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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打眼的那個,很好找,但趙遠陽沒發現他。他在電話里問:“哥你旁邊有什么參照物?我在花臺這里,你看見池塘了嗎?我就在這邊。”霍戎說:“我旁邊有棵銀杏樹。”趙遠陽看著學校這條很長的大道,兩排高大的銀杏樹佇立,沉默了。“我看見你了,”霍戎突然說,“站著別動。”人群已經散了很多了,沒有剛才那么陣勢逼人了,不擠,所以霍戎很快就找到了趙遠陽,并且三兩步就走向了他。趙遠陽眼睛四處尋找著,這時,噺鮮尐說有人拍了他的肩一下,接著捏住他打電話的手腕,“陽陽。”他回頭,手上的觸感粗熱,捏著他,叫人好似都沒法動彈了般。霍戎頭上吹著霧似的雨水,睫毛上也有水,他的外套、肩膀,都是濕潤的。他臉上有笑,笑意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他伸手指了下,解釋道:“我剛剛就在那棵樹下,正好擋住了。”趙遠陽反手拉著他的袖子,沒抓他的手,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你怎么不帶傘?”“出門沒看天色,不知道會下雨。”有時候他看一下天,就能判斷出天氣了,比天氣預報還準。今天恰巧就沒看。趙遠陽走的很快,抓著霍戎的袖子,“哥……我先跟你說啊,我們老師是會念成績的,但是不會念我的。”他聲音變得小了點,“我成績不好,是班上最差的。”霍戎鼓勵他說:“陽陽這么努力,會越來越好的。”這是他剛剛在講座上學習來的,有位家長就常常這么鼓勵孩子,成效顯著。趙遠陽聽見后,顯得沒那么憂心忡忡了。其實年級五百名,似乎也還不錯,沒多糟糕。他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重生回來也很有自知之明,沒天賦就是沒天賦,的確是比不上那些天生會學習的人的。但好在戎哥不嫌棄他這個。跟著趙遠陽從后門進了教室,這時班上已經變得很擁擠了,家長和學生都擠一塊,吵鬧,教室里滿是人身上帶著的雨水氣息。各種氣味紛雜。這次的家長會,學生是不能旁聽的,家長坐在教室里,學生就得出去在走廊等待。趙遠陽讓霍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去飲水機那里給他接了杯熱水來,接著戳了下魏海,“喂,我們出去。”魏海哦了聲,站起身來。霍戎盯著他身上的外套看,目光變得耐人尋味起來——這是陽陽的外套。剛剛趙遠陽讓魏海把校服脫了,說煙味大,他就乖乖脫了,然后塞在了抽屜里。抽屜里不知為何,還有好多本趙遠陽的書,他就挨個給他擺放整齊,幫他整理好,放回他抽屜里。下了雨,天氣涼,風大。冷颼颼的。魏海就穿了趙遠陽的外套。他們平時根本不計較這個,校服都經常換著穿,反正碼數都一樣。也只有覺得趙遠陽沒對勁的霍戎才會想歪。趙遠陽和魏海出去了,霍戎還盯著他的外套的,真是越看越不對。教室里清了場,只剩下老師和家長,連班委都得出來等著。前門后門全關上了,窗簾也拉著的,有學生從門上的玻璃偷看上一眼,就會立刻被老余瞪上一眼。趙遠陽站在后門口,耳朵豎著想偷聽。魏海還是困,穿著趙遠陽毛茸茸的黑色外套,靠在墻上,說:“遠陽,你這衣服真暖和,我穿上立馬就困了。”“你冷不冷?冷我脫給你。”“我里面穿了毛衣的,不冷,你穿著吧。”趙遠陽很想偷聽,可他聽力不好,隔著門只能聽見老余說話,說什么卻不知道。而且他也看不見霍戎在做什么,他座位那里,正好是一個死角。坐在孩子的座位上,做家長的難免會好奇孩子在學校里的生活。譬如桌上刻了什么東西,抽屜里都是些什么書,書上有沒有好好記筆記……作文寫得怎么樣,作業錯誤多嗎,老師批語是什么。老師說話的時候,幾乎每一位家長都在興致勃勃地翻孩子抽屜,無一例外,只有霍戎沒動。老余站在講臺上做數據報告:“這次期中考試,比上次月考,進步了三十名,退步了十二名。”霍戎倒是聽得很認真,沒開過家長會,這對他來說很新鮮。趙遠陽還是想偷聽,奈何聽不見,魏海在一旁說:“遠陽,我想喝可樂了……你陪我去買吧。”“你去看看雨停沒有。”趙遠陽說。魏海伸手一探,說:“還有一點,但是很小。”他陪著魏海去了,中途他還給霍戎發了消息,問他老師說了什么。霍戎回復了兩個字:總結。趙遠陽卻總有些不安,覺得自己什么地方出了紕漏,不應該啊……明明他把那些書都塞到四海抽屜里了。當講臺上的老師一個勁兒地夸個別同學的時候,霍戎作為家長,反觀自己的成績,一定會覺得自己沒出息吧——趙遠陽還苦惱著這個。魏海是不懂他這種苦惱的,把可樂遞給他,“喝一點?”趙遠陽也不嫌棄,但他就喝了一口,這種天,冰可樂喝著不舒服,下了肚子渾身都冰冷了。魏海邊喝可樂邊說話:“對了遠陽,我抽屜里有好多本你的書啊,我全給你整理好,放你抽屜了。”趙遠陽:“!!!”簡直是當頭一擊,擔心什么來什么!他還以為萬無一失了!結果這個傻冒!大傻冒!趙遠陽一副大受打擊,人生無望的模樣。魏海讓他嚇一跳,“你咋了?”“沒咋,你干了一件好事……”趙遠陽望著不遠處的白色教學樓,覺得像巨獸,一旦他走過去,就立馬要吞了他。“你居然幫我整理了書桌,你……”“是啊,”魏海露齒一笑,斜斜地靠近他,眉輕挑,“我知道你哥要來開家長會,當然要幫你把課桌整理好了。”趙遠陽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回到教室外面,家長會還沒完,只不過講話的已經從英語老師余顯變成了數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