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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背影看起來猙獰而恐怖。祁華突然問道:“她真的是你媽?”皮子冷冷道:“給點錢隨便哪個老太婆都能演。”就這樣走了十多分鐘,地道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扇生銹的鐵門,鐵門被鐵鏈鎖著,上面掛了一把大鎖。皮子從腰上取下一把鑰匙,把鎖打開扔在地上,敲了敲鐵門,鐵門立即發出了沉悶的響聲。皮子喝道:“開門。”鐵門從里面被拉開,一個穿著白色背心的男人站在里面,臉上有許多傷口。看見皮子,男人頷了頷首:“萬哥。”祁華眉頭一皺,萬哥?男人瞟了祁華一眼,什么也沒問。門背后是一個廢棄的工廠車間模樣的地方,傳送帶上放著一盒一盒的彩色膠囊殼,或是一袋一袋的白色粉末。一些人帶著手套和口罩坐在旁邊,手工給膠囊灌粉。靠墻擺著許多架子,架子上是各式各樣的容器和酒精燈,還有幾盒未拆過包裝的針頭。一旁的矮桌上并排站著不少人,那些人手里都拿著搗棍,在石碗里使勁地搗碎著什么。皮子進來后,所有人都喊了他一聲“萬哥”,就再也沒人敢說話了。皮子道:“介紹一下,這是新來的小張,有啥不懂的你們教教他。”皮子沒報祁華的真名,祁華心想這里的人恐怕都不用真名。那些人聽了都轉過身對祁華點點頭,又轉過頭繼續工作。就這一眼,祁華就知道,在場的人,都是碰毒的。露出的胳膊和臉上的毒斑,怎么遮也遮不住。而且,祁華還看到,有人腰上別著手槍。皮子對祁華道:“你,去把淀粉膠和明膠挑出來,按類裝好。”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大堆散落在地的膠囊。一個男人朝著祁華扔來一副手套,他坐在了角落里的凳子上,一邊按照皮子說的挑出膠囊,一邊暗暗觀察著這里。大地這么大的毒梟,肯定不止有這一個窩點。而祁華現在所在的地方,人少,工具也不多,明顯只是個小型甚至臨時的據點而已。祁華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取得大地的信任,打探出他的老窩到底在哪兒。這個廠房四面都是剝落外殼的水泥墻,地上也全是灑落的灰和白粉。窗戶全都用報紙糊上了,根本看不到外面一點東西。根據剛才在地道里的方向,祁華大致能判斷出這個廠房在哪個方向。皮子站在祁華身后看著他:“分得挺好的嘛。”祁華抬頭看他一眼,把手里的明膠扔進左邊的盒子里,沉默不語。皮子轉身巡邏別處時,祁華迅速地將兩顆明膠和淀粉膠塞進自己鞋子側邊的暗格里。幾十分鐘后,皮子拍了拍手:“好了,停一下。”他頓了頓,低笑道:“一會兒給大家發點兒東西。”眾人都停了下來,因為吸毒而深陷的眼睛露出了迷戀的光彩。祁華停下手里的活,皮子走后,剛才開門的那個男人走了過來,問:“新來的,你哪兒的啊?面子挺大的啊,竟然跟著萬哥一起過來?”祁華抬頭看他一眼:“我是青山的。”話音一落,有幾個人紛紛舉起手,都說自己是青山的。祁華問:“你們在這兒干了多久了?”長的有五年,短的有四個月。一個禿頂的男人道:“不過今天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萬哥干嘛讓我們換個地兒整啊?原來那地兒好好的,地方又大,東西又齊,哪像這里啊。”祁華眉頭一皺。另一個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我們好久沒被萬哥喊來一起了,平時連他人都看不到,今天他怎么還親自來了。”祁華心里有些不安,他問道:“這里到底是哪兒啊?”想不到,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每一個人知道。祁華:“你們都第一次來嗎?”有人不高興:“萬哥沒叫你別亂說話嗎?不該問的就別問,閉上你的嘴。”守門的男人咧嘴一笑:“碰見萬哥,你運氣不錯,今天正好過把癮兒。”一說到這個,眾人眼里都露出了饑渴而瘋狂的光。幾分鐘后,皮子從一道小隔間里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打開來,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幾十支針管,針管里裝著棕色的透明液體。眾人一哄而上,爭食般瘋狂地搶奪著盒子里的針管。祁華知道那是液體毒品,這些完全被麻醉了身心的癮君子,被皮子用這種手段牢牢地掌控在手里。皮子喝道:“一個一個來!”就連皮子的吼聲都沒能讓這些紅了眼睛的瘋子有所收斂,他們的眼中只剩下了那支小小的針管,就好像那個才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看見那些人打開來就迫不及待地朝著裸露的手臂里注射進去,皮子的眼里多了幾分晦澀的笑意。有的人已經開始在地上翻滾了,精神上的快感讓他們無法自拔,瘋了一般地哈哈大小,嘴角流出唾液。祁華手里拿了一支,他看著尖尖的針頭,手心里滲出了冷汗。皮子看著他,嘴角勾著。皮子:“怎么了?這可是好貨。”祁華緩緩吐出一口氣,拔掉了針頭上的蓋子。皮子突然道:“你們爽完了就繼續工作,你——”他指了指看門的男人,“盯著小張,看他打完了就把所有空針頭收起來,一支都不能少。”皮子說完,再次離開了。看門的男人點點頭,神情還處在極樂的恍惚之中,他搖搖晃晃地看著祁華,詭笑道:“你倒是……快打啊…”祁華遲遲不動。看門的男人面露不耐煩的怒色:“敢不打啊你……不打…等我告訴萬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看祁華冷漠的表情,看門的男人突然大笑了一聲:“都過來!!”剩余的人聞聲都一窩蜂沖了上來,祁華完全沒料到他們會突然襲擊自己。幾個人直接把祁華摁在了桌子上,把他壓得死死地。祁華使勁掙扎著,可他一個人確實招架不住十幾個人,更何況還是發瘋的人。守門的男人從地上撿起針管,把針頭靠近祁華的臉,瘋癲地大笑:“從哪兒打進去比較好?手指頭還是屁眼?”祁華咬著牙躲閃著尖銳的針頭,他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就算他當了這么多年的緝毒警察,他也知道,只要他沾上一點點,他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