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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病情加重,他發起燒來。發燒和感冒,又是另一個程度的病情。感冒的時候,趙遠陽還有力氣使喚人。等發燒的時候,他就沒這個力氣了,只能用眼神告訴戎哥,自己想干嘛,大多時候說話,只艱難地吐一兩個字出來。霍戎摸他額頭的溫度,發現是高燒,就立刻通知了醫生。他找到溫度計,讓趙遠陽夾著。趙遠陽抬起手臂,霍戎把手伸進他的衣領里,把溫度計放到他的腋窩。“我是不是發燒了?”他抬頭看著霍戎,“我要吃藥嗎?”這場病讓他整個人都軟了起來,別看平時乖,生病時兇,但生了病,反倒不會拒絕人了。霍戎摸摸他紅得不正常的臉頰,“要吃藥。”趙遠陽臉色一下垮下來。霍戎道:“不苦的。”趙遠陽神色還是很暗淡,覺得生病太苦了,早知道他就不考試了,就是因為考試,才把小感冒折騰成高燒。霍戎拇指輕輕撫摸了下他左頰的痣,“陽陽,先睡會兒吧。”趙遠陽順從地閉上眼。太累了。他睡得很快,又很不舒服,霍戎手伸進他的領子,把溫度計拿了出來,一看,果然是高燒,三十八度二了。在他睡著的時候,醫生來家里,給他輸了液,針扎進他的血管,他也不知道,就沒嚷嚷著疼。輸液輸了四個多小時,輸完了,他還睡著的。被子很厚,他出了一身的汗,熱醒了。這會兒已經凌晨了,但霍戎還沒睡,坐在旁邊守著他。他想說話,嘴巴一張,這才發現嘴里好苦,嘴巴異常干燥。霍戎立即端著杯子給他喂熱水喝,“陽陽,好點沒有?”他摸了摸趙遠陽的額頭,發現退了些,但還是在發低燒。趙遠陽喝了一整杯熱水,嘴巴里還是好苦,他嚴重懷疑自己睡著時,戎哥是不是干了什么,比如給他吃了藥……但他都睡著了,戎哥怎么讓他喝藥的?沒準是用嘴巴……趙遠陽想到這里,立刻哆嗦了下。“還喝水嗎?”“……我想吃糖。”趙遠陽用那雙生病后、滿是水汽的眼睛望著他。霍戎看得有點想欺負他,但遠陽還生著病的,他只能打消這個想法。趙遠陽把糖含在嘴里,又說:“我好熱,想洗澡。”“現在還不能洗,等燒完全退了再洗。”霍戎手撫著他汗濕的頭發。“我出了一身汗,我想洗……”他不能忍受自己身上這么多汗,還躺被子里。霍戎說:“就是要出汗,出汗才好,明天早上起來病就好了,你要是洗了澡,明天還會繼續發燒。”趙遠陽腮幫子不高興地鼓起來,他生氣時就像個不大的孩子,“那我不洗澡了,我換個衣服,好不好?你同意嗎?”霍戎笑了笑,覺得他可愛。“好,我同意,我幫你拿過來。”身上是汗,腦袋上也是汗,頭發都是濕潤的,趙遠陽很難忍受自己這樣。他換了睡衣,又個枕頭睡覺,過了會兒,霍戎也上了床,抱著他睡。趙遠陽也懶得跟他計較了,只要不脫他衣服,那就不用太緊張。或許正是出汗的原因,他一覺醒來就舒服了,神清氣爽,燒退了、感冒也好了。人精神了,脾氣也上來了,一個不高興就把昨晚上不嫌棄自己出汗、抱著自己睡覺的戎哥給推開了:“你干嘛又上我床了?”霍戎是早就醒了,但是沒起來,而是一直抱著趙遠陽,等他醒過來。遠陽睡著的時候倒乖,不打呼嚕,臉埋他胸口,也不嫌棄他胸肌硬邦邦了。結果吧,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了?他無奈道:“抱著你,你就不會因為熱而蹬被子了。”理由倒是冠冕堂皇。“我從來不蹬被子,”趙遠陽爬起來,把被子撩開,“你快起來,快從我床上下去。”霍戎看他有精神的模樣,沒跟他置氣,就下了床,“陽陽,你先去洗澡吧,哥等下把早餐給你端進來。”“難得放假,先好好休息幾天。”他這么一說——趙遠陽這才終于想起來,他放寒假了!他樂得差點蹦起來,高高興興地進浴室洗澡,一邊洗一邊哼歌。通常,他洗澡的時候都不會唱歌的,主要是太高興、太興奮了,就忍不住樂一樂。等他洗完澡出來,床上用品已經全部給他換了,早餐也端進來了。坐在床上吃早餐,這個習慣也不好,不過趙遠陽吃飯慢條斯理,不會不小心弄到床上去。他吃飯的時候,霍戎在身旁幫他吹頭,昨晚上遠陽才發了高燒,今天可不能作了。放了寒假,可是趙遠陽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可以干什么。他想去這里玩,又想去哪里,但想來想去,還是在家好,家里暖和。霍戎說:“先休息幾天,等你拿了成績單,我們去滑雪,然后去墨爾本過冬。”墨爾本一月二月,是夏季,所以會溫暖許多,遠陽又是個怕冷的,霍戎才這么定下行程。但趙遠陽是個閑不住的,霍戎讓他在家好好休息幾天,他第二天就忍不住跑了出去玩。說起來和他關系好的朋友,只有魏海一個,但他狐朋狗友多。不過狐朋狗友總歸是狐朋狗友,不能深交。陳雪庭買了電影票,叫上了自己的閨蜜,魏海又叫上趙遠陽,四個人去看電影。等到了電影院,趙遠陽才知道還有魏海女朋友和他女朋友的閨蜜,他小聲道:“你怎么不早點說你女朋友也來,這樣我就不跟你來了。”“她?她巴不得你來。”陳雪庭的朋友,是她的同桌,叫喻佩佩,長得很清純,很矮,也很容易激起男生的保護欲,跟陳雪庭關系很好。趙遠陽今天戴了帽子,露出了額頭,五官清晰而精神,眉眼英俊,身上有很濃郁的少年感。喻佩佩看著他,忍不住臉紅了,偷偷地問陳雪庭:“他……他有沒有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