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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章可以見面啦【哇的一聲哭出來】第10章第十章轉眼冬至,早先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告一段落,京城落了第一場雪,紅墻黑瓦金宮殿,全都銀裝素裹起來,雪白一片。暻染的身體已經康復,還健壯了不少,變成虎頭虎腦的模樣??上骂伌蟛∫粓?,在那之后身體大不如前。旁人只當穆顏底子不好,不如孩子養的快,只有暻祥知道醫者說的“絕脈”與半年之期。暻祥糾結許久,才和穆顏道明真相。穆顏當時只是稍微遲疑著,反問一句“醫者說我還能活多久?”,暻祥怔了怔答道,“約莫半年”,穆顏“噢——”的一聲,“半年足矣。”后來穆顏的身體好像是為了應證半年之期,越發地一天不如一天。轉眼冬至,要是醫者說的沒錯,穆顏也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最多只能熬到明年開春。半年的時間,短到連暻祥都為穆顏覺得可惜。可穆顏作為當事者反而不為所動。穆顏是不是真的不怕死暻祥也猜不透,只是不由得愿時間過的再慢些,甚至也會想是否是醫者錯判了。今天冬至,穆顏的身體反而好些了,還能出來走走,只是有些畏寒。他被宮人強行裹成一個團子遠遠站著暻染玩耍。藍黎湊過來給他扣上一頂貂毛帽子,對上穆顏疑惑的視線笑一笑,搓了搓手一起站著。陸莫城和暻祥在遠處嘰嘰喳喳嘀咕著什么,也沒人去理。小皇帝和幾個童生們正打雪仗,玩得開心。小孩容易滿足,即便是皇帝也一樣。幾個半大的小屁孩在正午日頭光照下的雪地里奔跑嬉鬧,笑聲四起。情緒大概真的會傳染,早熟一貫臭著臉的何澤也難得露出靦腆的笑臉。而穆顏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就覺得心情大好,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眼睛里的笑意熟稔的人都能看得出。“啪——”一個雪團子砸向穆顏,穆顏的反應雖然大不如前,但是接一個稚兒拋來的雪球也沒什么困難。他低頭看了看手里一個不成球形可憐巴巴的雪塊,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捧了一大團重新捏了一個。藍黎在旁邊看著驚掉了下巴,打雪仗?那個穆顏?很快穆顏站起身,手里是一個圓滾滾漂亮的雪球,他身體欣長,拋得又高又遠,就只聽小皇帝“哇——”地一聲驚呼,追著雪球跑遠了,又笑又鬧十分開心。然后只聽見“啪啪”兩聲,一瞬間都還以為是小孩們砸雪球的聲音,再一看驚覺不對,地上赫然插著兩支暗箭,直挺挺立在雪地里。何澤先一步反應過來,抓過暻染護在自己身后,警覺地觀察四周,召來幾個童生將皇帝圈在一起就地保護起來。陸莫城反應慢了些,過了一會兒才大喊一聲“保護皇上!”護衛們才從兩旁魚貫而出,與童生們里外兩層將小皇帝環繞起來。穆顏正打算循聲去追人的時候,被藍黎拽了回來。“你還當你和以前一樣?消停點吧?!痹捯粑绰?,“噗”的一聲,一支箭插在藍黎腳邊。藍黎嚇了一跳,坐在地上,穆顏轉身就要將藍黎拽過來,卻聽耳邊咻的一聲,轉眼看著一支箭朝著自己過來。穆顏眼里看得真切,身體卻大不如前,只聽“啪——”的一聲,一枝箭扎進心口,箭頭都沒入看不見了。正當底下慌亂之際,只聽有人大喊一聲“撤!”,倏地幾條人影從宮墻瓦上站了起來抖落殘雪四處散開登時不見。陸莫城心里打呼不妙。這些人分明對宮中布局十分熟悉,想必是宮中之人。只是這些人與其說是刺殺皇帝,還不如說是針對穆顏。但陸莫城不敢妄下定論,連忙點了一小隊人順著刺客逃竄的方向追去。這時穆顏仰面躺在地上,與他距離最近的藍黎狼狽地爬了幾步撲到穆顏身上的。只見穆顏緊緊閉著眼,臉色慘白,額上冒著細密的汗。藍黎怔了怔,連忙伸手去探穆顏鼻息。幸好還有氣。暻祥正安撫著暻染,暻染倒是沒哭,只是一直要往穆顏那邊跑,可被一群童生和護衛們圍在中間,氣急敗壞地大罵起來。暻祥遠遠就看見穆顏倒在地上的樣子,猶豫著想過來看看,又放不下暻染,焦慮萬分。對上藍黎看向自己的眼神點點頭,這才略微放下心來,忙喊了人去召醫官來。藍黎扶著穆顏坐起身來,看著穆顏捂著胸口,忙伸手去碰那箭。穆顏慢慢睜開眼,對上藍黎關切的眼神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背。自己一把將扎在胸口上的箭拔了出來。藍黎意識到穆顏想做什么的時候,要阻止已經晚了。別過頭不去看血濺三尺的景象,過了許久聽穆顏一聲不吭才又疑惑地轉過頭來。哪有什么血濺三尺,連個傷都沒看到,沒想到穆顏衣服穿得這樣厚,連冷箭都扎不透。藍黎頓時松了口氣,可想到什么又生氣起來,惡狠狠地對著穆顏磨牙,“一點傷沒有,躺什么躺!”穆顏不明白藍黎生氣的原因,有些呆呆地回答到,“沒站穩跌了,撞尾巴骨上一時站不起來而已?!?/br>藍黎徹底沒脾氣了,怒極反笑,伸手一把將穆顏拽起。穆顏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雪,摸到胸口被箭扎進突然臉色鐵青,光是站著就搖搖欲墜要倒下的樣子。藍黎關切地望向穆顏,穆顏只是擺擺手。藍黎伸手去攙他,被穆顏將手臂抽離不發一言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暻祥安置好小皇帝再回來,穆顏也不見了。醫者一身老骨頭跑起來叮鈴哐當作響,一口氣喘不上來,連個人都沒見著,又被藍黎送了回去。暻祥去問藍黎,藍黎笑了笑,“人沒事,可能是心事吧。”見暻祥一副不解的模樣,藍黎突然“咦”的一聲,反問暻祥,“穆顏對箭是不是有陰影?”暻祥答不出來,天知道呢。穆顏沒有回去。他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徑行走,不知不覺就來到和合殿的廢墟前。他隨便撿了個地方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多年未清理的地方。廢墟的深處,赫然出現一抹綠意,不知是哪只不長眼的鳥銜來樹種丟進這處,已經發出了嫩芽。穆顏輕撫著胸口,指尖觸到外衫的破洞心口一緊。他小心翼翼地從領口處伸進去,摸了摸,從懷里掏出一只破了洞的錦囊。錦囊里放著一團用絹布包著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將絹布展開攤在膝上,一束白發和一塊佩玉??上菈K玉從中間碎成兩半。無論是什么樣的玉,總帶著主人最深的感情,時間越久就越有靈性。方才一箭,無疑是能將他置于死地的,連穆顏都覺得大概逃不掉了。要不是這塊玉擋得恰到好處,他連三個月的死期都等不到??上н@玉已經碎得徹底,想要重圓大概太難。穆顏記不得這塊玉從何而來,只隱約覺得它來自一個很重要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