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就是要聽他的話。

他把書本關上，又幫趙遠陽整理好了摞在桌上，接著關了暖黃色的臺燈，聲音是溫柔的：“洗個澡再睡覺吧？”

趙遠陽打了個哈欠，眉目染上倦意，“好。”

學習真是太累人了，但有時候又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快樂。最主要的是，學習可以抑制他的很多蠢蠢欲動的想法，讓他變得安分，變得討人喜歡。

從前戎哥對他很無奈，但總是縱容他?，F在的他，在戎哥眼里，一定是乖得不得了，半點問題都沒有吧。

魏海問過他一個問題，問他怎么突然認真學習了。

趙遠陽說：“我想變好?！?/br>
魏海不解：“你已經夠好了，學習成績好了，人就能變好嗎？”

趙遠陽心想也對，他想了想道：“至少某一方面不再讓人cao心了。”

過了十月，今年就不再有假期了。

禹海的十一月，已經步入深秋，cao場的銀杏黃澄澄的落得滿地都是，為這個灰色的季節裝點了斑斕。

十一月底，一中有期中考試，他們一班現在就已經進入了準備階段。

這個期中考可不一般，不僅要考九個科目，考完試還得召開家長會！

自從第一次月考后，學的內容就越來越難了，趙遠陽又是個貪玩的，有時候上課他前一秒還在記筆記呢，后一秒就受不了地趴下了。

這種狀態，他還想要跟上的話，就只能在課余加倍努力了。

可他真的不夠聰明，不會舉一反三，也背不住公式。

連王后雄都沒法幫他！

只有霍戎，每天晚上都幫他補習，他并非那種一定要孩子成績好的家長，如果趙遠陽露出一絲不樂意，不想學，他都不會勉強趙遠陽的。

可是他每天給趙遠陽補習的時候，他都能察覺到陽陽其實是喜歡學習的，至少在他們相處的那幾個小時里，趙遠陽是覺得愉快的。

但是除掉那幾個小時，趙遠陽在學校上課，還是會經常不專心。

下課鈴一響，魏海就摘掉耳機，從抽屜里摸了包煙，“最近我這煙抽得很快啊。”

趙遠陽看向他。

魏海遞給他一根，趙遠陽沒要：“我戒了。”

“說戒就戒？這么果斷。”他摸了下褲兜里的打火機，“擦，這么快一條就沒了，我怎么又覺得少了兩包?！?/br>
趙遠陽微微蹙了下眉，魏海也不在意，懶得去深想。

“四海，你下次別放抽屜里，一放還一整條，容易丟?！?/br>
魏海臉上寫滿了不可能，質疑：“我都塞那么里面了，誰偷??？”

趙遠陽：“……”

這神經大的，那么大一條，怎么會沒人看見。

“再說，我們班不都是好學生么……對了，我知道實驗樓那邊有空教室，沒鎖的，也沒人。”

正好是課間cao的時間，兩人便直接翹了。

實驗樓這個地方，離教學樓稍微有點遠，要走過一條蜿蜒的小路，這條路旁邊就是小山，小山種了很多樹木，都掛著木牌標簽，種得最多的就是西府海棠。

有很多情侶都會來這里偷偷約會。

鉆進小山的林子里，干什么都難以發現。樹木掩映下，趙遠陽還真看見了好幾對。

穿過這條路，就是實驗樓，實驗樓這個地方，有奇奇怪怪的傳言。

高三的說他們那屆高一的時候，有個高三的住校生，因為考試成績差了，要被火箭班踢出去了，就從實驗樓的頂樓跳了下來。

還有人說，這里比女生宿舍還陰，夏天來的時候簡直陰風陣陣，哪怕涼爽也沒人敢久待。

教室經?？罩统闪藢W生的秘密基地，譬如情侶做點什么時，或者像趙遠陽和魏海這種，過來偷摸抽煙的。

像他們這樣翹掉課間cao的，不在少數。

生物實驗室的凳子桌子上，有很多儀器，但全都是灰，沒地方坐，魏海就蹲下，趙遠陽站著。

他們站在實驗室一角，另外還有一撥人。四個男生，趙遠陽還看見了那兩個跳高隊的誰，他忘了名字，但是他記得長相，他們都站在另一個角落里。

煙味飄過來。

趙遠陽堅持不肯抽，煙味特別大，他看著隔著一層煙霧繚繞的魏海，忍不住說：“對肺不好，你少抽?！?/br>
他說得很認真。

魏海聽完笑了，“遠陽你真可愛，抽多抽少，肺不都是黑的么？”

“下次我再換個牌子，這中南海特供也不好搞了，你抽外國煙嗎，那種有薄荷味兒的，還有別的果味兒的?！?/br>
“我真戒了，我哥不喜歡我這樣，”趙遠陽想了下說：“你少抽煙，真犯癮雪茄要好一些，那煙在嘴里含會兒就吐了，吸不到肺里。”

魏海看傻子一樣看他，“你含在嘴里不呼吸啊，一呼吸就進肺了，一樣的，都是有害健康?！?/br>
這時，那四個學生突然躁動，“臥槽，不好！我看見羅主任了！”

生物實驗室在二樓，幾人從窗戶看到一樓的羅主任，羅主任自然也就看見了他們，他吼了一聲，擼袖子就要上來捉人了。

四個人跑了，魏?？瓷窠洸∫粯涌此麄兟浠亩拥谋秤?，“一群傻X?！?/br>
這有什么可跑的。

跑的四個人，正好遇到了兩個老師包抄，左右包抄，被逮個正著。

兩名主任訓斥：“躲這兒抽煙呢？”

“沒有！”

“哦，那我鼻子失靈了，怎么這么大煙味兒?！绷_主任伸手，示意他們自己上交。

這四個人羅主任全都認識，兩個跳高隊的，剩下兩個是二十一班的混子。

陳一鵬想著要不然就坦白從寬了，這時，候旺突然道：“羅主任，我們真沒抽煙，是別人在抽，他們現在還在那教室里邊兒呢?！?/br>
候旺也是跳高隊的，就是那個被趙遠陽踩下去的第二名，他身高不高，人瘦，精明，所以都叫他猴子。

羅主任聽他的鬼話，“那你們幾個不做課間cao，來這里做什么？”

猴子面不改色說：“我們聽說有人在這里跳過樓，好奇咯，看一眼?！?/br>
羅主任臉色難看起來，猴子繼續說：“您要抓的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