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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監視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他又想,剛剛那一吻,該不會也被見到了吧?秋意云也是顧忌暗處有人,剛剛才只啄了楊逸鳳的唇一下。他正要叫人出來準備船只,卻見楊逸鳳已從馬背上飛掠出去,長袍翻飛,如同一只蝴蝶在菱花鏡般的湖上忽然而行。秋意云早有耳聞鮌教教主楊逸鳳輕功一絕,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秋意云便也施展輕功,飛掠出去。他們到了離岸最近的亭子上。楊逸鳳落在青竹地板上時,悄然無聲,只有裙角輕蕩幾下。不過連日奔波,此刻又掠了這么一段路,楊逸鳳早現疲態,只是強自振作精神,對秋意云笑了笑。秋意云才剛落到地板上,便有兩個婢子走了出來。楊逸鳳定睛一看,那兩個婢子原是綠兮、衣兮。綠兮、衣兮便對秋意云道萬福。秋意云笑道:「你們兩個丫頭原來躲到這里來了?」綠兮便笑道:「我們哪里是躲?當然是有正經事要做。現下天下一莊被圍攻了,你以為我們也輕松!」衣兮也撇嘴道:「可不是!爺倒是悠閑,在武陵源里不問世事呢。」秋意云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綠兮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說起來,瞿少爺早在候著您了。」楊逸鳳意識到綠兮喚那客人是喚少爺,而非公子少俠一類的,恐怕那人不但年輕,而且與秋意云十分相熟,綠兮也知道他很久了。不但相識已久,而且交情不淺。秋意云一怔,說:「他也來了?」綠兮答:「可不是,早來了十幾天了。說是這里距離天下一莊近,他料爺定會來此,便一早恭候。」秋意云問道:「那你們可有跟他說什么?」衣兮笑道:「我們做奴才的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不能告訴他什么了。」秋意云也知綠兮、衣兮忠誠又聰明,便笑笑,說:「那他可有說什么?」衣兮答:「他說要幫爺解決圍攻之困。」秋意云又是一笑:「這么好心?」「可不是?」隔著簾子傳來了一年輕男子的聲音。楊逸鳳料想那隔簾說話的人便是那位瞿少爺了。那瞿少爺一把打起了簾子,走了出來。只見此人穿著繡著老虎張牙的蟒袍,齊肩圓領,大襟箭袖,腰間配著一把長劍,劍鞘上鎏金,乃是一雙鳳凰吐焰。楊逸鳳看臉不認得他,但一看那把鳳凰劍便知道了:「莫非在下是鳳凰劍瞿陵?」瞿陵笑道:「那是江湖人看得起我。」楊逸鳳便答:「久仰大名。」瞿陵打量一下楊逸鳳,便道:「我那算什么大名?晚輩眼拙,未請教?」秋意云就道:「這位不是武林中人,是先父的舊友,我已將他認為義父。」瞿陵愣了愣,便說:「那我該怎么稱呼您?」楊逸鳳答:「敝姓楊。公子看得起我的話,就叫我一聲先生可以了。」「那么楊先生有禮了。」瞿陵抱拳道。楊逸鳳便答:「瞿少俠太多禮了。」瞿陵正要說什么,秋意云卻說:「義父,孩兒瞧您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說著,他扭頭問綠兮、衣兮:「房間好了沒?」綠兮回答:「收拾好了。」秋意云便答:「那先扶楊先生回去歇息。」綠兮便帶楊逸鳳去了。秋意云見楊逸鳳離開了,就對瞿陵說道:「你有事嗎?」瞿陵便笑道:「好沒良心。我是專程來幫你的,你是這副態度?」秋意云說道:「那你想怎么幫我呀?」瞿陵便說:「你好歹也說兩句好話,給我些好處呀。」秋意云笑道:「可以,只要不是太獅子開大口,我都可以答應你的。」瞿陵眨眨眼,便問:「什么是獅子開大口?你倒給我說說。」話說楊逸鳳跟了綠兮回房。綠兮領著楊逸鳳到了陰涼的湖心亭,紅漆柱子撐起綠瓦飛檐,懸著一副牌匾,上書鏡心亭,是女子字跡,十分娟秀,卻也很有力,應當是秋紫兒的手書。(13鮮幣)第八章夢中人何處話說楊逸鳳跟了綠兮回房。綠兮領著楊逸鳳到了陰涼的湖心亭,紅漆柱子撐起綠瓦飛檐,懸著一副牌匾,上書鏡心亭,是女子字跡,十分娟秀,卻也很有力,應當是秋紫兒的手書。廳子上放著一張四腳長榻,上面放著白狐毛褥子和滾枕。長榻前擺著精致的小火爐,已經點著了的。軟榻后頭是一扇云母山水屏風,繞過屏風便是一條短短的游廊,通往房門緊閉的水上屋。綠兮說道:「這后面便是爺的屋子了。」「有勞姑娘。」楊逸鳳說道,「我先不進屋,在這里坐坐罷了。」綠兮便鋪好褥子,讓楊逸鳳在榻上坐了。她又問楊逸鳳喝茶不喝茶,楊逸鳳便道勞煩。綠兮便將茶壺放在紅泥小火爐上煮。楊逸鳳倒是并不想喝什么,只是摸著裝著熱茶的杯子取暖。綠兮也看出楊逸鳳似乎心情不佳,便只默默地在一旁煮茶,并不多言。一陣風冷颼颼地吹過來,楊逸鳳打了個寒顫。綠兮見了就說:「先生,我去給您拿件褥子?」楊逸鳳摸著茶杯笑:「不用了。我稍稍運功就可了。」綠兮見楊逸鳳一臉疲憊,便道:「最近春寒料峭,怕是冬天似的傷人。爺與瞿少爺恐怕還有很多事情要聊,一時半會回不來。要不先到屋里躺一下吧?我看您也累了。」楊逸鳳喝了口茶,道:「這里平日也有客人來嗎?」綠兮便答道:「一般爺要招待客人,便會約上天下一莊的。」「那也是,這里算得上秋紫兒的秘密地產,不是特別信任的朋友也不會帶過來的。」楊逸鳳又啜了一口茶,才發覺茶已涼了。綠兮揣摩著楊逸鳳的話,不愿提瞿陵之事,想了一陣子,才賠笑著說:「可不是?因此爺才帶了先生來的。」楊逸鳳倦意漸濃,斜倚在榻上,將杯子放下,說:「難道沒客房了嗎?我是一個客人,住主臥房不成體統。」綠兮安排他們住一間房,其意不言而喻。而且這也是秋意云默許的事,彼此心照不宣了。綠兮不敢違逆秋意云分毫,也不愿開罪秋意云心頭上的人,自然不愿說什么沒分寸的話。她見杯子空了,便往里頭注茶,一邊賠笑道:「是你們剛進谷,暗哨來報,我們才慌忙收拾的,時間倉促,只收拾了這房間。」楊逸鳳道:「那你又不用陪我了。先去收拾一間房,沒什么要求的,干凈就行。」其實哪里是沒房間呢,又哪里是沒時間呢,只是綠兮深知秋意云現在迷戀楊逸鳳,自然不敢答應楊逸鳳讓他倆分房而睡。綠兮笑笑,說:「先生身體不爽利,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