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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打聽到世子今日回來,因此她趕忙收拾了一番,便想著到世子跟前露露面,就算不能把世子勾來,也得讓世子記起自己才好。可沒承想,一年前還柔情蜜意的世子,如今竟是派幾個婆子就將自己打發(fā)了,小妾傷心地撲在床榻上,哀哀切切地哭了起來。……隔日一早,和世子妃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的竇珩,一大早神清氣爽地去上了早朝,世子妃則是睡過了頭,差一點誤了早上向王妃問安的時辰。所幸王妃早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情形,因此早早地就派了自己的貼身丫鬟過來傳話。只是王妃雖然說了不用問安,不過世子妃還是好好地打理了一番,領著丫鬟往王妃的正院而去。世子妃到的時候,另外兩個妯娌已經(jīng)到了,二夫人和三夫人見世子妃面若桃李,眼角眉梢還帶著一點兒承歡過后的痕跡,兩人不約而同的撇了撇嘴,王妃就說了讓她休息,她非要頂著這副模樣四處跑,深怕旁人不知道她夫妻恩愛是罷?不過王妃倒是很滿意,雖然她說了不用問安,但這是她對外甥女兒和兒媳婦的心意,而世子妃身為兒媳婦并外甥女兒兩重身份,愿意前來這便是世子妃的孝心和對自己的尊敬了。兩位夫人眼見著王妃的笑容加深了許多,自是又在心里嘀咕了幾句,只世子妃的身份高貴,同時又是王妃的外甥女兒,這是她們怎么也比不上的。且三夫人再怎么眼紅,她也是王妃嫡親的兒媳婦,再怎么吃醋也有限,畢竟王妃往日里待她也很好,在場唯一一個心有不甘的就屬二夫人了,只二夫人的夫婿是庶子,她自己也是庶女,在王妃等人的面前,便少了幾分底氣。王妃自是將二位兒媳婦的神態(tài)盡收眼底,她在心里訕笑一聲,庶女果真就是上不得臺面,正好和大王的那個庶子相配,她只要一見到那個庶子,心里便像吞了一只蒼蠅般惡心。晉王二子的生母只是個侍妾,連媵侍或孺人都算不上,當初便是這樣一個不被她放在心上的賤婢,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下一個郎君。所幸當時她已有了竇珩,否則若是晉王府出了一個庶長子,豈不成了笑話?那個侍妾雖然在誕下二郎之后便被晉王親自處置了,可是稚子無辜,因此晉王留下了那一個庶子。王妃只要見到那個庶子,就會想到那一個膽敢在主母有孕時,私自停掉避子湯的賤婢,因此她將那個庶子擱得遠遠的,左右竇珩和那庶子的年歲差不多,她要照看竇珩,哪里分得出心神再多看照一個孩子?所幸竇清也沒有要求她照顧那個庶子,她樂得將人丟給奶娘和丫鬟。也是因著如此,王妃每次一看見二夫人,便會想起那一件糟心事,只是她的大郎已是世子,未來晉王府便是大郎的,因此她便對二郎一家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左右二夫人還算會看人眼色,把她巴結奉承得很快活,她也就忍了心里那一絲微弱的不適。……******晉王府中的一切,竇淳和卓驚凡自是不知,此刻的竇淳正在上早朝,而卓驚凡則在兩儀殿的書房里等著竇淳。昨日竇珩回來時,因著卓驚凡正在陪伴竇琛,所以并未見著竇珩,今日竇淳會把竇珩留下來,讓竇珩親自將此次前往慶河一帶的經(jīng)歷再說一次,且當中還有些治水的細節(jié),需要竇珩的交代,昨日只是大概的匯報,竇淳體諒對方舟車勞頓,因此很快就讓對方出了宮。所以此時卓驚凡便坐在書房里等著,同時他手上仍舊翻閱著還有慶河一帶的郡縣志。他在心里琢磨著,雖然這一次因著他的未雨綢繆,所以并未釀成大災,可這只是暫時的,若想徹底杜絕慶河的水患問題,還得從長計議才是。就在卓驚凡還在琢磨著慶河沿岸的地形時,茯苓突然來報,說是清平郡夫人遞了話進宮,想要求見皇后娘娘。“見我?”卓驚凡挑了挑眉,打從竇淳開始下手整頓朝堂之后,卓容雍的中書令位置就被撤換了,雖說竇淳封了對方一個從一品的榮親國公,可說白了,那就是個虛銜,聽著好聽罷了,一點兒實權都沒有。其實這很正常,因著他已是皇后了,所以卓容雍身為皇后的父親,自是不可能再接觸朝政中心,以免外戚坐大。縱使竇淳和他的感情再深,可這是歷來的規(guī)矩,且在他看來,卓家人的品行實在不過關,就是竇淳不擼了卓容雍的中書令,他也會向竇淳提起的。只是他本以為卓家人早該求見他了,卻遲遲沒有消息,他還以為卓家人學乖了,懂得夾起尾巴做人,沒承想他果然高看了卓家,或許應該說,他高看了清平郡夫人蕭宛娘。“今日本宮無空,讓她明日早上來罷。”卓驚凡想了想,對著茯苓吩咐道。不一會兒,竇淳回來了,卓驚凡將蕭宛娘求見的事兒說給他聽,竇淳皺了皺眉,“若是你不耐煩應付他們,便交給我,我?guī)湍銚趿恕!?/br>“不用,早晚我都得見她一次,早點將事情說開了也好。”卓驚凡搖搖頭,淡淡地說道,竇淳走到他身旁坐下,溫聲說道:“別難過,你還有我。”“我不難過,我只是替……覺得不值。”卓驚凡含糊地說道,竇淳的眼神一閃,心里猜到對方在替真正的卓驚凡不值,不過嘴上卻說著,“你在替卓夫人不值么?”這里的卓夫人指的是卓容雍的前妻,也就是卓驚凡的生母。“……也算罷。”卓驚凡沉默一瞬,嘆息著說道,他有些心虛,因此不敢望向竇淳,他老是覺著竇淳已經(jīng)看出些什么了,可對方不問,他便裝做不知,左右他現(xiàn)在就是卓驚凡,他一沒易容二沒假扮,也不算騙人罷?只是重生在他人身上這事兒太離奇了,卓驚凡不敢保證竇淳知曉后不會害怕,若是對方覺著自己是妖魔鬼怪,想要燒死自己怎么辦?雖然兩人已經(jīng)心意相通,可是魂魄離體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兒,擱在誰身上,都很難接受的罷?卓驚凡瞥了竇淳一眼,為著自己的隱瞞心里有些抱歉。竇淳見卓驚凡的神情,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在心里暗笑著,凡凡瞞得越久就會越覺得對不起自己,待到日后坦白的那一天,他便可以利用凡凡的內疚和心軟,要求凡凡擺出這樣和那樣的姿勢了……竇淳的心思漸漸飄遠,凡凡在床榻上太害羞了,他好容易得到一本冊子,本想照著里邊兒的姿勢全給試一次,可凡凡說什么也不答應。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的念想在未來某一日極有可能成真,竇淳光是用想象的,就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