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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聲贊賞。 軒內花廳中,林鴻、張少昌坐著歇了歇,張少昌嘆道:“雁聲吶,我今兒算是開了眼了,在他們二位跟前,襯得我簡直庸俗不堪?!?/br> 林鴻笑道:“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小的才是真的大老粗一個?!?/br> 清巖繼續跟著林黛玉閑逛,不知不覺走到了藏書室外邊的廊子下,二人對著天井處的花木,閑聊起來。 林黛玉突地想到一個點,笑了笑,道:“說到‘藏書’,公子爺可知道姑蘇有個藏書鎮,鎮中羊rou也是一絕的?” 清巖:“我來的時間短,未能一一行遍,既然姑娘說藏書鎮的羊rou一絕,若得空一定要品嘗一二?!?/br> 林黛玉笑道:“眼下是吃蟹的季節,吃羊rou與賞紅楓倒是一個季節的。” “都道江南是物寶天華的所在,不想僅是姑蘇就有這么多精華,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我雖是姑蘇人,卻也只聽聞過,這次回來,想住久一些日子,尋了機會去親自體驗?!?/br> 曾經清高冷冽,曾經顧影自憐,而今如同重活了一回般,放下執念,擱淺情思,只想細細品味人間煙火,認真活一回。 所以才不想管顧那些禮教規矩,即使是深閨女子,也愿意做一回女公子、女主人,與他們大方接觸,在他們跟前高談闊論,和同齡的外男一見如故…… 那時候,她只覺得妙玉已經從出世變得入世,而當下的她,何嘗不是? * 清巖見此時廊子下只有他們二人,終于開口問道:“你頭上簪的,可是絳珠?” 林黛玉原本也想一解疑惑,見他先開口,反問向他:“我也正想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清巖看向那枚簪子:“我只是覺得,它應該就是叫這個名字?!?/br> 竟是直覺?林黛玉心中有了些許分寸,說:“確實稱作絳珠簪,你能一猜即中,足見也是個有心之人?!?/br> 正說著,林鴻與張少昌呵呵笑著過來,張少昌道:“見二位聊得頗是投機,令我等都不敢相擾。” 林黛玉垂垂頭,謙虛地說道:“讓張大人見笑了。走了這么久,料想你們也累了,不如先回廳堂用些茶點,歇一歇罷。”隨即又喚了跟隨的小廝,“你且領著幾位貴客回正廳,我稍后就來?!?/br> 紫鵑與雪雁知她要先回一趟瀟湘館換衣裳,便跟著林姑娘回了院中。 一回院子里,紫鵑就道:“今兒可太湊巧了,誰也沒想到鴻三爺會帶了貴客光臨?!?/br> “不過姑娘的表現也不輸于那位公子爺,我看他對姑娘十分贊賞?!?/br> “紫鵑,休得胡言?!?/br> “是,姑娘?!?/br> 作者有話要說: 放飛自我~~~~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書荒君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5章 林黛玉換了身蘭花刺繡對襟的褙子, 配著雪青長裙,清新淡雅,從院子中出來, 并未直接去正廳, 而是先命紫鵑去廚房問了問。 紫鵑道:“姑娘, 鴻三爺交代了林管家, 說是在花廳里分桌,眼下已經快準備擺席了。” 林黛玉這才點著頭, 前往正廳。 正廳內,左邊共用茶幾的兩張梨花木椅上,坐著的是林鴻與張少昌,右邊則是清巖一人,三人品著太湖碧螺春, 談笑風生。 林黛玉進來坐在右邊那張椅子上,陪著說了會子話, 就見林管家過來:“蟹宴已經備好,不如移步花廳罷?!?/br> 來到花廳中,四張分桌擺好,桌上菜色、碗筷皆是一樣。 林鴻道:“姑娘是主, 我們是客, 這席位自然由姑娘來安排?!?/br> 林鴻有意考考黛玉,當然更是有意讓四皇子看看黛玉機智過人的一面。 黛玉果然沒有令他失望,說道:“今兒都是親友,哪有什么主與客, 便安方才在廳中品茶時的位子入席罷?!?/br> 清巖贊同著說:“好主意, 大家都不必拘著了?!?/br> 才入座,林松就招呼著一行人端了剛下屜的大閘蟹, 同時擺上銅質的蟹八件。 林鴻道:“陽澄湖的大閘蟹,這個時節最肥美,配上紹興黃酒,往年在江南,盼這個時候就如同盼過年一樣?!?/br> 清巖看著蟹八件,有些不知該用哪一件好,見林鴻嫻熟地拆蟹,又不想讓人來伺候自己,跟著林鴻有一學一。 黛玉笑道:“你這功夫還挺不錯,竟能學個八成,再多拆幾只,你也嫻熟了?!?/br> 清巖嘻嘻笑了一笑,瞧著黛玉是由旁邊的紫鵑代拆的,但她面前只擺了一只蟹,其余三人面前擺的蟹有幾只。 他疑惑地問道:“姑娘可是不喜食蟹?” 黛玉回:“因蟹寒涼,恐身體受不住,暫且不敢多食,算是無福消受罷。” “此言差矣,是蟹無福。” 林鴻說道:“我們姑娘天生體弱,不過近來見氣色已經好很多。” 紫鵑接過話:“正是呢三老爺,姑娘已經過了最大的坎,身子漸漸在好,先前忌口頗多,如今也漸漸能品嘗一二,單是這蟹,往常只敢吃蟹夾子rou,現今也能食蟹黃了?!?/br> 最大的坎?清巖有些想不通。接觸越多,越覺得她實在是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 飯畢,黛玉在紫鵑的陪同下回了趟院子,清巖品著茗,問向雪雁:“姑娘現下在服什么藥?” 雪雁道:“已經沒有再服湯藥了,先前身子弱得很,湯藥不離口,每年春秋都要病許久,自打七月服了一味七苦湯藥,便好轉了。” 清巖疑惑地問:“怎的這般神奇?那先前所說‘過了最大的坎’,又是何故?” 雪雁不比紫鵑有心,見有貴客相問,也不懂撒謊與搪塞,有一說一地道:“七月里我們姑娘不慎落入水中,昏迷了兩日,服了那味七苦湯,才見好的?!?/br> “什么?姑娘落水了?”清巖還沒有驚訝,林鴻先問了起來,“怎么回事?怎的沒聽璉二爺提起?” “想來璉二爺是怕三老爺擔憂,才沒告訴罷,好在姑娘不光醒了過來,連身子也漸好。” 清巖聽著,錯愕不已,也不知她遭遇了什么,竟然能落水,還昏迷了兩日。 “幸而大好了,可見福禍果然相依,林姑娘否極泰來了。”清巖說。 三人談了談行程,張少昌說:“原本就打算只在姑蘇停留一日的,出來也久了,不如我們明日就回京復命?!?/br> 清巖問:“不必在蘇州募捐了么?” 張少昌:“公子爺忘了么,我們在揚州時,他們就派人送去了。” “……” * 是夜,清巖住在林府“秋水居”的二樓上,輾轉反側地睡不著,推窗而望,夜涼如水,唯有新月如鉤。 “可不正是白樂天說的,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貼身侍衛韓福聽到動靜,在外間問:“殿下,還沒睡?” “睡不著?!?/br> 韓福比清巖大兩歲,起身走了過來:“殿下可是擇床?” 清巖瞪了他一眼:“你跟我多久了?” “十年?!?/br> “我有擇床的習慣?” “沒有。”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