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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內這時候也開始議論紛紛,風言風語傳得神乎其神,好事者竟然開始站隊了。皇帝尚且幼小,朝內需有人代為打理。對于來路不明的穆顏代替幾位王爺成為攝政王一事,幾位朝中元老頗有微詞。而后穆顏頂風上位,將風雨中飄搖的暻國打理得井井有條,那些人才漸漸閉上了嘴。可穆顏這一倒下,接連二十幾日都未曾清醒過,那些好不容易閉上嘴的人又跳了出來。說穆顏一病不起一定是暻氏祖宗顯靈,不滿外姓人代為主持朝政云云。如若穆顏一直昏睡,攝政王的職缺就這么一直空下去么?有些大臣們說是穆顏畢竟是錦公主的獨子,擁有皇家的一半血脈,那些怪力亂神的說法不提也罷,不如靜待穆顏康復;也有說讓暻祥接過攝政一職,再另覓輔政人選;當然,舉薦陸莫城接過此職的更是大有人在。陸莫城本來就對朝權紛爭避恐不及,他又怎會答應。被逼急了,干脆佯裝患病在家躲避了幾天。可惜躲避至此竟也不得安生,還被幾位同僚找上門來,陸莫城自然是想都不想,一口回絕了。因此攝政一職暫且又空下來,這事拖拉了好幾天。攝政王穆顏昏迷不醒,小皇帝似乎也因為憂心過度,開始變得萎靡不振。每天沒精打采也就算了,最后竟然在學堂上昏了過去,接連兩次,一個攝政王一個小皇帝,在資善堂昏倒,直把王生嚇得夠嗆。小皇帝在學堂上昏迷過去,把宮中所有人嚇得雞飛狗跳,還以為穆顏的睡病是會傳染的。所幸的是,醫者對著小皇帝又掐人中又扎針的,不稍半個時辰,小皇帝就轉醒過來。醫者們還不放心,接連幾個一等醫官對著小皇帝又是問診又是把脈,幾番折騰才確認小皇帝只是心中煩悶,再加上好些日子沒有胃口吃不下飯,氣血虛浮,這才會突然昏厥。只要好好休息,解開心中煩郁就好。被小皇帝這么一番驚嚇,眾人忙里忙外十幾日光景倏然過去了。這些日子,小皇帝每日都是醒了吃,吃了睡,過上了豬一樣的生活。可就算這么養著,身心也不見好轉,反而日漸消瘦起來。小皇帝哪里還有年初珠圓玉潤的可愛穆顏,一張小臉臉色蠟黃,也不喜鬧了,竟然患上嗜睡的病癥,整日整日的睡,一覺能睡上整整一天,這稀奇古怪的病癥任憑哪位醫者都查不出緣由。就在大家為小皇帝忙得團團轉的時候,穆顏突然就醒了。不僅醒了,還活蹦亂跳的。不僅活蹦亂跳,在大家還沒預備的情況下,聚齊三司重臣,在朝堂之上開起堂審。皇座龍椅上空著,小皇帝這時還在酣睡。穆顏久違地坐上左側的麒麟座,一早被宣告上朝的暻祥還一臉疑惑,看了眼穆顏,那人朝自己點了點頭,雖然不解,暻祥還是乖乖坐在右側虎座上。兩王入座,堂下重臣們面面相覷,百思不解,也只能先躬身作揖。“帶上來!”穆顏抬手傳令,緊著著從門外涌進一隊人馬,重重包圍下只見小皇帝的乳母就被包圍在眾位護衛之中。令人不免生疑,十分不解,不過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用得著如此重兵圍堵?有人反應不及,自然這樣想了。腦子轉得快的當下就明白了,這哪是看守,分明是保護。原來,穆顏當初患了急癥,昏睡了十余日。之后身體漸漸轉好,但因為之前發生了許多事,心中略有疑問,就佯病暗查。在他裝病的期間,私下仍與藍黎和陸莫城有過交談,才知道這段時間小皇帝身體每況愈下,病因不明。巫醫出身的藍黎向穆顏說出自己的猜疑,小皇帝變得嗜睡,與其說是得病,不如說是被人下了藥。至于下藥的人是誰,還不能確定。只知道這事必然是身邊的人所為,因為太過親近,所以反而不容易查找,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打草驚蛇。最適合調查此事的人選,自然是穆顏,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昏迷不醒,自然也不會對他有所防范。于是連著幾日穆顏過上日夜顛倒的生活,白天他在未名居休息,皇帝宮中則有陸莫城加派人手看護。等到入夜,人手撤離皇帝交給宮人看護,穆顏再潛入皇帝寢宮里監視皇帝身邊人的一舉一動。連著數日都沒有發現,久到穆顏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藍黎料想有了偏差,幾乎要放松警惕的時候,才發現皇帝的乳母曾氏不對勁。穆顏也免不了大吃一驚,他本以為皇帝的乳母對暻染疼愛有加,每晚都與之相伴,哄他入眠。直到前日,才驚覺曾氏抱著小染哄他入睡的姿勢有些詭異。定睛一看才發現,曾氏將手撫在皇帝頭頂,看似撫摸,卻只有兩指輕拍。再一細看,陡然發現,曾氏雙指間夾著一根銀針,慢慢扎進皇帝頭頂。穆顏忍不住皺了眉,卻沒有驚動曾氏。只是暗地里通知了陸莫城,定在今日將此人擒獲,直接押往朝堂之上。待皇帝乳母被押上堂,穆顏站在朝堂之上居高臨下的姿態,垂首望向曾氏,“你從何時開始對皇帝下藥,下的什么藥,解藥在哪……還有,到底是誰令你這樣做的?”曾氏聞言,怔怔仰頭,望向穆顏,抿了抿唇,緘口不言。見曾氏不發一語,陸莫城站前一步,對著她大喝一聲,“犯婦還不從實招來?”將原本呆愣著的曾氏嚇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瑟瑟發抖。“今日你不說,可以;明日你不說,也可,終有一日讓你說出口,卻不同今日這般好過了。”穆顏從來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曾氏一眼,轉身坐回位置。曾氏癱軟無力跪坐在地上,不由自主地顫抖,看起來十分可憐。堂下眾人這才恍然,原來小皇帝嗜睡消瘦不是因為害了病,而是被人下了藥。后知后覺地交耳議論,有人指著曾氏唾罵,也有喊打喊殺的,音量抬升,曾氏十分害怕,幾乎將頭埋進地里,仍舊不可抑制地顫抖,自顧緘默。三法司督司見曾氏不肯開口,上前一步稟告,“不然由臣帶回審問?再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穆顏不言語,只是擺了擺手,三法司督司只得訕訕退了回去。堂下跪著的那人始終跪著,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連同兩邊大臣都有些站不住腳了,曾氏這才開了口。她緩緩道來,給小皇帝喂藥是從去年開始的,至今斷斷續續地喂藥,約莫有半年之久。所有藥分開來只是一些補藥或清熱解毒的涼茶。只是喂給小皇帝的藥茶偏偏都藥性相克,一次喂給的劑量不多,有毒素卻不致死。但長久服用會使人有嗜睡的癥狀,變得體弱氣弱,易患病。她頓了又頓,才又接著說,吃這些藥的時間若是長了,不僅會毀壞人的身體,還會讓人變得癡傻。穆顏默默聽曾氏說完,見她不再言語,這才追問一句,“不僅是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