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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怒火,半點沒有想到宣離魔君竟然會被這一劍刺了個對穿。更沒有想到,明河劍竟然是一把斷劍,劍鋒只剩下了半截!他驚訝之下差點忘了拔劍,直到宣離魔君放聲狂笑起來,這才抽回明河,架著云歇向后倒躍兩步,警惕地瞧著這個突然失心瘋的大魔頭。其實宣離魔君更是有苦說不出,他那一下雖然重創了云歇,但同時也被對方竭力回擊出來的反震之力傷的不輕,還未調息過來,江尋意的長劍便雷霆一般地劈了過來,絲毫沒有給他緩沖的機會,受創之深可想而知。他狂笑著看著面前并肩而立的兩個人:“本君成名幾百年,沒想到屢次栽在你們兩個毛頭小子手里,真是報應……可是江尋意,二打一……你不覺得不公平嗎?”江尋意沒有回答,因為隨著對方的話音,宣離魔君周身骨節忽然爆豆一般地響起,一陣黑氣漸漸從體內漫溢開來。江尋意失聲道:“不好,他要自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覺得這一刻沒有想到什么主角,什么任務,甚至沒有想到自己會不會死,他只是下意識地知道云歇不可以死,不可以有事!兄弟、愛人、任務目標……無論是哪一種感情都沒有關系,起碼在這個世上,云歇是唯一的、唯一的那一個……無數思緒一掠而過,其實所能擁有的時間也只不過是將目光在對方面上轉了一轉,多少次絕地之中險死還生,江尋意并不怕死,他唯一的遺憾只是自己再一次死在云歇的面前,怕是又要帶累著他心里不舒服。可是就算他再悲傷,終究是可以活著的,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對不起啊,云歇……江尋意飛身上前,宣離抬手拍出,被江尋意一推一擋,出指疾如閃電,暫時封住了他天突和神封兩處要xue,跟著一把抱住宣離魔君,用盡全身靈力壓制住對方欲散逸開來的魔氣,兩個人一同向旁邊的斷崖滾下去,竟是打算同歸于盡。云歇傷的不輕,本來靠在樹上調息,突然見到這樣的場景,一瞬間只感到天旋地轉,想要喊對方回來,倒岔了靈力,先是嗆了一口血出來。他急急嗆咳了兩下,已經壓制不住聲音中的顫抖:“別過去……你、你別過去,算我求求你了……阿尋!”距離隔的遠,江尋意本沒聽見云歇的喊聲,此時此刻卻心有靈犀一般地回了下頭,遠遠看見對方神色焦急,恍恍惚惚的時候突然掠過一個念頭:宣離魔君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這次真是到死也沒能問問云歇了。這一瞬間,江尋意忽然發現自已原來也是舍不得死的。身子急速下墜中,他突然發覺馬上就要摔到崖底,但宣離魔君卻沒有了動靜。如果這樣的話,他沒有被自爆波及,反倒先摔死了。本來抱著英勇就義的心跳下來的,這可太浪費感情了。江尋意連忙翻身躍起,凌空擊了一掌消解下墜的沖力,衣袂生風,輕輕落在了地上,扔下宣離喝道:“你搞什么鬼!”“本君本來最想殺的是云歇,江公子卻著急忙慌地替他出頭,你這樣,可讓人怎么下得了手?”宣離魔君倏忽壓低了聲音:“我只是沒想到,我竟然也會心軟……”江尋意挑起眉頭,警惕地看著他。宣離魔君躺在地上,大量的黑氣從他的七竅冒出,他的聲音微不可聞:“陳立和你師父不是我殺的……我對你是真……”聲音戛然而止,半空又躍下來一個人影,人未落地,手中的斷劍已經飛出,不偏不倚地戳入了宣離的心口,沒有容他說完最后一句話。江尋意幾步上前拽開云歇:“云歇,你怎么搞的,跟下來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把他……呃——”云歇面沉如水,揮開江尋意的手,反而轉過來按住他的肩膀瞪著他:“江尋意,你什么意思,你又打算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死一回?你打算讓我再生不如死一回?咱們倆到底他媽有多大仇,你要這樣對我?!”江尋意知道自己理虧,難得有些弱氣起來,吶吶道:“我是不想讓你涉險……再說了,你不是受傷了嗎?”“那你、你就沒受傷?你知不知道讓我看著你受傷比他娘的我自己受傷難受多了?!對了,你之前還背著我夜探焰極門——你這人——”云歇氣得連說話都不清楚了,額角青筋直跳,霍然揚起手來,重重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啪”地一聲分外清脆,云歇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江尋意:“……”云歇舍不得打江尋意,心里又恨自己沒有護好他,給了自己一下子還不解氣,轉身看見宣離魔君的尸體,又過去重重踹了兩腳,那本來就是被針線縫制成的尸體頓時散了架,成了一堆尸塊。江尋意:“……”那點愧疚煙消云散,江尋意覺得自己沒錯,他還是看不出來云歇渾身上下到底哪一根頭發絲喜歡他了。云歇回過頭,看著面前那張他十分熟悉的、卻又怎么看也看不膩的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深深嘆了口氣。過了良久,他暴躁的心情終于平復下來,眼底怒色褪去,慢慢流轉出萬般溫柔,低聲道:“我不是有意要沖你發火,只是你可知道,我寧愿自己千刀萬剮、亂箭穿心,也不愿你受半點傷害……江尋意,我喜歡你,我已經喜歡你很多很多年了。”江尋意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道:“所以你過去說的那些都是……”即使事先已經知道了,但想一想這是和他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人,稱兄道弟,并肩作戰,突然要給對方換一個角色,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你那不是和我逗著玩嗎?”“你不信?”云歇深吸了口氣,冷笑道:“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滿口胡言亂語,從來就不覺得我說的是真的。可是江尋意,我云歇雖然不像你一般語出必諾,但你好好想一想,關于你的事情,我何曾有過虛言?其實一直以來,以為我在開玩笑的,只有你自己罷了!”江尋意定定地看了云歇一會,出人意料的既沒有震驚,也沒有暴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歇憋了太久,一口氣把話說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覺地緩過勁來,想想自己剛才說過什么,頓時緊張成了一根木頭樁子,連喘氣都不會了。他臉上好歹還依靠著多年的定力勉強維持住了面癱一樣的威武霸氣,心中卻是惴惴,小心翼翼地揣摩著江尋意的神情,只覺得似乎對方一句話就能判定他的生死。其實他活了這么些年,一直殺伐果斷,任意妄為,尚在少年時就被無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