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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別人總是笑瞇瞇的,一臉正直的去做些無私貢獻。這種人就好像生來就是上帝視角,眼里裝滿大我,其實掙來的名聲只會讓自己越活越不自在。能照顧好自己這條賤命已經實屬不易,大概這就是他至今只能當個茍活的屁民的原因。所以陸徐之在他面前的第一印象真是差到了馬里亞納海溝,當個能維持四年相安無事的舍友可以,而這之外的,因為陸徐之的那張臉衍生出來的一些想法被打消的煙消云散。他和別的妖艷賤貨不一樣,不喜歡老實人。小可愛:到學校了?感覺怎么樣?程祺坐在奶茶店里,那邊老好人正在點單,他低頭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笑了笑。程祺:還行吧,不是你帶著我轉,沒意思。小可愛:……小可愛:你不喜歡帶你轉的那個人?程祺:沒,但是也不算喜歡……不是這個問題,是他太沒意思了。小可愛:你喜歡有意思的?程祺:對啊,比如你咯。小可愛:……小可愛:你還真是……真是什么?程祺這么問了以后,對方沒有回復了,沒一會兒,陸徐之一邊收起錢包一邊往他這兒走。“人有點多?!?/br>“嗯,是啊?!背天麟S口應了句。真尷尬。程祺愈發覺得陸徐之沒意思,他看陸徐之一眼,他就對著自己笑。有什么好笑的?哪兒來這么多開心事笑?看著陸徐之那雙黑而透亮的眼睛,程祺心里升騰起一陣煩躁。就像那雙眼睛能看穿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程祺在來Y大之前加的新生群不少,認識的人也不少。他就跟朵交際花似的,在這兒聊聊那兒撩撩,收獲了一群帥哥美女的微信號。提前來的人不算少,各個群里的老司機們少不得就有各種聚會,程祺真人一現身,馬上就被捧到了天上去。程祺飄飄然,喝了幾杯酒出來在外邊吹風,遠方的燈光模模糊糊地躍動著,結伴的人或是勾肩搭背,或是手拉著手,程祺蹲了下來,突然很想抽根煙。他是下定決心戒煙的,也確實戒了好一陣子,但是最近到了這兒,他就總想抽幾根。戒煙的人身上當然不能帶煙,程祺開始找人聊天。小可愛站長仍然沒有回復他,他只能主動出擊:小哥哥,有時間聊十塊錢的嗎?這回小可愛回復得很快:嗯?程祺:啊,好寂寞啊~小可愛:……程祺:真的。小可愛:怎么,那些人也不好玩?程祺: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問題。小可愛:摸摸頭.jpg程祺:小哥哥來一發嗎?小可愛:……程祺:哈哈哈。程祺:逗你的。說完這句他就按滅了手機,轉身去店里的前臺,買了包煙。程祺酒量不錯,但是容易上臉,所以從來不敢多喝。再有人哄著他喝酒的時候,他就開玩笑說要留著勁兒辦正事。他一眨眼睛,坐他對面的好幾個女孩兒紅了臉。散伙的時候手機上來了個電話,沒注意看就吊兒郎當地喂了一聲。他們正經過一個ktv,嘈雜的背景讓電話那頭的人心情很不好。“你這是在哪兒?又去混那些鬼地方?”程祺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接到父親的電話,腳步頓了下來。“我沒有”三個字噎在喉嚨里,他不會說,也不甘心說。“您找我有什么事?”程祺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盡管那邊的人看不到,他還是要盡量把態度做全套。“我給你的賬戶里匯了三萬,這段時間如果沒有……”“我明白?!背天髡f,“謝謝?!?/br>電話那頭沉默了。程祺以為他沒聽清,又重復了一次:“謝謝您,程先生?!?/br>“你又何苦這么跟我說話?”程祺說:“我手機沒電了,再見?!?/br>然后掛斷了電話。陸徐之打開門的時候,懷里撞進來一個兩頰緋紅的人,他又好氣又好笑,問:“怎么現在才回來?”“……唔,忘了時間。”程祺胃里有點不舒服,推開他去了水房,吐了個稀里嘩啦。他病蔫蔫地躺在陸徐之的床上,床的主人低頭看他,問:“還難受嗎?”他搖了搖頭,陸徐之就出去了。他一個人盯著床板,腦子里走馬燈一樣的,閃過不少畫面。他還記得七歲的時候,他和母親一起參加少兒組鋼琴比賽。拿到第一名后,母親把他的獎杯放在家里最顯眼的位置,笑著對他說:“這是咱們小祺的第一個獎杯,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家里裝都裝不下?!?/br>隨后畫面一轉,是母親赤紅著眼睛,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你不是我的兒子……你怎么敢說你是我兒子!”程祺猛地睜開眼睛,看見陸徐之的手按在他的額頭上,柔聲問:“做噩夢了?”“沒有……”程祺的嗓音有些啞,他坐了起來,看見了陸徐之手里提著的塑料袋。“給你買的白粥?!标懶熘f,“胃剛剛空了,睡覺應該不舒服,喝完了好好休息?!?/br>程祺看著端到了自己手上的塑料包裝碗,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子戾氣,忽然焦躁地問:“你為什么要對別人這么好?有意思么?”陸徐之愣了一下。程祺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很沖,可是心里那種郁氣卻一直憋著,特別的不得勁。“不好意思啊,我有起床氣。”他舉了舉手里的粥,“謝謝了。”“嗯,沒事?!标懶熘砬檫€是很柔和。“需要rou償嗎?”為了緩和一下氣氛,程祺還開了個玩笑。陸徐之:“……”新舍友在開學的前一天才過來,特別有禮貌,在外邊敲了敲門:“請問可以進來嘛?”程祺去打開了門,抬頭看見一個肌rou勻稱身材健美的美男,不由得吹了個口哨。肌rou美男慫噠噠地往后退了一步。程祺:“……”怎么搞得跟防狼似的。“你好。”美男眨了眨眼睛。程祺愣是從這個龐然大物身上看出來了小動物的感覺:“你好?!?/br>他后退幾步讓新舍友走進來:“進來吧,用不用我幫你提箱子?”他真的只是客套一下,沒想到新舍友居然回答:“好哦,謝謝。”“……”“哎呀真是太熱了,防曬霜都要溶掉了。”新舍友娘唧唧地摸了摸臉,表情非常憂慮,半點看不出來做作,“謝謝你,你真是個紳士?!?/br>“……”程祺說,“客氣了?!?/br>“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