的地方,離開這片有可能傳染疫情的地方,靠什么? 全靠我們自己的腳,靠我們走的快不快。 共同干掉碗中酒,咬牙挺住!” 大家伙連男帶女、連老帶少,齊聲應道:“挺住!” 每人碗里只勻碗底的酒水,可大伙卻雙手端碗,硬是喝出了拜天拜地的氣勢。 沒有牲口了,十四家通通都是手推車,他們只歇了半上午九頂著大太陽出發(fā)了。 背著雙肩包的宋茯苓,要解下錢佩英肩上的筐,“娘,你別逞強,你現(xiàn)在是來大姨媽量最多的時候,給我背。我前面背包,后面背筐,我真能背的動,還很平衡,給我。” 錢佩英躲開女兒要解筐的手,一把抓住茯苓胳膊,湊近小小聲道:“閨女,娘也能行,不就一個大姨媽嘛。你就記住,咱三口人比大伙多喝了水,那么咱三口人至少要比大伙行。” 第一百零八章 六更(為游雪打賞+2) 宋福生用脖子上搭的毛巾擦頭臉上的汗。 牛掌柜倒著氣,問道:“姑、姑爺,能挺住不?” “走!”宋福生和牛掌柜一起用力,又重新推起手推車。 錢佩英肩上背著筐,一手拄棍,一手扯著米壽:“米壽,累不累。” 米壽兩條小腿走的打顫:“不累,米壽還能再走一個時辰。”才說完,啪唧一聲就摔倒在錢佩英腳邊。 錢佩英蹲地上抱他,鼻尖上的汗珠也隨之掉地摔八瓣。 此時宋茯苓倒是一路領先,她身后背著雙肩包,脖子上挎水壺、望遠鏡、手上挽著她奶的私人重要小包,據(jù)說這里有銀子。 沒了騾子車,誰也別指望,宋茯苓不僅能挽住包了,還能用胳膊扶助她奶,并且接過她爸的活,用望遠鏡時不時看前方。 “前方有活人了,有活人了!”宋茯苓臉上帶著興奮,回眸對大家喊道。 其實大伙并不曉得有活人和他們能有啥關系,但是就這么奇怪,一聽宋茯苓嚷嚷有活人,大伙累到不行有些泄氣的勁頭又提了上來,一個個往下傳話:“快,有活人了,加把勁!” 這把勁加的很給力。 也就一個小時,他們這伙人靠腿著走,愣是追上了前方的活人。 要知道這些大活人,指不定是提前幾日出發(fā)呢,卻讓他們給攆上了,可見他們的效率多高。 但是當來到了近前,看清了這些人的樣子,大伙的第一反應就是:得再加把勁兒,再把這些活人甩下。 因為這二十幾個大活人,一個個挺著大肚子,四肢瘦得像麻稈,一看就是吃了觀音土漲的。 這二十幾個人見到他們,倒似生命中有了光亮,“給口水,我有銀、銀子。” 另一個看起來面相四五十歲的男人,想說銀子算屁,我有銀票:“我、我、我?” 一頓倒氣,到底也沒說出銀票倆字,直挺挺就倒在了宋福生附近,咽了氣。 宋福生連瞅都沒瞅,心話了:我家還有空調(diào)彩電洗衣機呢,你說那有用嗎? 大伙也和宋福生思維一致,都覺得你們管我們要水,是有毛病吧,我們再走下去就要成了你們現(xiàn)在的樣子了。 別看俺們窮,可這時候要是有人賣水喝,俺們也湊吧湊吧能掏銀錢買。 這二十幾個大肚子活人,他們只癱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就被宋福生帶領的隊伍落下老遠。 宋茯苓看了看望遠鏡:“前面又有活人。” 這回她還沒等回頭通傳,她奶就吐槽道: “哎呀,活人就不要告訴了,活的死的能咋,見到點綠,有草了再喊。” 這孩子,剛才就整的他們浪費感情。 本以為是群能搭上話的活人,問問,打哪來,是不是? 結(jié)果造的比他們還慘,嚇得都不敢和那些人說話,怕傳染。 好吧,宋茯苓閉上了嘴。 一個小時后,大伙又超過兩撥渴到不行的難民,最凄慘的是,有的難民已經(jīng)渴的走不了路,是手腳并用在爬。這些爬的人,大概是想著,萬一能爬到有水的地方呢。 兩個小時后,宋茯苓呼吸嚴重不穩(wěn),舔了下唇,累的不行看馬老太:“奶,你總偷摸瞧我做什么。” “你怎么不喊?” “那也沒看見綠啊,不是你讓我別瞎喊的嘛。” 私藏的水早就沒了,全隊的水也早沒了。 沒盼頭了,沒活頭了,馬老太帶著哭音道:“胖丫啊,你說,你爹這寶物它有沒有可能是壞了?” 直走到晚上八點多,宋福生渾身上下像洗了個汗水澡,衣服呱呱濕。 他看了眼天色,說黑不黑,說白吧,離遠也看不清。 不能等了,也不能再走了,無論缺水還是走路,都已經(jīng)到了極限。 這個時間正好適合搞小動作,必須進空間取水了。 “原地停下,休息!” 第一百零九章 四章并發(fā)(為月票400+) 這次喊停,大伙再沒了松口氣的感受,沒了宋福生你終于喊停,我們能倒下歇歇的感受,倒是一個個心沉到了底。 其實他們不想停下休息。 沒水了,只有往前走,一直一直向前走,快些離開這片干旱區(qū),才能有希望不是? 可是,又確實走不動了。 大伙一個個苦著臉,沉默的將手推車停好后,連行李卷和飯鍋都沒往下卸,就耷拉著腦袋一屁蹲坐在地上。 有幾個漢子甚至把頭套摘掉,還捂么,防得住蚊蟲,就算不得病,也得渴死。 每個人都灰心喪氣。 這時候領導的作用就體現(xiàn)出來了,更體現(xiàn)出難怪人家能當領導,人家遇到問題不抱怨不放棄,想招解決問題。 宋里正不知從哪里整塊紅布,讓高屠戶給找了一塊最好的牛rou。 將牛rou放在紅布上,擺在地上。 又讓兩個兒子扶著他,咬牙強挺住尾椎骨的疼痛,姿態(tài)極其筆挺地跪在了紅布下方。 老爺子跪好后,瞅了瞅自己的手,往身上蹭了又蹭,覺得蹭個差不多干凈了,這才雙手合十,大聲仰天長嘯道: “五帝五龍,降光行風; 廣布潤澤,輔佐雷公; 五湖四海,水最朝宗; 水最朝宗,最朝宗……那個?” 正巧宋福生在自家推車那,翻出所有的空桶走了過來,包括那個早就用完的豆油桶,他都放在推車上準備好了。 宋福生沒想到只這么一個錯眼間,大伙就已經(jīng)人力不能及,開始祈求上天了。 宋福生和跪在地上求雨的宋里正對視:“……” 宋里正干咽了咽吐沫,眼巴巴道:“怎辦,福生,阿爺把求雨的后幾句給忘了。咱村求雨的你于阿爺,他也沒跟來啊。這么求,連個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