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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有時候還閃過一絲紅暈,心里略一琢磨,便猜到了對方的心思。盡管因著卓驚凡如此明顯的抗拒,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他轉念又想到,對方也是郎君,且對方往日里的脾性也算剛強,若是心里沒有一點兒抵觸,便可以躺下任人作為,也是不大可能的。若對方是這樣軟骨頭的性子,也就不會讓他如此上心了。他二人坐在殿內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卓驚凡經過一番心理斗爭,勉強說服自己咬牙撐過這一晚,只是得想法子讓竇淳親口答應,在自己點頭之前,絕不能碰自己。此刻他的心里有些無力,也有些悲哀,沒想到自己竟是落到了這樣的境地,還得費心思保住自已的貞cao,這都算些什么事啊!可要他現在就雌伏在竇淳身下,那更是不可能,他甚至異想天開地想著,不如現在就直接沖到甘露殿,將圣人一刀了結了,自己好坐上皇位,勝過在這里糾結晚上要如何和竇淳和平共處地躺在一張床榻上。竇淳眼見著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了,滿足了自己心里的不平衡后,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凡凡,你不用擔心,在你沒有同意前,我不會碰你的。”哼,凡凡這么不想和自己同寢,他不好好地嚇一嚇對方,自己這個夫君豈不是顯得太窩囊了。因此他壞心眼的在旁觀賞夠凡凡的掙扎后,這才好心的開了口。卓驚凡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竇淳就已是給了保證,他心里松了一口氣之余,也不免對竇淳的體貼感到熨貼,竇淳能夠想到這一茬,便已是對他的尊重。他不奢望竇淳能夠對自己掏心掏肺,可是竇淳愛重自己,總好過冷落疏遠自己。因此他揚起一抹真心的笑容,溫聲說道:“謝殿下的厚愛。”語畢便起身跟著竇淳前往寢室,兩人各自漱洗一番后,卓驚凡便忍著心里的別扭,和竇淳躺在同一張床榻上。往日里他可以仗著竇淳不懂事,哄了他睡著后自己才去睡在軟榻上,可如今他卻是不能這么做了,因此只得緊閉著眼躺在床榻內側,僵直著身子,盡量忽略右側不斷傳來的溫熱。此刻的竇淳心里也是不太平靜,自己喜歡的人就躺在身側,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能做,自己方才才說了不勉強對方,現在若是動手動腳了,豈不是自打嘴巴?再者他也是緊張得很,除去上回醉酒的那一晚,這還是他第二次和凡凡同床共枕,凡凡就躺在自己的左側,他只要稍稍偏過頭,就能看見對方不斷顫動的睫毛。自己是說了不碰對方,可是看看不礙事罷?因此他索性直接側著身子,細細觀察著近在眼前的卓驚凡,他的眼神熾熱,不斷梭巡在對方的臉上,然后下移到對方露在錦被外的一截雪白脖頸。看見那一截雪白,竇淳的眼神變得幽深,腦中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一晚的狂亂。他還記得凡凡身體的柔軟和細滑的肌膚,思及此,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不只他的指尖記得那股觸感,就是他的雙唇也曾品嘗過那一片雪白。那一晚上他的雙唇幾乎吻遍了凡凡的身體,且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凡凡大腿內側的細滑,那里給了他無上的快感,實是讓人回味無窮。……就在竇淳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時,卓驚凡卻是恨不能將對方給踢下床。就算他沒有睜眼,但是竇淳的眼神如此火熱,他又怎么感覺不到?縱使竇淳先前答應過自己,可他此刻真是深怕對方忍不住,會向著自己撲過來。他不禁有些懊惱,就不該相信竇淳的保證,也不該顧慮那么多,早些將對方給趕回崇仁殿多好,再不濟,也還有個李承徽在秋水閣等著竇淳寵幸啊。只是不知怎么的,當卓驚凡想到竇淳會去寵幸李承徽時,心里閃過一絲不舒服。他暗自咕噥著,難道自己真把竇淳當兒子了,所以才會不喜歡竇淳親近任何娘子?可他只聽說過做阿娘的才會有這心思,沒聽說做阿耶的也會嫉妒兒媳婦啊……他的心里充斥著雜亂的思緒,不知不覺間,竟也就這么睡過去了。竇淳細盯著卓驚凡的動靜,瞧見對方的睫毛不再顫動,且呼吸變得平穩,便開口輕聲喚道:“凡凡……”喚了兩聲都沒有反應,因此他的膽子大了起來,左手撐起上身探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在對方的嘴上香了一口。親完后他舔了舔唇,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接著又湊到對方脖頸旁深吸了一口氣,他總覺著對方的身子似乎帶著一股極為誘惑人的氣息,誘惑著他撲上去。可自己已經親口保證,不會勉強凡凡,因此現在只好貼在對方身旁,輕輕蹭著吃點豆腐,也算是聊以慰藉。……隔日一早,卓驚凡醒過來時,竇淳已經不在了。他揉揉額際,總覺得昨夜沒有睡好,現在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正當他想開口喚人時,卻突然發現身上有些不對。他垂下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的中衣不知何時竟是解開了,他疑惑地攏了攏中衣,正想系上帶子,卻瞥見了胸膛上的痕跡。他猛地瞪大雙眼,倏地將中衣拉開,只見自己的胸膛上,竟是有著深深淺淺的幾個紅痕,他皺了皺眉,下一瞬間臉色就變得鐵青,嘴里不禁咬牙切齒的低罵著,“該死的竇淳……”能夠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的,除了昨晚和他同床的竇淳還能有誰?難怪他昨晚上會睡不好,只不過自己的警覺心何時變得這樣低?就連竇淳在自己身上動手腳,自己竟也未醒?!他可是睡著,又不是昏迷了,如何會被這樣折騰還不醒?這時,候在一旁的茯苓聽見了動靜,連忙上前站在床帳外問道:“太子妃是否要起了?”“茯苓留下,其他都退下。”卓驚凡淡淡地說道,并且將中衣攏好,寢室內的宮人魚貫地退出,只余下茯苓恭敬地候在床帳外。卓驚凡沒有再開口,動手掀開了床帳,茯苓立刻上前幫著打起床帳,他起身跳下床榻,套上履鞋后,徑自在寢室內轉悠了開來。茯苓不敢多言,趕忙將床帳系好,然后又將床榻收拾一番,這才走到正在研究香爐的卓驚凡身旁,輕聲問道:“太子妃,是否要漱洗了?”不過卓驚凡卻只是擺了擺手,茯苓便不敢再啰嗦,立刻退到了一旁。卓驚凡將寢室內細細搜了一遍,最后將目光放在了擺在高案上的香爐。他本來沒有熏香的習慣,昨晚上因著竇淳要求,所以燃上了一種所謂安神的熏香,現在想來,對方八成沒安好心眼,自己竟是被他給唬住了。沒想到竇淳也會玩兒心眼了,好啊,真是好啊,而且還敢對著自己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