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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不同,一覺睡醒以后,珀西和周惟仍然面臨著最為嚴峻的問題——如何離開次空間。神奇的雨還在下,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止,周惟裹著毯子坐在斷壁前,遙望天際,只見二分之一火山高高聳立,火山口籠罩著厚重的雨云,雪山在云中若隱若現,滂沱的瀑布從倒垂的冰峰上源源不斷傾瀉而下。“這樣的雨不會下上一千年吧?”珀西經過十幾個小時的休憩,精力恢復不少,已經能勉強站起來走動了,“火山和雪山好像形成了一個穩定的氣象圈,從逆轉結束到現在,雨量一點也沒見小。”周惟不置可否,他在氣象學方面的知識僅限于中學會考,不過一直這么下雨真是挺煩人的。想起曾經在鳩塔中讀過的龍語,道:“應該不會,也許過一陣子會下雪呢——我以前每次讀龍語都會進入關于這里的幻境,不是下雨就是下雪,或者火山噴發。”珀西慢慢走到他身邊,像平常一樣趴在他腳邊,身體卷成一圈圍住他坐的椅子,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火山,道:“不管怎么樣,這里的一切都應該和二分之一火山有關,如果我們要想辦法出去,也只能從火山著手。”怎么著手?周惟對此完全沒有頭緒,道:“機甲計算過,它的能量無法從內部激發空間轉換,除非我們有外援,從表大陸想辦法……我們有外援嗎?”珀西沉吟了一下,道:“有,我有一個小型艦隊停留在太空中,格里佛的德古拉號也在天裂空間港,唯一的問題是,他們都不知道我們被困在次空間。”“啊?你們沒有約定什么暗號之類的嗎?”周惟問,“比如你們多久不和艦隊聯系,他們就會自動來救援這樣?”“有。”珀西說,“問題是,格里佛的超時空機甲在厄瑪手里。艦隊聯系不到我,第一時間會聯系格里佛,如果厄瑪以格里佛的名義想辦法拖延,他們短時間內不會起疑心。”周惟扶額:“為什么?他們這么相信厄瑪?”“因為厄瑪和你一樣,是格里佛的注定之人,他之前還把艦隊的事情告訴了他。”珀西無奈地說,“我的衛隊長知道厄瑪的身份,短期內不會懷疑他。”敢情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周惟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再想想厄瑪的心機和手段,就更加絕望了——以他的演技,想必能拖延的時間非常可觀,而且他早就知道艦隊的存在,必然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別擔心,衛隊長遲早會發現我們失蹤的,只是時間問題。”珀西也是相當的糟心,鬼知道格里佛的注定伴侶為毛會這么逆天,還沒過門就謀殺親夫以及親夫全家。說到全家,想起自己的親爹也在趕赴拓撲星系的路上,好歹有了點安慰:“退一萬步,我父親的艦隊正在趕來,等他們會和,無論如何都能發現厄瑪有問題。”“你父親?艦隊?”周惟開始對珀西的家世刮目相看,一個自由獵手,自己有個艦隊就夠逆天了,怎么他爹還有個艦隊?他們是什么人?傭兵團嗎?星際海盜?”珀西昨天只解釋了注定伴侶的問題——好吧,是解釋了一部分,關于交|配那部分暫時被他技術性處理了一下——至于家庭背景問題,還沒來得及坦白,現在既然周惟問起,正好說明一下:“我父親是個國王,我們是伽馬星系的附屬成員國之一,我弟弟,就是格里佛,有很嚴重的中二病,為了當自由獵手離家出走,已經好幾年了,我這次出來就是奉我父親的命令來找他的。找到以后我給我父親發了函,他怕我降不住格里佛,決定親自過來押他回去。”這個解釋絕大多數都是真話,極少數的部分,比如麥考大帝來赫基星球的原因,被珀西再次技術性地處理了一下,略過了老人家檢閱兒媳婦這一節,全部歸在了中二病的頭上。當然,“弟弟”這一條可能也有一定的爭議,不過既然格里佛不在,珀西就權當那不是問題。周惟昨天才被連環雷霹完,現在又感覺頭上在閃電,“我父親是個國王”,這句話翻譯過來不就是“我是個王子”嗎?請問現在我是豢養了一個王子作為我的寵物嗎?“……你怎么了?”珀西發現周惟眼睛有點發直,抬起脖子擔心地問,見他不說話,小心地用爪子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不是反悔了吧?”“啥?”周惟呆呆問。“你答應帶我回抱龍峪的,不會因為我父親是國王就反悔了吧?”“……”周惟感覺他的邏輯哪里不對,“你父親都是國王了你還跟我去抱龍峪干什么?”國家元首都養的是傻兒子嗎?“他是國王關我什么事?”珀西無辜道,“你不也是國王嗎?我跟哪個國王待著不是待著?你還是我的注定之人呢。”“……”周惟仍然感覺他的邏輯哪里不對,想了半天,靈光一閃,“格里佛當獵手你爹都不同意,專門讓你來抓他回去,你當神龍他老人家難道沒意見嗎?”“他又不能派格里佛來抓我。”珀西的邏輯嚴密極了,“他就我們兩個兒子,到時候格里佛跑得比我還快呢。”周惟無力反駁,國家元首養的果然都是傻兒子。傻兒子見注定伴侶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很是得意,從地毯下面摸出個王冠——這是他之前做復建練習的時候從樓上柜子里找到的——輕輕放在周惟頭上:“吶,你好歹也是赫基主君,萬一他來了以后不同意我跟你回地球,你可別慫,一定要強勢一點,和他爭奪我的所有權!大家都是一把手,他應該會給你面子的。”周惟被他完全打敗了,果然養兒子都是賠錢貨嗎?辛辛苦苦喂了那么多糧食,到頭來居然挑唆外人和父母作對!而且老子算哪門子的“赫基主君”?明明厄瑪才是啊!真糟心!周惟好想捶胸口,然而胸口的劍傷還沒長好,捶了恐怕會很疼,最后只能嘆氣,把頭上的伊薩王冠拿下來,隨手套在珀西耳朵上:“別鬧了,好好跟你爸家去。”“那你也去嗎?”“……”周惟又想捶胸口了,憋著氣問,“你到底幾歲?”為毛跟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七十多。”“……”周惟開始考慮要不要叫他爺爺。“別擔心了,我開玩笑的。”珀西看他一臉便秘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咧著嘴笑了笑,扯得傷口痛,齜牙吸氣,道,“我父親的事我會搞定,你只要記住答應過我的事就可以了。”“……你真的已經七十多了嗎?”周惟還在糾結輩分的問題。“嗯哼。”珀西說,“你要給我過生日嗎?”“……并沒有。”“八十大壽再說吧。”珀西又忍不住想笑,“我壽命太長了,一年過一次太煩,十年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