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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把握得如此好,看來承恩殿中的耳報神,當真是盡職得很吶。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有些稱謂不是屬于唐代的,不過因為大家都看習慣了,所以就這么稱呼吧。☆、第十四章 處置圣人并沒有馬上召見婉貴妃,畢竟此時承恩殿中,底下還跪著兩個職官呢,就算詹事和少詹事是東宮官,也不可隨意和后宮妃嬪見面,更遑論是身份尊貴的婉貴妃。再者,立在一旁的兒媳婦雖名義上是太子妃,可畢竟也是個十四五歲的小郎君,圣人怎么可能會召見婉貴妃,讓他的妃嬪拋頭露面?況婉貴妃腹中懷有龍嗣,不好好待在紫宸殿養胎,竟是隨意亂走動,因此圣人因為婉貴妃跑到東宮外求見的行為,心里生出些不喜來,他原以為婉貴妃是個好的,懂得分寸和進退,可如今婉貴妃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求見,無法使圣人不多想。自古帝王總是多疑的,往日婉貴妃并沒有觸到圣人的底線,所以圣人對婉貴妃寵愛有加,從來不曾懷疑過對方的用心,也沒看出對方的野心來。可現在婉貴妃這一求見,就讓圣人的心里不舒坦了。先不說婉貴妃的求見,和這東宮里的人有無關系,就說他才剛來到東宮沒多久,婉貴妃就跟著來了,這不是擺明了婉貴妃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婉貴妃這是想做什么?窺伺帝蹤的下一步,是不是接著就要打算干涉朝政了?就算他再寵愛婉貴妃,也容不得婉貴妃如此猖狂,圣人神色不變,可心里頭已經轉過幾許念頭,他也不派人去傳話,打算把婉貴妃晾在東宮外,讓她好好醒醒腦子。若是婉貴妃是個知趣的,就該立刻回到紫宸殿,如此他便可以既往不咎,把今天這事兒就此揭過。可若婉貴妃是個不老實的,他也不介意把寵愛收回來,雖然婉貴妃如今身懷龍嗣,可圣人也不會讓婉貴妃拿喬,他得讓婉貴妃好好瞧瞧,這后宮之主,不是皇太后,也不是皇后,是他這個大周朝的皇帝。……而此時等在東宮外的婉貴妃,臉色有些凝重,她領著一眾宮人站在通訓門外,卻遲遲等不到圣人的召見,站了一刻鐘之后,她的貼身宮婢白芨上前一步,在她耳邊輕聲勸道:“娘娘,如今不比從前,您的身子金貴,您還得替肚子里的小主子保重身體才是。”“罷了,此次是本宮輕忽了,沒想到太子妃醒來后,行事竟是和以往大相徑庭,回罷。”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婉貴妃搭著白芨的手,轉身上了軟轎,離開通訓門往紫宸殿而去。回到紫宸殿后,婉貴妃歪在軟榻上,讓宮人們替她捏著腿,適才在通訓門外這一站,確實讓她的身子骨有些吃不消,她也怕肚子里的孩子出差錯,因此立刻遣了宮人去太醫署請胡太醫。胡太醫很快就來了,隔著簾子替婉貴妃診脈后,表示貴妃娘娘肚子里的龍嗣并無大礙,只要接下來好好養胎,注意不可過度勞累,此外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婉貴妃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待到胡太醫走了,婉貴妃又喝下胡太醫開的安胎藥后,便將其余宮人都揮退了,獨留下白芨在身邊侍候著。“白芨,晚一點走一趟承恩殿,讓他們這一段時間安份兒點,別被太子妃捉到把柄。”婉貴妃身后枕著軟墊,半靠在軟榻上。“諾,奴婢省得,娘娘您別擔憂,要放寬心,把身子養好最重要。”白芨恭敬地應下,然后又忍不住輕聲地勸道。“今日是本宮莽撞了,本宮實不該走那一趟,現如今怕是圣人心里也在責怪本宮了。”婉貴妃說罷端起茶盞啜了一口,臉上帶了點抑郁寡歡的神色。“怎么會呢?圣人心里最是看重娘娘,娘娘您也別傷心,今日圣人不肯見您,未必是因著心里有氣,奴婢想著,怕是因為太子妃的緣故。”白芨壓低了音量說道。“喔?為何是太子妃的緣故?”婉貴妃淡淡地問了一聲。“娘娘您想啊,東宮那位的品級雖說是太子妃,可實際上仍然是個男子,娘娘您身為圣人的妃嬪,總是得避嫌不是?”白芨輕聲說道。“說得是,本宮倒是忘了,那卓驚凡是男子之身,也不知圣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賜給太子殿下這樣一個太子妃,好端端一個小郎君,硬是被冠上太子妃的名頭,這心里還不知該有多別扭呢。”婉貴妃掀起唇角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所以啊,娘娘您就放寬心,先不說從前圣人便對娘娘寵愛有加,就如今娘娘您身懷龍嗣,圣人再怎么著,也得看在您肚子的份兒上,總是不好與您太計較的。”白芨笑著說道。婉貴妃卻是沒有白芨想的這樣樂觀,今日圣人拂了她的臉面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或許真如同白芨所說的,圣人是顧慮到太子妃;可往大了說,就是圣人給她的警告,表示圣人不滿她的恃寵而驕。更甚者,是圣人在敲打她,畢竟今兒個她沖動了,在那個節骨眼上求見,難免在圣人的心里落下個窺伺帝蹤的印象。婉貴妃思及此,心下一凜,越想越是后悔,她今日竟是失了往日的沉穩和冷靜,做出如此失策的舉動。看來是她往常過得太安逸了,才會東宮一傳出消息,她就急吼吼地帶人沖到了通訓門前,這分明是向圣人承認,自己對圣人的行蹤了如指掌,縱使圣人再寵愛自己,心里也必定會落下個疙瘩。婉貴妃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她支著額頭將事情從頭細細想過一遍,末了,臉色竟是越發的凝重。白芨在一旁看了著急不已,口里頻頻勸道:“哎,我的好娘娘,您快別憂心了,太醫說了,您得放寬心啊!”“行了,本宮知道,別在一旁嚷嚷,吵得本宮頭疼。”婉貴妃不耐煩地輕斥一聲,白芨只得無奈地閉上嘴巴,不敢再嘮叨。……******東宮承恩殿正殿圣人任由詹事二人跪在底下,久久沒有開口,整個正殿里寂靜無聲,眾人無不屏氣凝神,眼觀鼻鼻觀心恭敬地站著。過了許久,圣人終于淡淡地開口,“往日里是朕太過寬厚,才會縱得你們如此放肆,今日皇后親傳口喻,將東宮一應宮務,都交由太子妃執掌,你二人竟然還敢到朕的面前喊冤,這是仗著誰給的膽,竟是要與太子妃平起平坐么?”“臣等知罪,還請圣人息怒。”詹事和少詹事一聽圣人開口說了這話,臉色都嚇白了,連連磕頭謝罪求饒。“你二人既是覺得在太子妃底下做不了事,那朕便做主許了你們告老還鄉,如此一來你二人不用擔憂日后犯錯,太子妃也可順利執掌宮務,豈不兩全其美?”圣人不理會兩人的告罪,只是緩緩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語氣淡淡地說道。詹事和少詹事沒想到圣人三言兩語就革了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