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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羨慕。 他比胖丫姐小那么多,憑啥她一個臭丫頭總坐車,憑啥到地方了也不干活,就知道往那一躺。 宋茯苓歪了歪身子,看眼宋金寶去撿干草的背影:懶婆娘就懶婆娘吧。 二伯母朱氏剛才還偷摸瞪她來著,指定心想她一個賠錢貨,然后是一萬句的吐槽,估計早吐槽她一道了。 瞪就瞪吧,別以為她沒發現。 馬老太回身見到小孫女這樣,也斥責了好幾句。 宋茯苓心想:罵去吧,就不起來,當沒聽見。罵一會兒,你自己就得覺得沒勁。 而且奶啊,你現在罵我,說明還沒給你養成習慣,等我懶習慣了,你也就見慣不慣了。要是哪天我出息一把突然勤快起來,你還得拍巴掌樂道:“哎呀,我小孫女出息啦,棒棒噠。” 嘻嘻,宋茯苓望天咧了咧嘴。 就宋茯苓一臉黑泥、微微一笑很牙磣的表情,被趕過來的宋銀鳳正好捕捉到。 當姑姑的心里都無奈了,但還是打心眼里很稀罕小侄女,尤其這小侄女是三弟家生的,就這一個。 “胖丫啊,那水你不管啦?還綠不綠了?你要是不綠了,我們可就直接往鍋里倒了。” 宋茯苓和她姑對視:“臟著喝吧。”剛說完,腦海里立即浮現大伙往河里吐口水試驗有毒沒毒的畫面,急道:“姑母,給水里點幾滴醋,咱寧可喝酸水。” 馬老太咬牙切齒道:“竟事兒,竟事兒!” 你說這一道啊,那臭丫頭就非得要喝開水。都啥情況了?臭講究。 弄得她就得在騾子車上用小鍋燒水,一燒水就得給車里人趕下去,沒地方啊。還得小心著,車里堆的東西多,別著火,別把鍋晃悠掉了,別燙著自己。 一共在路上燒了三回,那丫頭跟大水牛似的,喝起來就沒完,自個兒喝也就算了,還嚷嚷讓大伙也多喝水,說補補。胖丫那小孩伢子做好人,卻難為死她這個老太婆在騾子上一顛一顛燒水。 就這,還得虧胖丫睡了一大覺消停不少,唉,要不然,更得瞎折騰。 你聽聽你聽聽,那些逃荒的就差直接喝生水了,她家這個小丫頭又要點醋。 宋銀鳳趕緊小聲勸:“娘,您小點嗓門,在山上我三弟特意囑咐您的忘了?胖丫大了,別當旁人面罵,這一家挨一家的,讓人聽見多沒臉面。而且點醋給水燒開,小心些,總比那些拉肚子強。又不費什么。” “費醋。” “醋又不是鹽醬,這一路有它沒它能怎地,咱喝水干凈晚拉一天肚比啥不強。再說了,娘,你那點兒醋早讓三弟灑褲腳防蛇蟲了,現在吃的是三弟家帶來的。人胖丫也沒吃你的醋。” 胖丫:“……”這話怎么有點別扭呢? 攤在那的宋茯苓,基本聽清姑姑勸奶的話。 唉! 她很想說,她已經很努力的降低要求了好不好? 她從穿來之后,心理曲線是這樣發展的: 剛聽說要逃亡,需要坐騾子車出城。騾子,沒坐過,只開過坐過小汽車。坐騾子車啥感覺呢,坐上去感覺人都要被顛碎了,這是衣食住行的行。 那時候在騾子車廂里,她爹娘竟然在如此晃悠的條件下要炸油條做往后的預備口糧,她聽完都驚呆了。那么狹窄,堆完行禮家伙什后,腿勉強伸直,怎么可能做到? 恩,做到了。 她那時候感覺好苦啊,吃的這都是個啥,比以前坐火車吃盒飯還不如,這是吃。 住,當時在騾子車上瞇一會兒覺,車廂里又裝行李又裝她們幾口人,外搭一個錢米壽,蜷腿躺車上睡完感覺渾身骨頭節僵硬,這是住。 衣就不講究了。 她那時候就覺得,好驕傲啊,她真能忍,真能吃苦。 后來,隔了一天她就開始住山洞、住山上帳篷,爬山一腳稀泥,時常有不明動物亂叫,嚇得人驚慌失措。喝用炭過濾的溪水,吃干糧沒rou沒菜,甚至沒咸菜,嘴里都沒味道,她認為,她太特么能吃苦了,真是老宋家頂頂不矯情的娃。 可今天這一天逃荒下來,沃德天,她想回山洞,那里的日子好好過啊。 在那里吃東西雖然沒味道,但是安安穩穩。 她中間走不動爬上騾子車時,車里只有一塊真就是現代坐墊大小的地方,就那種上學時,上課帶的屁墊大小,再多余一點空閑位置也沒有,她竟然感覺好幸福,竟然睡得格外香甜。 綜上所述,第一天穿越而來,那天她明明最嫌棄,感覺干什么都很艱苦,要苦死她了。如今回憶,居然是她坐騾子車能躺最大面積的時刻,吃的也最好,打扮的最體面。 那一天對于如今的她來講,是夢想。 媽呀,如果能重頭再來,她一定好好珍惜。 而現在,喝河水燒開些、點滴醋,都不知道能堅持到那天。 “娘,”宋茯苓接過新出鍋的餑餑,一邊狼吞虎咽地咬,一邊含糊道: “我現在信你那句話了,就沒有人遭不了的罪,到啥時說啥話。什么九零后零零后吃不了苦,就看你什么條件了,比如咱們這樣的,逃荒,一歲娃都能做到吃苦耐勞艱苦樸素。” 錢佩英沒什么精神的點點頭:“我也沒想到我這么能走。走好幾萬步。” 而宋福生接下來說的話,娘倆差點用大白眼瞪死他,一眼一眼剜。 第七十章 誰嚇誰(三更大章,為小花貓喵喵叫打賞+) 錢佩英:你說都累成這樣了,今個一天走了好幾萬步。 她都想學女兒往那哐當一倒,飯碗一推,是事兒不干,臉皮一抹,愛咋咋滴。 這臭老爺們還給她娘倆布置任務,他是不是欠揍?跑古代來皮子緊了。 什么任務呢? 當托。 沒錯,就是現代社會的那個托,飯有飯托,賣貨有賣貨的托。她倆的任務是思想托。 用一句話總結就是,小品里有一句歌詞:“生產組隊開會,組織學習啊。” 晚上七點多鐘,新任命的“政委”宋里正,盤腿坐在最前面,嘴叼煙袋鍋子。煙袋依舊沒冒煙,舍不得。 宋里正先咳嗽兩嗓子,然后才說道:“讓大伙先別瞇覺是么意思呢,就是想總結一下下山的第一天。不過都小點動靜說話,能讓大伙聽見就中。講話之前也不能你一嘴我幾句的,那不亂套了?誰想講兩句誰舉胳膊。” 宋福生在他旁邊小小聲提醒:“阿爺,是舉手。” “對,舉手發言。”說完,宋里正又給大家比劃了一下,作個示范:“就這么的舉。” 大伙坐在各自的鋪蓋上,你瞅我我瞅你,眼里大圈套小圈,各個尋思著: 講這一天?這一天發生的事兒,大伙都在啊,不都看見了嗎?還講什么。再說以前也從來沒這樣過啊,過完一天還得嘮嘮,沒經驗。 咋講啊?不道咋講。 宋福生忽然咳嗽了一聲:“咳咳。” 錢佩英先翻個大白眼,才舉手:“我先說兩句,咱們得吸取教訓啊,不能再心軟出現今個給人干糧的事兒。這是打過了,打不過呢。你們想想那后果,都會有什么后果?” 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