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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說著,擺弄著手中的一把銀匕,仔仔細細地擦拭著。他不過是赴友人之約,偶然地看見那位掌柜在自家當鋪門口很憐愛地擦拭那把劍。墨黑的劍鞘,墨黑的劍刃,擱誰看了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男子沒了下文,顧希文也沒有精力再向下追問,他現在只希望黎約能夠快點而來。他的全身筋骨錯了位一般地疼,真想讓黎約給他好好揉揉。呵,顧希文暗自笑了下,這種時候,自己居然滿腦子都是黎約,也不知道那傻狐貍能不能找到他。“活該。”黎約從白尹那日從逍遙居走后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講得聲音都啞掉了,就只換來白尹這兩個字,黎約撅嘴。“走,我帶你去個地方。”白尹起身,拍著身上的浮灰說道。“不去。”黎約果斷拒絕,他還沒忘,顧希文囑咐他離這人遠點兒。“由不得你。”轉眼間,黎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身后是一堆高高大大的塑像,有的怒目圓睜,表情猙獰,有的半閉著眼,嘴角含笑,似是在嘲弄。面前白尹正在和什么人說著話,那人剃光了頭,手里握著一串珠子,微微欠身,十分認真地聽著。罷了,那人點頭,白尹恭敬地回了一個禮后,轉身告辭了。黎約剛剛還想著該怎么擺脫這個人,現在的步子卻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他去,畢竟他可不想自己留在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施主留步,白施主為你尋人去了,施主且在這里稍候吧。”剛剛和白尹說話的人伸出了一條胳膊擋住了黎約的去路。黎約對這人沒有什么好感,繞開擋在身前的那只胳膊,繼續向前走。念珠輕轉,帶著金光的梵文乍現。寺院側房,黎約越想越委屈,自己好歹也是修煉了幾百年的狐貍了,為什么老是栽到別人手里。顧希文不知道一只銀匕到底要擦到什么時候去,無聊間,他開始垂著頭數狐貍,數著數著開始犯困。腦子不聽使喚了,身上卻痛得很精神,又清醒又模糊,當是難受得緊。恍惚間也不知道那男子的銀匕已經擦得晶亮了。“顧公子,小生在此謝過了。”男子右手拿著銀匕,左手輕輕環住顧希文的手腕。顧希文晃了晃漿糊一般的腦袋睜眼望著他,笑得些許凄然,難道自己就這樣死了?顧希文的手腕被銀匕劃過,多出了三個十字形的小口,小口按著三角形排列,暗紅色的血液由三個方向順著手腕滑下,落到地上事先擺放好的三個玉盤中。銀匕劃過倒是沒太痛苦的感覺,只是眼看著自己的血滴落在玉盤中,濺開一朵紅紅的小雪花,再互相融成一小灘,這種感覺,總歸是很難受的。好似全身的力氣被慢慢抽干。顧希文索性再次閉眼數狐貍,不再去理會這番場景,他想知道自己失去意識之前能數到多少個狐貍。“小蝎子,不來赴我的約,就是為了這等事?”白尹的聲音。顧希文數到了第二百二十四只狐貍。第20章第二十章清安寺不知怎的,顧希文覺得手上涼了一下。“白仙人,您這不還是找來了。”男子不緊不慢地說著,對于白尹的到來似是沒有太多的驚訝,將顧希文的手緩緩放下,拾了地上的三只玉盤子,將玉盤中的血小心倒在了三只半透明的玉瓶中,不多不少,三只剛好裝滿。半透明的天然白玉包裹著暗色的血液,躺在男子有些纖瘦蒼白的手中。顧希文抬著有些無力的眼皮,忽然覺得這一幕挺凄艷的。“怎么,小蝎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顧希文懷疑白尹是來看他笑話的,自己在那邊饒有興致地看了半天,現在才想起來問。“放心,我可不再給自己加罪了。”蝎妖摟過三只玉瓶,盡數交給了白尹,“自打答應負你越的那天開始,我就不戀塵事了,不過或是天意,這三只玉瓶算是小生最后的罪,煩請仙人帶到。”白尹略微猶豫,結果瓶子塞到了袖子中說道:“罪上再加,小蝎子,你可真夠絕情的。”蝎妖笑,滿眼釋然,轉頭對顧希文說道:“顧公子,多謝。”顧希文滿頭霧水中。白尹抬手,蝎妖已從這世間永遠消失。嘆了口氣,白尹好像現在才看見顧希文,走過去解了他身上的繩子。那煩人的繩子總算是解開了,顧希文抱著身旁的柱子大口呼吸了一下石窟內潮濕的空氣對白尹問道:“怎么是你?黎約呢?”“你這小子,好心救你還不領情。”白尹罵道,伸出一只胳膊準備將顧希文攬過來,猶豫了一下又放下,剛剛理好的袖袍,他才不想又弄皺。顧希文可不像黎約,可以變成一只狐貍藏在身上。白尹又想著背他吧,背過了身子想讓顧希文爬上來,轉念一想,背個美女還好,背顧希文這樣一個男子算是怎么回事兒,這要是讓他的故交看到,顏面何存啊,所以剛剛彎下的身子直了起來。顧希文冷眼看著白尹在他面前像跳大神一般耍了一通,本來就有些痛的腦袋開始犯暈了,有氣無力地說道:“白大俠,你要是不想扶我,你就說一聲,我好倒下歇歇。”白尹權衡了一下,重新拿起地上的繩子,把顧希文再次捆了起來,拎著走了。顧希文發誓,這口惡氣一定要出。清安寺,黎約窩在一尊彌勒佛的懷里。黎約只看著這尊佛像順眼,肥頭大耳嘻嘻哈哈的,其他的佛像都不似這般生動。“狐貍,還你的顧希文。”白尹的聲音鉆入了黎約的耳中。黎約登時彈起奔向院內,可算是不用和這群佛像共處一室了。顧希文被白尹仍在地上,還是黎約蹲下給他解開了身上五花大綁的繩子的。“你還好吧?”黎約問道。黎約往日比死水還要平靜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擔心,顧希文再次見了黎約,身上的痛感算是好了大半,伸出一只胳膊環住了黎約的脖子,用力地摟了過來,完全無視了旁邊的白尹和另一位老者。黎約沒想到顧希文會做這樣的動作,又是蹲著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到了顧希文的身上,顧希文吃痛,“嗷”了一聲。白尹側身,長袍擋住了地上的姿勢奇怪的兩個人輕叱道:“佛門凈地,成何體統?”又對那位老者說道:“年歲尚輕,不懂禮法,竹蔚大師莫要見怪。”竹蔚笑著搖搖頭:“無妨。”顧希文才不管什么禮法體統,瞪著眼沖白尹“哼”了一聲。倒向顧希文的一瞬間,黎約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傷口,雖然血早已經被蝎妖止住了,但是那刀口還是有些觸目驚心的。往日里,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