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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估計是和九千歲的寶藏有關。世上人真不了解九千歲。他可是很清楚,九千歲要死的話,肯定會將錢財揮霍盡,揮霍不盡就毀掉,銀票燒成灰,金銀珠寶倒入海,武功秘笈也別指望他會留下惠及他人。不過,秋意云不了解九千歲,難道陳棋瑜也不了解嘛?怎么都陪著他們鬧?還是說陳棋瑜有什么打算?就在思忖的時候,楊逸鳳突然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味道。這樣的味道照計一般人是不會察覺的,但楊逸鳳好歹也是個老江湖,哪里會中計,但礙于形勢,便先裝昏倒了。屋外的人噴夠了迷煙,便從窗外躥了進來。動作流暢,一氣呵成,身手確實不錯。這人打量了一下楊逸鳳,便開始自說自話了,聽聲音是個年輕人:「哼,那個什么天下一莊莊主真討厭,我看他是天下一裝——天下第一會裝!偽君子,討人嫌,滿肚子壞水,還想端我石小米的窩?看我不來這里把你的東西偷光,教你知道我的本事!」「我看你神偷石小米就只有這個本事嗎?」楊逸鳳懶洋洋地開口,而后睜開了眼睛。石小米與令玉花是故友,因此令玉花很仗義地讓石小米棲身客棧,并不對外宣稱。陳棋瑜本來怕令玉花又來癡纏,別的都不怎么擔憂,最憂懼的是令玉花亂摸之下會發現他是真男人,一旦讓那秋意云知道他是假太監,也不知會鬧出什么亂子來。教他如何不忐忑?怎知今天一到大廳的時候,便看到令玉花又穿著襦裙舉著酒罎,在別家的桌子上賣弄風sao了。只見那桌子上坐的是武當子弟,穿的都是一色的道袍,其中一人儀態不凡,年紀又比其他子弟略大一些,估計就是他們的領頭人,而那令玉花也纏著領頭人不放,一時要灌他的酒,一時又要摟他的脖子。陳棋瑜倒是有點明白令玉花的策略了,令玉花四處糾纏男人,卻從不停留,只是為了傳播自己是yin蕩老板娘的名聲,好讓別人從不疑心玉花娘是個男人。而令玉花專纏些不會回應他的男人,比如正經有禮的陳棋瑜、知道他底細的秋意云,又比如眼前這位正經的道長。陳棋瑜轉頭去看秋意云,見到秋意云也是見慣不怪的淡定,便小聲問道:「那人是誰?」秋意云說道:「那人是武當最近很得力的一位道長,無患子。跟著他的那幾個,都是些青年才俊,按輩分也就叫無患子一聲師叔吧。」「他并不是掌門?」陳棋瑜問道。「那種陳舊門派,不可能有這么年輕的掌門的,都是論資排輩,大家一溜的排隊當掌門,只是等輪到你了,早已白發蒼蒼啦。」秋意云語氣頗有幾分不屑,「現任的武當掌門除了白頭發多些外,也沒什么出眾的,若不是無患子這等資歷淺的撐著,恐怕武當還會被人看不起呢!」陳棋瑜笑笑,說:「原來江湖也興這一套。」秋意云拍了拍手上那把摺扇,說:「教你見笑了。事實上,沒地方不是這樣的。也幸虧我是家中獨子,否則這樣的私生子恐怕上不得臺面,更遑論接掌天下一莊了!」陳棋瑜搖搖頭,笑說:「意云兄言重了,以閣下為了一把心頭好的摺扇而大開殺戒的魄力,區區私生子的頭銜如何能絆得住你?」秋意云微微一愣,也是笑,陳棋瑜也在笑,二人便對視著,一邊笑一邊坐下,吃早飯的時候也彼此說笑,滿口的兄弟,親熱得很。站在附近的令玉花不時瞟他們幾眼,心里笑道:怎么兩只大狐貍在那邊皮笑rou不笑呀?令玉花又給無患子添酒,笑道:「道長多喝杯呀!」無患子冷冷道:「喝這么多做什么?」「不喝多些怎么醉呀?你不醉,奴家哪可占你便宜呢?」說著,令玉花又弱柳扶風一般地歪倒在無患子身上,眨眨春水般的眸子,真是說不出的萬種風情。無患子皺起眉頭,要將令玉花一把推開,怎知令玉花卻不依不饒,靈蛇一般地纏著他的手臂,又抬起腳來勾住了無患子的腰,這姿勢真是夠情色的,全客棧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聚焦到此處來。令玉花一邊緊緊纏著無患子,一邊撫摸著無患子的臉,說道:「久聞無患子大名,今日一見,才知道長的風采是如此迷人的,著實令奴家心神蕩漾,不能自持!」陳棋瑜本以為這位道長會很尷尬,但這位道長臉上還是極冰冷的神色,而他臉上的神色,就如同結冰的湖水一樣,沒半點裂縫。無患子快速地握住令玉花的腳踝,接下來的幾招都極快,像陳棋瑜這種不會武功的人看來,無患子簡直就像是沒有出手,只是動了動衣袖,令玉花便飄到門外去了。幸好令玉花做慣偷兒,輕功那是極好的,被甩出的時候,很快就掌握住了平衡,并沒有很狼狽地跌倒,而是飛到半空,再如葉子般緩緩降落。令玉花粲然一笑,說道:「真是正經人!」說完,令玉花便招惹別的客人了。一般客人見令玉花雖然放蕩,但起碼是個女子,又是個貌美的女子,就算不接受,也不會太讓人難堪。眾人都暗道這個無患子正經道學,果然不假。令玉花對于被武力甩開,似也不怨憤,依舊笑面如花地招呼客人,待眾人用過飯后,他便回房去了。待到了夜里,令玉花便卸去了脂粉,拆了發髻簪環,將花里花俏的衣服都脫去,穿上干凈的麻棉衣服,頭發隨意盤起,干凈沒修飾的臉上才顯現出原來的輪廓,是個清秀的男人,但也不至于白天里頭那么妖里妖氣的。「我還是覺得你這樣好看點。」一把聲音自黑暗的房間角落傳出。令玉花手里拿著的那盞油燈,只有一豆的燈光,無法觸及角落的陰影,而聲音卻是從陰影中傳來。好像那里潛伏了什么鬼怪一般,無聲無息地就來了。他竟然不察。令玉花將油燈往暗角一擲,那油燈便飛了出去。暗角頓時閃出一道利落的銀光,一陣燈光繞著劍光的繚亂,便見油燈穩穩地立在劍身上,原是那角落里的人拿劍接住了油燈,可見其武功之高、劍法之精妙。令玉花瞇眼,說道:「數年不見,怎么變成了武當無患子了?」從陰影里走出來的人,臉上映著燈光,果見是今日冷淡正經的無患子。無患子說道:「我本來就是無患子,這點是騙不了人的。」「是的,好歹也是武當響當當的人物。」令玉花冷笑道,「那么,無患子不是騙人的,什么楚懷昏,就是騙我的了。」無患子說道:「不,楚懷昏是我的名字,這點沒錯。」令玉花抄起手,說:「那么,我還是叫你一聲道長比較好。」「不想會在這種情況下讓你知道我的身份……其實我早就打算告訴你了,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