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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學校里環境什么的……也不是不能忍,唯獨洗澡這項,他忍不了和一群人在公共澡堂里赤誠相見。早上在浴室里做了兩次,晚上霍戎就沒繼續了。這還是趙遠陽第一次睡這張床,之前他都住酒店的,直到今天,這房子才真正可以住人。他有點認床,但不是特別嚴重,對于陌生的床來說,他更認被窩的氣味,沒有熟悉的味道他是很難睡著的。但是和戎哥一起睡,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次日下午六點,有系上的會議。整個外語系,總共有兩百人,其中除了人數最多的英語、商務英語,還有各類小語種專業的學生。有些像希伯來語,烏克蘭語的專業,人更是少。讀商務英語的,大部分都是不知道自己的前景,對未來也沒有什么目標的學生,因為這個專業是以既可以培訓提高英語,還可以培養學生的職場適應能力。大部分學生,畢業后都會去外企工作,但是商英的,到底比不上正兒八經的金融管理系學生。趙遠陽選的時候也是盲選的。會議約莫一個半小時,系上的主任還是誰的,在講外語學院在本校的地位,在整個S市的地位,以及外語學院學生的就業前景,等等等等……趙遠陽聽不下去,便趴著睡覺。會議結束,還有分專業、分班的會議。他們商英人多,是一個專業一個輔導員,而其他小語種專業,好幾個專業都是同一個輔導員。選班干的事,下午就在群里通知過了,讓同學們做準備,趙遠陽不是那種很有積極性的人,也對競選班干絲毫沒興趣。反正他會包攬系草校草的寶座,還競選什么班干啊!但是同寢室的人都躍躍欲試——不僅是他們,趙遠陽一看,嚯,他們整個專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同學要去競選班干。趙遠陽無聊死了,隨便聽了聽,最后投了室友的票。趙琨性格有些交際花,也有些演講天賦,很熱情,說當了班長就請全班吃飯——最后他選上了班長。趙遠陽還想回家住,但是晚上輔導員強調第二天軍訓,會查寢,而且早上要很早起來,所以讓同學都呆在寢室里,不要外出。趙遠陽聽了,就沒回家,給霍戎打了個電話,說了情況。霍戎什么也沒說:“缺什么了就給哥打電話,想哥哥了也打電話,明天軍訓,可以回家洗澡。”趙遠陽靠在陽臺窗戶吹夏夜的風,很寂寞地捏著電話點頭。以前霍戎出差,趙遠陽也是一個人睡,但這次不一樣。宿舍有二十四小時熱水供應,但僅僅是洗手池,只能洗漱。他洗漱完就躺上床了,開了風扇,他還是熱。他沒蓋被子,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拿著手機想給戎哥發短信,但他感覺自己太依賴他了,這樣不好——趙遠陽點開Q`Q,看見高心如的消息。高心如就是昨天香鍋店遇到的女孩兒,和趙遠陽一個高中的。她給趙遠陽發消息:“我室友單身,沒有男朋友,她說可以跟你那個室友聊聊。我把她聯系方式給你,你給你室友吧。”“你室友叫什么?人怎么樣?她人很好的,我怕她吃虧。”趙遠陽也不了解牟濤,沒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他把聯系方式轉發給了牟濤,牟濤給他發了倆微笑的表情,說:“兄弟,謝了!”燈關了,幾個室友在說話,天南地北地聊。黃家輝在聽英語磁帶,沒參與聊天。趙遠陽雖然困乏,但也不時參與聊天。牟濤突然問他:“老大,你哥做什么的,他開的車好厲害。”從年齡排名,趙遠陽是寢室老大。趙遠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頓了頓說:“做生意的,車是……”他本想說車是自己在牌桌上贏的,最后道,“車也不是他的,是別人的。”“噢……那你開過那車嗎?是不是很爽?”“開過幾次,但也不是很爽。”車速提不上去,超車都沒法超,爽個屁。牟濤和趙琨自動理解為:不是他的車,所以開著不爽。趙遠陽提著精神跟他們聊天,聊到了晚上十二點,一時間大家都互相了解不少。第二天軍訓,趙遠陽沒軍訓過,他是第一次軍訓,他高中軍訓的時候直接請了假的,而上輩子,他也沒在國內讀過大學——所以這是第一次。鬧鈴調的六點,趙遠陽早上很早就起來了,他下意識去旁邊找霍戎——但是沒人。趙遠陽忍不住想自己從前,一個人都是怎么過來的。他昨晚上沒怎么睡著,一直翻身,可能是四五點鐘才睡著的,結果感覺眼睛剛閉上,就睜開了。他一直都有早上去沖澡的習慣,結果住校了,不行了。軍訓,他們系是男女混排,不如女生排輕松,而且遇上了秋老虎,熱得翻天。白天站軍姿、跑步、走正步,一天下來汗流浹背。下午放了,趙遠陽想回家,但聽說晚上還有什么節目表演。趙遠陽不想看什么表演,跑了,他回家洗個澡,又跑回學校睡覺,軍訓期間,每天晚上都要查寢,偶爾還搞突襲,夜里七八點讓他們起來集合,訓練。他這樣忍著過了好幾天,男生宿舍樓都彌漫著一股汗臭味,有次他回寢室,還看見牟濤光著在陽臺用水盆和漱口杯給自己沖澡。牟濤說:“他娘的,樓下澡堂全是人,太熱了!我看你挺怕熱的,你洗不洗?這樣挺方便的,比去擠澡堂方便。”趙遠陽又想回家了,他發現自己根本不適合什么群居生活,太艱苦了。因為他幾乎每天都回家洗澡,每次衣服褲子都換了干凈的,再來學校,但他一天要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