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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佛將裝著“證物”的背包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換到床頭——也許在大家親熱以后躺在床上,比較容易接受對方坦白自己小秘密。洗澡更衣,又稍微喝了點兒淡酒壯膽,時間已是深夜,格里佛等了又等,厄瑪始終沒有回來。不對,他不該這個鐘點還不回來,也不跟我聯系……格里佛開始真正擔心起來,換上外出的衣服,帶上超時空機甲,準備出去找找。然而就在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厄瑪回來了,就站在門外,正打算開門。“天!你去哪兒了?”格里佛大大松了口氣,上下打量,見他沒什么損傷,表情也沒什么異常。厄瑪微笑著抱了抱他,道:“帶熊貓出去逛了,晚飯后我胃有點不舒服,就多散了一會兒步。”“散步也不用散到半夜吧?”格里佛不滿道,“周惟說你午飯后就出去了,你在哪里吃的晚飯?吃的什么?不是告訴你不要隨便吃外頭的東西嗎?最近一直鬧胃痛,自己也不注意……”“哦哦,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了。”厄瑪好脾氣地求饒,筋疲力盡似的往桌子上一趴,軟聲道,“我累了,讓我休息會兒行嗎?”格里佛責備的話都咽到了嗓子底下,無奈道:“好吧,下次記得帶通訊器,走累了我好去接你。”拂起他的額發看他的臉色,發現他臉色極為蒼白,毫無血色,發根也濕漉漉的,像是出了很多汗,不禁疑惑起來,“這是怎么了?你在發燒嗎?為什么出這么多汗?臉色也這么差……”“只是走得太多了,我最近一直汗多,也許是在亞大陸待得有點久。”厄瑪低聲說著,主動靠到他胸前,雙臂環著他的腰:“好了,別擔心了,我這就洗澡睡覺,明天哪里也不去了,睡一整天。”“就該這樣。”格里佛說著,將他打橫抱起來,往浴室走去。一番甜蜜的沐浴,之后兩個人終于躺到了床上。格里佛醞釀了一下情緒,打算說正事,一回頭卻發現厄瑪已經睡著了,萬分疲憊的樣子,眉頭緊緊蹙著,仿佛在做什么不舒服的夢。“厄瑪?”格里佛嘗試著叫了一聲,厄瑪沒應,只是蠕動了一下,靠在他懷里。大約是他的體溫給他帶來一些安全感,厄瑪的眉頭稍微松了一點,手臂環著他的腰,沉沉睡去。明天再說吧,他太累了……格里佛放棄了計劃,摟著他閉上眼睛,這也許就是天意吧,今天不宜坦白。好在明天沒什么事,可以睡一整天,有充足的時間把一切都說清楚。格里佛想得很美好,然而第二天一早,一件突如其來的慘案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并導致剛剛平靜下來的赫基帝國,再次陷入了動蕩之中。拓撲星升起之前,瓦龍汀的尸體被發現在硫塞山南麓一片茂密的樹林里,離伊薩自治區邊境只有不到五公里。第66章婚禮血案EP05失蹤二十多天的攝政王頭號馬仔,被人殺死在伊薩人的駐地邊界附近,偏偏,他還是曾經的二五仔,加勒王的得意弟子。這案件背后的邏輯簡直比瓦龍汀本人的身份還要復雜,到底是誰殺了他?心懷不忿的赫基人?報仇雪恨的伊薩人?清理門戶的加勒?還是嫌他礙事的彼爾德?沒人知道兇手是誰,伊薩人的巡邏隊發現尸體之后通知了最近的赫基警署,但在對方到達前就把尸體運回了自己的駐地。當然,他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人是死在他們的防線外圍的,為了避免有人栽贓嫁禍,最好第一時間把所有證物都歸攏到自己手里。但他們的做法卻引起了赫基人的不滿,雖然瓦龍汀死在邊界處,但畢竟是赫基轄區境內,他們這樣做完全屬于越權,且有欲蓋彌彰、湮滅證據的嫌疑——比之于部分對和談不滿的赫基恐怖分子,伊薩人顯然更加仇恨瓦龍汀。最最重要的是,即使命案發生在伊薩人轄區內,仍舊屬于赫基帝國警署管轄范圍之內,畢竟,現在伊薩人也是赫基主君的屬民了。官方在第一時間打起了官司,一個標準日之后,兩邊的仲裁申請書同時送到了周惟案頭。這算是二王大婚后主君陛下處理的第一件國家大事,周惟看著卷宗內那些驚人的敘述,尤其是殘酷的現場圖片,簡直驚呆了。雖然這個星球從他到達伊始就戰火不斷,死傷無數,但戰爭和兇殺造成的死亡給人的震撼是完全不同的,尤其受害者還是他熟悉的人。他還清楚地記得,數月之前那個飄雪的午夜,瓦龍汀是怎么敲開他的門,抱著他的大腿求他回家……好吧,也許瓦龍汀目的不純,還有做戲騙他的嫌疑,但畢竟沒做過什么大死不是嗎?就這么沒了,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到底是誰殺了他?”周惟喃喃自語,仔細翻看卷宗。瓦龍汀死得相當利落,一刀斃命,兇手甚至沒有用火器或者光刃,僅憑一柄古老的冷兵器就結束了他的性命。他的尸體全身完好,只有頸部一個致命傷,深達兩公分多,完全切開了氣管,但兇手下刀手法卻相當詭異,避開了大血管,所以他失血并不多,現場沒有大量的血跡,異常干凈整潔。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兇手是個極端冷酷而縝密的人。可是瓦龍汀不是被彼爾德王秘密關押起來了嗎?怎么會出現在硫塞山?難道是厄瑪的情報出了錯誤?或者……下面的人猜得沒錯,他早就被彼爾德王殺了,現在出現在硫塞山,只不過是拋尸而已?但這與法醫鑒定的死亡時間又不相符。周惟苦苦思索著,卻完全理不順這件兇案的邏輯,唯一靠譜的推論就是,瓦龍汀對兩國和談,包括聯姻在內的一系列事件非常不滿,向彼爾德提出異議。然后彼爾德擔心他攪亂大局,所以滅了他的口。然而彼爾德為什么要多此一舉拋尸荒野?相信在星寰,能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消失,他沒理由這么干啊!周惟百思不得其解,跑去找厄瑪商量,但在門口就被格里佛攔住了。“他病了,昨天一整天都沒起床。”格里佛完全沒心情關心馬仔的生死,當然,也沒心情執行自己的坦白計劃,前天晚上厄瑪回來之后就病了,高燒不退,吃什么吐什么,昨天睡了一天,結果今天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周惟看到躺在床上面無人色的厄瑪,嚇了一跳:“病得嚴重嗎?有沒有叫御醫來看?”提起這個格里佛就焦躁得不行,他老早就提出叫御醫,或者起碼把護航艦隊的航醫叫來,但不知道為什么,一向柔順的厄瑪這次特別執拗,堅持不見任何醫生,也不做任何治療。“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什么的,只是累了而已,睡幾天就好了。”他執意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到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