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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章頭一歪,打掉他的手:“跟你說了別動手動腳。”末了,他又道:“我生氣有什么用,那個變態還不是活得特別滋潤。”周放手被打偏也不介意,他干脆收回手,按了按眉心,輕輕道:“如果是我自己的意思,那孫軒活不到走出森林。上面幾位元老想要招攬他,理由很正當,我也同意。”“不過因此而讓你無法忍受,我向你道歉。”賀飛章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周放身體靠在旁邊的樹干上,他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可見傷勢并沒有他們想象中恢復得那么好。賀飛章意識到這一點,不禁皺眉道:“你不舒服?是不是因為起來活動的原因,嘖,你還敢吃那么多烤rou。”他索性扔下正在研磨的藥草,轉過身來,掀開周放的衣服查看起來:“我都和你說注意點兒注意點兒,你當耳旁風了是不是。剛才還耍帥非要出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周放兩只手虛虛抬起擺在身側,一動不動讓他檢查自己的胸腹,聞言笑道:“兩軍對壘,當然不能在對手面前露了怯。”“還對壘,人家現在一根手指估計都能把你戳一跟頭。”賀飛章惱道:“我看你就是瞎逞能。別亂動,這里疼不疼?”說著在他腹部揉按起來。周放眉頭一直沒松,被他使勁按了一下,立刻說:“還好。”一看就知道這丫在強忍,他有些氣悶:“疼了你就說唄,這都什么臭毛病。難道我還會趁你難受,伺機報復你啊?”周放反問:“你之前不就這么想的?”賀飛章:“……”好像還真是……他干咳兩聲,毛手毛腳將周放的衣角放下來,尷尬地說:“我才沒……哎,我道歉還不行嗎。咱們好好說話,你到底感覺怎么樣了,要是特別難受,我一會兒再去給你找點兒有用的草藥。”周放沒打斷他,垂著頭耐心地聽他說完,才老老實實說:“挺疼的。”賀飛章:“這才像個傷患的樣子嘛,哪里比較疼,這邊有什么感覺?”周放終于沒有再忍耐,被他按得倒抽一口氣,連忙伸手握住小腹上那根不知輕重的手指:“要不是你前面那些話說得特別正經,我真要以為你又想公報私仇了。”賀飛章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將剛剛搗成糊狀的藥渣拿了出來,又慢慢敷在他剛剛戳過的地方。眼見病號不老老實實矯正坐姿,藥渣剛貼上去就紛紛往下滑,賀飛章惱怒地想了想,還是將外罩脫了下來,上身只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長袖襯衣。然后他兩手使力,撕拉一聲將布料扯成長條狀。也幸虧他還是個身強力壯的寄生者,這要是普通人,撕上兩天也不一定能將布塔基地的工作服扯開一個口子。賀飛章:“坐過來點兒,別靠在樹上。”周放眨了眨眼。賀飛章揚了揚手里的布條:“給你裹藥。”周放:“……我自己來。”“你過來,自己把衣服掀起來,我給你包扎。或者我過去,把你按在樹上扒衣服,我給你包扎。”賀飛章看著他,面無表情道:“你喜歡哪一個?”周放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比較喜歡你情我愿。”說著,他慢慢將后背從樹干上挪開,朝前坐近了幾分。賀飛章也將身體前傾,就著周放撩開衣服的姿勢,一點點將藥草糊在他小腹上,接著又小心翼翼展開布條,輕輕裹住周放的腰腹,開始一絲不茍地固定繃帶。最開始他生怕自己笨手笨腳又把人家弄出新傷,纏得小心翼翼,不過到后來干順手了,他索性又往前湊近一點兒,在周放腰側不輕不重的纏了幾下,然后開始給布條打結。周放僵坐在草地上,一手掀著衣服,另一只手撐著地面保持平衡。“超隱”使他即使身處黑夜,也能將賀飛章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周放一低頭,就能看見他頭頂柔軟的短發,沾了草汁和灰漬的手指,還有打結時笨拙的動作。他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敏銳地感受到了夜晚森林中徐徐吹來的山風,以及另一道近在咫尺,若有似無吹拂在心口的熾熱呼吸。一吐一吸間,那氣息竟仿佛順著毛孔吹入了內里,與奔騰涌動的血液融為一體。周放:“……”他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周放一把抓住賀飛章還在努力地雙手,低聲道:“我自己來。”賀飛章:“啊?我都快弄好了,好吧你來你來,你倒是動作輕點兒啊。”周放壓根沒聽他在說什么,只管將腰間的布條迅速扎緊,狠狠打了個死結。然后他穿好外衣,將自己的胸膛嚴嚴實實裹在衣服下面。兩個人同時松了口氣。賀飛章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那個,今晚也沒別的事了,我扶你去洞里躺著吧。”周放盯著他看了半天,神色若有所思,聞言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回去。”賀飛章:“你還敢自己走回去,我和你說,你再這么作妖明天沒準起都起不來了。”周放漫不經心回他:“我有經驗,最多兩天,咱們就能拔營啟程了。”賀飛章氣結。這家伙簡直就是不拿自己的身體健康當回事兒,還說有經驗,有個屁的經驗。他也沒多話,只是上前一手扶在他背上,另一只手勾住腿窩,趁著周放沒有防備,一把將他打橫抱了起來。一個完美的公主抱。只不過周放的身量比他高出整整一節,此時怎么也縮不進他懷里,反而襯得賀飛章自己意外的嬌小了起來。周放嘴角一抽:“……喂。”賀飛章將他抱在懷里卻不看他,面無表情道:“別亂動,老實點兒。”周放瞄了瞄自己這造型,慢慢道:“哦,你要這么把我抱進山洞里?”賀飛章看他這樣,竟然還有點兒小得意。他一挑眉毛,哼道:“呵呵。有本事打我啊。”周放:“并沒有,你高興就好。”賀飛章沒聽出來他這是嘲諷還是發自真意,不過他也懶得琢磨,反正這人一直也是這么說話三句真七句假的性格,琢磨來琢磨去的,累不累啊。他小心地抱穩周放,慢慢從樹后轉了出來,朝著山洞走了過去。他倆在角落里呆的時間不短,溫銳和孫軒也吃得差不多了,兩人看見賀飛章打橫抱著周放,齊齊虎軀一震。這景象,這酸爽,簡直如同被九天玄雷照著天靈蓋劈了一頓,渾身都雷爽雷爽的。賀飛章朝他們點了點頭,叫上正在草叢里清理毛發的蒙多,就這么一言不發的抱著人進洞了。留在火堆旁的兩個人目瞪口呆。溫銳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