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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揚眉吐氣了,畢竟太傅最為看好的嫡長孫,已經斷了前途,往后傅大郎一家,恐要反過來倚仗底下弟弟兩家人,因此兩位夫人以為傅夫人在她們面前,應該會低下頭顱才是。可她們見了傅夫人才知道,傅夫人還是端著一副長嫂的架式,壓得她二人心里發虛,且看著傅夫人的作派,真是讓她二人自慚形穢,她二人在傅夫人的院子坐沒多久,便灰溜溜地帶著丫鬟撤退了。待到她二人離開之后,傅夫人神色未變,只是對著身旁服侍的丫鬟說道:“這套茶具便賞給你們了,吃剩的茶葉也賞給你們了。”身旁幾個丫鬟面帶喜色,連連向傅夫人道謝,傅夫人擺了擺手,溫聲說道:“都下去罷,沒得鬧得我頭疼,知道你們得了賞高興,我便不拘著你們了。”幾個丫鬟很有眼色,知道傅夫人這是要支開她們,因此眾人福了福身子,便安靜地退出了上房。不一會兒,房內便只剩下傅夫人和馮mama,馮mama是傅夫人的奶娘,跟著傅夫人陪嫁到傅家,自是成了傅夫人屋內的管事mama。“mama,你說太后娘娘會和阿家說什么?”傅夫人坐在軟榻上靠著引枕,低聲問道。“老奴不知道,夫人您也別太擔憂了,待到阿郎回來了,再問過阿郎不遲。”馮mama說道。“你不知道,那一日我隨著阿家進宮去見娘娘,娘娘竟是變得……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光是后院里的那四個美婢,就讓我心里頭堵得慌。”傅夫人抬起手,輕輕捶了捶左心口。“夫人何必在意那起子賤婢,雖說是太后娘娘賞了人,可娘娘不是說了,只是來服侍郎君和公主的么?夫人便只當聽不出娘娘的用意,真把她們當粗使丫鬟得了。”馮mama撇撇嘴,很是看不慣后院那四個狐媚子。“我這心里總是不踏實,你說玦兒怎么這么命苦,明明立了大功,前途正是一片看好之際,一道圣旨便讓玦兒斷送了前途,我只要一想到這里,實在是……”傅夫人壓低了音量,末了語氣哽咽,再也說不下去。馮mama動了動嘴唇,卻也不敢搭話,傅夫人發xiele一會兒,便也平復了心情,馮mama趕緊絞了一張干凈的帕子,幫傅夫人凈面。“其實若不是怕惹惱了圣人和公主,那四個美婢我倒是想送到公主府。”沉默了一會兒后,傅夫人輕聲說道。“夫人萬萬不可啊,您沒聽說么,前些時候平陽長公主那里也被太后娘娘賞了人,結果平陽長公主二話不說就把人杖斃了,還將駙馬一家鬧了個天翻地覆呢。”馮mama嚇了一跳,趕緊輕聲勸道。“可憐我兒不只沒了前途,往后也只能守著一個公主過日子,其他人都可嬌妻美眷,我兒便得苦哈哈的過日子。”傅夫人拿著一條帕子,不斷按壓著眼角。馮mama的心里又是一跳,她趕忙說道:“我的好夫人啊,您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若是被旁人聽了去,傳入了圣人耳里,圣人只當我們有心要給駙馬塞人呢。”傅夫人自是也知道事情輕重,才會將房內侍候的丫鬟都遣退,獨留下自己的奶娘說些體己話,此時她聽著奶娘的勸阻,心里越發的苦悶,“旁人只道我嫁得好,誰又知傅郎的兩個弟弟都不是好相與的,如今阿翁去了,你且瞧著罷,那兩家人不鬧出點是非來,是不會罷休的。”“夫人頂上還有個老夫人呢,且讓她們鬧去罷,自有老夫人出面管教她們。”馮mama輕聲說道,在馮mama看來,二夫人和三夫人真不是什么威脅,畢竟傅老夫人還在,又怎會容她們翻了天去。“mama,說一句大不韙的話,阿家又能頂多久?阿翁都去了,阿家的歲數也到了,只怕要不了多久,這家就要四分五裂了。”傅夫人輕聲說道,馮mama心下一凜,知道傅夫人指的是老夫人去后,傅家肯定要分家的。……傅夫人和馮mama的談話自是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而此時湖陽長公主的公主府中,傅玦正和四公主竇琬面對面坐著,兩人端坐在書房的書案兩端,臉色都透著一股凝重,誰也不想先開口。過了許久,傅玦才嘆了一口氣,“公主,這事兒還是你去說罷。”“駙馬此言差矣,這可是傅家的事兒,如何要本公主去說?”竇琬沒好氣的說道,瞥了一眼擺在案上的密報,臉上滿滿的都是不樂意。“公主如今也是傅家人了,如何說不得?”傅玦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將密報往竇琬那里推了推。“傅玦!這明明就不干我的事,你傅家做下的孽,竟要我去替你擔么?”竇琬氣急,一時忍不住便有些口不擇言。傅玦的表情僵了僵,隨后苦笑一聲,“公主誤會我了,只是這事兒事關重大,又牽扯到傅家,我自是得避嫌,才會想讓公主替我出面,去向圣人解釋一番。”“你方才也說了,如今我也成了傅家人,我出面了圣人就不會懷疑么?”竇琬因著后悔方才的口不擇言,因此態度也變軟了許多。“你我二人為何被指婚,想必你的心里多少也有數,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圣人是想重用我,可又不能在明面上,只得拿你來當擋箭牌,而圣人之所以選中你,想必也是圣人多方考慮后的結果,沖著你是圣人親自為我選的媳婦,圣人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傅玦緊盯著竇琬,緩緩地說道。“你說的自是有道理,可如今傅家牽涉進的可是前朝余孽的大事,且傅家竟然敢在太后身邊安插人手,光是這兩點就能讓傅家被誅九族了,不管是我或者你,怕是都不適合向圣人提起這事。”竇琬被傅玦看得有些臉紅,不過她還是定了定心神,開口說道。“那你說該怎么辦?”傅玦也知道竇琬的顧慮,這些自也是他早就考慮到的。“我想,如今唯有一人可以幫我們。”竇琬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卓郎君?”傅玦的反應也很快,聽罷便在腦中快速過濾了滿朝文武,發現都沒有適合的人選后,便將目光放在后宮。“嗯,想必你也聽說了,先前圣人還是太子時,便獨寵太子妃,登基后更是以守孝為由,推掉了采選,還讓郎君住在立政殿里,種種的跡象都表示了,郎君深得圣人寵愛。”竇琬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如此,便要麻煩公主走一趟了。”傅玦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歉疚。“也罷,這事兒總要解決,再推托也沒意思,明日我便進宮求見郎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