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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再一個何氏畢竟不是馬老太,她做不到那么感同身受的膈應和恨。 何氏解開水囊剛要倒,打算學三弟妹如法炮制用水澆醒嘍,老太太就罵她道:“你嫌水多是不是?那從今兒個起,你別喝了!” “娘,那她擋路啊,咱走不走了?大郎他爹推車該推不過來了。”何氏到底沒憋住,又小聲說道:“有耽誤這些沒用的,都能回趟我娘家告訴一聲了。” “你說甚?你再給我說一句!” 二兒媳朱氏也趕緊勸,不想事情鬧大,怕鬧大了她男人吃虧,那不得干仗嘛,干仗她男人不得上嘛:“娘,我大嫂說得對。這真能嚇壞了,剛才我差點都要嚇不行了,嚇不行不行的,伯娘要是出事兒,一會兒堂哥他們就得和咱拼命,咱沒空閑和他們撕擼。” 馬老太覺得這還像句人話,有點道理。 可這也太脆了,只打一個照面就昏過去了,她還沒發(fā)揮呢,就得倒搭一瓢水?不行。 宋茯苓真真切切地聽到她奶小聲嘀咕了句:“這一時半會兒也沒尿,要不然是不是用尿滋醒她。”笑了,又沒心沒肺不小心笑出了聲。 宋福生指揮大嫂,讓給掐人中。 何氏照做。 馬老太不甘心:“掐什么人中,救人就得掐她胳膊,掐她大腿,掐她臉,掐得她青一塊紫一塊才好!” 又一揮胳膊:“咱們走。” 宋家的騾子車已經(jīng)出了二里地外了,有女聲在后面凄厲地罵道:“馬桂花,你他娘的不是東西!” 馬老太大半個身子探出車廂,也豎著手指頭指著遠處回罵:“葛二妞,你他娘的才是個大損賊!” “馬桂花,我看你怎么面對列祖列宗,連個車都不讓宋家子孫坐,我呸!” “葛二妞,你他娘的做人知足吧,那老牛都該分一半讓我家子孫坐,你他娘的趕緊偷著樂吧你!”氣不夠喘,馬老太深吸一口氣又沖遠方喊道:“要來坐我家車,是不是下一步你該來蹭糧食啦?我太了解你一撅屁股就拉啥屎了!” 大伯母望著遠處的車輛氣壞了,氣的恨不得飛奔過去把三臺騾子車全掀了,跳腳罵道:“你不是指天誓日不再提老牛?!” 三里地外,傳來馬老太的一聲嘶吼,她回答的是:“你再來惹呼我,我還殺牛,我就提,氣死你個癟犢子!” 這架吵的,別說一個村子里跟出來趕路的全聽見了,宋福生都怕把官兵招來。 “哎呀,哎呀,可累死我了。”馬老太喘著粗氣說道。 宋茯苓趕緊把水囊遞過去:“奶,喝口,別和她一樣的,犯不上。” “噯,胖丫你說,你說她要不要個臉,你信嘛?奶要是答應讓她家那幾個小崽子上車,她就敢登鼻子上臉,下一步就得說帶的口糧不夠吃,讓吃咱家的,我要不讓,又是對不住老宋家祖宗。” “那指定的啊。” 馬老太喝了口水,咽下去后,用手抹抹嘴邊,順便把面具上的大紅唇沾的水漬也擦掉,才繼續(xù)說: “我呸,我美死她。 我現(xiàn)在啊,就想著,這是你和你爹你們回來了,你們要是沒家來,打比方我們在村里也聽說信了要往外跑,她家那牛車咱們根本沾不上邊,別說軟乎話了,我跪死在她面前都沒用。 那人心硬啊,心狠著吶。 還有你大奶奶,不是我講究她,這是咱家先得到信兒了,也得虧你爹一直爭氣。 這要是你大奶奶她們先曉得,她都備不住能干出來不告訴咱,先忙著自己往外跑,你信不信?她特娘的最對不起祖宗,不帶管咱家人死活的。” 宋茯苓:“那指定的啊。” 馬老太瞟了一眼小孫女,這股邪火也算過去了。 就像她剛才和小孫女嘮的那樣,最起碼沒和三兒一家分開,要不然甭管最后大伙活沒活命,也夠她牽腸掛肚的了,并且會比現(xiàn)在情況壞得多。 唉,往前看吧。 “你剛才,車停那陣兒,咋不提醒我拿棒子吶。” 宋茯苓趕緊趁老太太心情還行說:“奶,要不然再走一會兒我就下去吧。” “嗯?你走不動,你擱車上呆著。” “不了,我給米壽也帶下去,讓大伯娘和二伯娘抓緊時間上來。” 馬老太以為小孫女是想謙讓最小的金寶,沒想到是這答案。 “奶,這煤油燈不能浪費啊,讓我兩個伯娘上來,一個搓苞米,一個趕緊多做幾雙鞋吧。咱跑的急,別說沒有過段日子趕路穿的棉衣了,就是鞋,我大伯二伯還有幾個哥哥都沒幾雙,到時每天趕路怎么辦呀。” 反正她是不搓苞米了,兩只手搓的都要起火星子了。 第三十章 九零后想象不到的窮苦 馬老太指指宋茯苓身上的水壺、一直放腳邊的背包,以及車里她瞧著挺面生的東西:“你先等會兒,我問你,這些都是哪來的?” 宋茯苓不想廢話解釋,關鍵也解釋不清啊。 況且她屬于是能不正面撒謊就不撒謊的人,甚至有時用不回答來回避問題的性格。 在現(xiàn)代時,她就保持一個理念:不回答,你不能說她是在撒謊。考試沒考好時,她媽問成績她就不說話,你猜去吧。 所以她一把抓住了馬老太的手,看了眼錢米壽后,用手指輕輕撓了撓馬老太的手掌心,然后就瞅著她奶不吱聲了。 這動作暗示的好,馬老太立刻腦補開了。 看來這些都和錢老爺子有關,看來小孫女不想當錢米壽面前多說,看來錢老爺子給她三兒媳真留好東西了,備不住還有可能連錢家唯一的孫子錢米壽也不清楚。 那不能問了,那指定不能多嘴,管是誰給的呢,管是給的什么,有總比沒有強,歸她三兒就行。 “奶,那我倆下去了?對了,我得給你找做鞋的鞋面,我們出來時拿的,只拿了幾塊整布料,都是厚實的能耐磨。當時走的太急,也沒再劃拉劃拉,這幾塊應該是我娘平日里攢的。” 馬老太拒絕道:“你不用管,我那碎布麻繩什么都有。你這整塊的好料子,唉,怕早晚涼,以后也越走越冷,看看在外面推車那幾個人,還有趕車這仨,誰缺厚衣裳我擱車上給裁出來吧。” “嗯,就是沒棉花呀。” 馬老太翻了翻眼睛:“你從下生算是掉福窩里了,哪有銀錢買棉花,說話都氣人。記得往后下去尿尿歇著的,讓你大丫姐帶你打些草回來,放車頂上晾著。” 宋茯苓不解,聊棉花呢,怎么變成了打草,又給她安排活。 馬老太把出發(fā)之前蒸好的干糧全拿出來,打算一會兒停車讓小孫女下去,順便把這些干糧給大伙發(fā)下去。 下晌本來就沒吃飯,這又走夜路,再怎么摳糧食也不能累毀了人,該餓的心難受了。 馬氏一邊手不停忙著裝干糧,一邊說:“你奶我,倒是借你爹光,前兩年就蓋上了棉花被。擱往前兒,哪有,就炕上鋪厚干草,被子里買些便宜柳絮和曬干的蘆葦放里面當芯,蓋那個。” 說到這,又抬眼問宋茯苓: “你不記得了?就你們家沒搬縣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