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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顧銘琛已經接受了一袋全血和一個治療量的血小板,醫院的采血機卻還在運轉,從鄰近天黑到半夜,陸陸續續趕來的同血型的人竟然多達5個,遲景然看著志愿者那張樸實善良的臉,第一次感謝自己曾經的善意之舉。顧銘琛住的加護病房遠比g市的條件簡陋,監護儀器也較之老舊很多,遲景然借用了醫生的手術服才勉強進去看護,消毒的過程中他甚至有點后悔自己當時的沖動,為什么偏偏要找這樣的窮鄉僻壤來躲避,如果顧銘琛真有什么不測,他又如何對得起顧家人,他欠的債又該如何償還?監護儀老舊的聲音有點刺刺拉拉,在安靜的病房里面尤為刺耳,顧銘琛的呼吸微弱隔著厚厚的被單幾乎看不到起伏,他的臉色過分的慘白,如此之多的血液流入他的身體如同滴水入海竟是半點起色都沒有,遲景然小心的坐在床邊看著他干裂的 上殘留的殷紅的血跡,沒由來的一陣心慌。他實在不敢想象,一個人究竟是有多少的血可以流,幾個小時前開車來醫院的一路上,他聽了小鄭的話不敢挪動顧銘琛半分,卻眼睜睜的看著止不住的血從他的口中流出來,匯集在他的手掌心還是溫熱的感覺。真的好恨眼前的人,恨他那樣的卑鄙,恨他那樣的占有,更恨他這樣毫無預兆的倒在他的面前!遲景然抑制住想要揪起他揮兩拳的沖動,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探過床頭的棉棒和水,浸濕了一點點涂抹在他干裂的唇上,醫生說,大量失血的病人會覺得口渴,但是胃 的狀況24小時之內是不可以飲水的,用棉棒潤潤唇他可能會覺得好受一點。或許該慶幸,顧銘琛這個時候是昏迷的,否則,以兩個人火星撞地球的性子說不定他再進去的便是手術室。只是,誰讓他已經先一步的淪陷?愛情里,誰先愛上誰便是輸了。商場沉浮十幾年的顧銘琛怎么會不知道這個理,只是,愛情來了便是來了,不論是誰,不分性別,不論先來后到。有時候,淪陷,也是另一種幸福的開始。Chapter4遲景然深知當地的醫療條件和醫護水平應付顧銘琛的病情頗為棘手,最為迫切的還是血液來源問題,因為人口稀少的原因,這里常年都是依靠互助獻血來維持醫療救助,盡管有志愿者的幫助,卻是治標不治本,還是需要把人送到附近的大醫院,至少要送到血源充足的省城才行,待一切稍微穩定以后便差了小鄭去聯絡醫院和救護車。但是當天的半夜顧銘琛便發起了高燒,溫度一度達到40度的臨界值,醫院自然是不會放人在這樣的關頭轉院,退燒的藥水打進去基本上不見效果,昏迷的人卻開始輾轉反側。無奈之下遲景然找醫生要來了酒精幫著他擦拭身體,唯一慶幸的是加護病房里面安裝了空調,調高了室溫,遲景然 了顧銘琛身上的衣服沾了酒精一點一點的幫他降溫。他其實特別的排斥,排斥顧銘琛的身體,即使這人昏迷著虛弱不堪,他都一度會想起一年前那樣不堪回首的一幕。彼時他還是他最信任的人,一心想著幫助他的公司壯大,在承擔法務部大部分工作的前提下甚至還攬下了顧銘琛秘書的任務。顧銘琛從升任沈氏酒店經理的那天開始,不乏鶯鶯燕燕的女人來應聘秘書的職務,卻一一被他回絕,遲景然一直認為那是對沈家小姐無微不至的疼愛,瓜田李下很是個人注重名聲。他竟然一直是那樣天真的認為,顧銘琛與沈琉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婚后更是舉案齊眉羨煞旁人,卻不曾想過,這一切不過是演繹所有人的戲碼。他甚至看到離婚當晚失魂落魄按響他門鈴的人眼底揮之不去的痛苦真實而且落寞,也不曾想,那份痛苦的來源不是沈琉璃,而是,他自己。他還記得,那天晚上,不知道飲了多少酒的顧銘琛第一次那般失態,搖搖晃晃的站在他的公寓門口猛按他的門鈴,一只手里面甚至還提著小半瓶未喝完的酒瓶子,他開了門的瞬間那人便像被抽干了力氣一樣向他砸了過來。剛被扶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去倒水轉身的一會兒時間,顧銘琛便起身踉踉蹌蹌的朝著衛生間跑,搜腸刮肚的吐了好久,衛生間里面彌漫著腐朽的究竟氣息。那人脫離了他的攙扶跌跌撞撞走回客廳里,舉起剩下一半的酒瓶子仰起頭來便要往嘴里灌,遲景然只記得擔心他飲酒過度胃受不了,一把奪下酒瓶子便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甚至還不滿足的從酒柜里取了度數不低的朗姆酒坐在一邊自飲自酌。男人之間的情誼與女人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是在你難受的時候我默不作聲用行動來陪著你,而后者往往是抱頭哭哭啼啼到天明卻沒有最實質的幫助,遲景然那個時候心疼極了忍辱負重替父還債十余年的顧銘琛,他舍不得看著他在辛辛苦苦拼了10余年還清一切的時候卻丟失了愛情。那個時候的心疼冒在心尖尖銳的疼痛著,那些酒精就如同是治愈彼此傷痛的良藥喝下去便藥到病除。顧銘琛像傻了眼一樣窩在沙發里,目光迷離,昏黃的壁燈氤氳在他的身上,領帶半散,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幾顆,胸口微微敞開,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那人風流韻致的臉上,原本剛毅的線條舒展開來,偏偏生出一種萎靡慵懶的模樣。到了后來,高度數的酒精侵蝕了他的神智,伏在茶幾上便昏昏沉沉幾乎沒了意識。只是,顧銘琛抱著他進臥室的時候他便恢復了些微的神智,隱約間還聽到了他急促的喘息聲,擔心他是胃病犯了,摩挲著拿手去探他的胃部還嘟囔了一句讓他吃藥休息一晚再走。被放在床上的時候他甚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困頓著窩成一團又睡了過去,卻沒想到沒過了多久顧銘琛邊欺身而上。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晚的顧銘琛,深邃的眼眸里滿是灼人的欲望,眼底噴薄的 透露著急不可耐的煩躁,看向他的時候不再是往日的云淡風輕和從小至深的親情,而是帶著素日里男人看到獵物的時候那種征服的 。什么叫做垂死掙扎?就是你被一個比你還要強大的人比你還要沒有理智的人束縛了手腳卻無力掙脫,連喊出聲音來的力氣都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