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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是把師兄當兄長看待的,兩人相交多年,如果就這樣徹底斷了關系也非他所愿,只希望師兄能早些想開,消氣了便好。凌繼修覺得高梓陽心里還是把他當弟弟看的,只是時間久了,兩人又太過親近,所以一時有些迷惑了吧。至于陳沐城,那晚從窗戶跳了下去之后,凌繼修便再也沒有見到他。凌繼修想他應該是回龍頭山了,他在龍頭山自由自在,京城對他來說到底不是家鄉……只是凌繼修還是常會想起他。有天他走到街上,身后響起一陳馬蹄聲,他讓了讓,眼角余光瞥見一抹棗紅,他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抬頭朝前望去,卻只看見一抹棗紅色,馬兒疾馳而去,馬上就要看不見了,至于騎馬的人是誰,根本看不清……這時他才發現,即使他跟陳沐城再見面,關系大概也不再相同。也許陳沐城還會來京城,可能是幾天或者幾個月,甚至多年之后,屆時,他們即使在街上擦肩而過也認不出對方,要是認出來了,便道一聲好久不見……僅此而已。意識到這點之后,凌繼修的生活很快便恢復成原樣,平時里在宮中當差,或去校場訓練士兵,只是他心情一直不怎么樣,閑暇時也不怎么出門,就在花園里練練箭。他的箭法似乎又精進了一些,有時候他會想現在再跟那個男人比,他是否能贏得了……再一想,應該是不能的吧。靶子上被射滿了,趁著下人去拔箭清理的時候,凌繼修擦了擦汗,接過另一人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送上茶水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剛進府沒多久,被派來伺候凌繼修,干活挺勤快,就是年紀小特別愛說話。“大人,您去沒去過南大街最近新開的一間酒樓?。坎说奈兜揽珊昧恕?/br>“是嗎?”凌繼修輕笑了一聲,把茶杯遞給他。“是,去過的都說好,前幾天我和王大哥他們一起去了呢。”這時去清理靶子的那個人也回來了,聽到他們在說那間酒樓時也附和起來,說里面的菜好吃,價格也公道。凌繼修本來沒什么興趣,京城什么館子沒有,每天開張歇業的也不在少數,沒什么稀奇的,但架不住之后幾天一直不經意聽到周圍人說南大街那家新酒樓的菜多么好吃、酒多么好喝,聽得多了倒也有點好奇了。于是隔了三四天,他出城騎馬散心,回府恰好就路過了南大街,老遠就看到大伙兒在說的新酒樓,此時正是吃飯的時候,大門口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凌繼修心想既然都到了,不妨去看一看。等到了酒樓前,抬頭一看,門上掛了一塊嶄新的金字牌匾,上面寫了三個大字——修繼樓。字是好字,可怎么看都不像是間酒樓的名字,而且這“修繼”兩個字,不就是他的名字顛倒……這也太巧合。他聽人講起的時候還沒想過是這兩個字……凌繼修皺眉,覺得有點莫名,但又一想,叫什么隨老板的意思,便沒放在心上,逕自踏上臺階。剛到門口伙計就迎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然后笑著招呼道:“客官您好,請里邊坐?!?/br>凌繼修微微一點頭,跟著他上了二樓。伙計帶他到了一間雅間前,替他打開門,“您里邊請?!?/br>“我就一個人,不用坐雅間了……”他只不過是碰巧路過進來看看,隨便吃點什么就好。“我們老板吩咐了,您來了一定得帶您來雅間坐?!?/br>他一愣,“你們老板的吩咐?他認識我?”“您是凌繼修,凌大人吧,京城哪個不知曉您?。 ?/br>凌繼修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坐下之后,伙計就介紹起菜色來。“今天的鱸魚特別新鮮,還有早上剛運來的竹蓀、野菜、還有野山豬,怎么做都好吃,全是廚子的拿手菜?!?/br>凌繼修笑了笑,“你看著辦吧,我一個人吃不了多少,上個兩三道就成?!?/br>“好咧!包您滿意!”伙計點頭,“您稍等,我們讓的茶水都是現泡的,馬上就給您送過來?!?/br>聽伙計把自己干活的讓夸得天花亂墜,凌繼修不禁覺得好笑。等了一會兒,另一個伙計將茶水送來了,茶壺茶杯全是白瓷的,淺啜一口,正是凌繼修喜歡的茶。不管是不是巧合,凌繼修頓時覺得這間店讓人挺舒心。他喝了會兒茶,剛放下茶杯,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凌繼修是習武之人,聽力極好,他仔細一聽,最先聽清有人叫了一聲“陳老板”,然后便是夸贊店里的菜好吃之類的奉承話。另一個沒怎么出聲,只是偶爾笑笑,低聲說個一句過獎之類的話,應該就是那人口中的陳老板了。不過,凌繼修覺得那個老板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沒過一會兒外頭說話聲停了,那個陳老板道了一聲“慢走不送”,然后又是一陣腳步聲,是朝雅間這個方向走來的,他在門上糊著的紙看見了影子。凌繼修想了想,喊道:“陳老板!”那人一下在門口停住了。“方才伙計說陳老板吩咐過,我來了一定得坐雅間,我想向你道聲謝?!绷枥^修看著門口的人影,笑問:“不知陳老板可有空進來一敘?”門外的人一動也不動地站了一會兒,然后說了聲“當然”,聲音里帶著nongnong笑意。凌繼修皺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剛才那一聲笑有種熟悉的……不正經。就在這時,門被推開,陳老板進來,凌繼修卻傻了……男人身材高大,一身華服,搖著一把扇子,可那張臉……不是陳沐城是誰?“你……”凌繼修目瞪口呆,慢慢站了起來。“凌大人,”陳沐城朝他露齒一笑,“好久不見。”“你怎么……”凌繼修把他坐頭到腳看了一遍,確定真的是陳沐城,先是松了口氣,然后擰著眉問:“你怎么來了?”陳沐城反手關上門,“我為什么不能來?難不成你不想看見我?”“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到陳沐城,凌繼修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本來都準備好要忘了他,誰知這人又突然像沒事一樣出現……再一想這酒樓的名字,他才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你在這里,我當然會回來。”陳沐城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扇子扔到桌上。“為什么?”“你明知故問,我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