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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哥兒十分欣喜,正要叫父親,卻見景王爺很快平復(fù)到了波瀾不驚的樣子,淡淡掃了他一眼,仍舊收了回去,此后再沒瞧他。 昀哥兒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嘴邊,一時(shí)有些茫然,他渾渾噩噩看著先生過來讓他挪到后頭,接著他的座位被那個有些驕傲的孩子給占了,最后他的父親彎腰囑咐了那孩子幾句,聲音里帶著寵溺和笑意,而后轉(zhuǎn)頭肅然對他說了一句:“你既為長兄,當(dāng)顧好幼弟。” 他眼光中的冷意將昀哥兒曾經(jīng)溫暖的夢冰凍成了極北的冬日,終此一生,昀哥兒再也沒有忘記那個冷漠的背影。 趙清窈卻平靜地道:“他是你弟弟,不管你怎么想,宗人府的族譜上寫著你們的名字,你的父親也是他的父親,在府外頭,在所有人眼里,你們都是皇家的子孫。現(xiàn)在,你還要說他和你沒關(guān)系嗎?” 昀哥咬緊嘴唇,努力想要反駁卻找不到任何理由,巨大的無力感襲上心頭,讓他的眼睛慢慢蒙上一層水霧。 趙清窈看著倔強(qiáng)地睜大眼睛卻仍止不住淚的昀哥兒,心中一軟,她忍著不去咳嗽,輕輕嘆一口氣,拉著他坐下,反而給他講起了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事來。 “前國子監(jiān)祭酒何文竹大人家里有三位姑娘,兩個是何夫人所出,很是端莊嫻雅,又知文識字,閨閣聚會中名聲向來不錯,那二姑娘卻是親生的姨娘養(yǎng)大的,何夫人并沒虧待,卻也并不在意,只覺得舉止能過得去就罷了,卻沒想到一次到別家宴會時(shí),被人發(fā)現(xiàn)那二姑娘與一家的公子私會。二姑娘自此聲名掃地,已經(jīng)嫁出去的大姑娘在婆家備受質(zhì)疑,兒子女兒都被婆母抱了去,說怕她何家的家教教壞了自己的孫子孫女,更小些的三姑娘在家里拖到十八才嫁了一個舉子,久試不第,只能回老家做了塾師,三姑娘自小千嬌萬寵,卻也得跟著去過請苦日子,饒是這樣,那舉子還對三姑娘頗有微詞。” 昀哥兒開始還不明白趙清窈為什么說這些,后來漸漸才漸漸品過味來,若有所思。趙清窈知道昀哥兒已有些明白了,又講起了另外一樁故事:“若你覺得這只是內(nèi)宅的事,和你不同,我便再說一樁眼前的事。當(dāng)初我們趙家......” “娘,我知道錯了,您不必再說了。”昀哥兒一時(shí)慌了,在他心中,這是她心中的痛楚,如今為了他,竟要母親再翻出來,不覺自責(zé)不已,忙去阻止。 趙清窈卻淡然笑了:“傻孩子,這沒什么說不得的。皇上給趙家定下了八條罪名,都不是空xue來風(fēng),收受賄賂,結(jié)交藩王,意圖謀反,誰能想著我那個遠(yuǎn)支的叔叔有這樣的膽量,竟敢另尋一條藤呢? 我父親怕是怎么也沒想到,他一向看不上眼的堂弟會做出這等事情,而這條罪名在那時(shí)候足以讓整個趙家傾覆。一念不慎,一時(shí)不察,再經(jīng)有心人添些東西,最后就是這樣的結(jié)局。本來只是降官,最后卻落得滅家。 今天時(shí)哥鬧一鬧學(xué)堂還有老先生,等將來你們都大了,你父親心性糊涂,娘娘是個菩薩心腸,再無人看顧,出了什么事,倒要連累了你” 一屋子的人都靜悄悄的,好似都沒聽見趙清窈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昀哥兒陡然被她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又見趙清窈肅然道:“當(dāng)朝一府往往同聲連氣,禍福與共,你既然生在皇家,就要擔(dān)起一份責(zé)任,不然若是只憑意氣,你就是有天大的志向,只怕也會被腳下的雜草絆倒,除非有一天你實(shí)在約束不得了,不然哪怕你另開一片地,誰也不能拖累也是下下策,這話是不是,你且自己想想吧。” 昀哥兒呆在當(dāng)?shù)兀w清窈任他去想,自己抽身出了門,才走了兩步,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不由扶住了一邊的窗欞。 她何嘗不想讓昀哥兒順心暢意,只是人生在世,總有些牽絆你不能不理,總有些時(shí)候要壓抑本意。而昀哥兒必須學(xué)會看得更遠(yuǎn),必須學(xué)會隱忍退讓才能成大器。 畢竟,她還有多長時(shí)間能看顧這個孩子呢? 生命就如同滴漏,順著夜箭和日箭一點(diǎn)點(diǎn)滴下去,不能回轉(zhuǎn),不能再添。 這樣的流逝對誰來說都是公平的,只不過別人是一大壺,而她只剩下淺淺一盞了。 這樣荒涼的一輩子,要它來做什么呢? 第144章 番外二 日子依然像流水似的, 昀哥兒卻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比以前更見穩(wěn)當(dāng),連隱隱的傲氣也收斂了許多。 就像幼蠶蛻皮, 雛鳥破殼, 一個人的成長總要經(jīng)歷苦楚,而這還只是其中一步。 昀哥的不驕不躁讓老先生很是欣然,便三天兩頭問他的功課,又對著景王爺夸贊說:“三爺聰穎好學(xué), 雖在膏粱之中, 卻有賢士之風(fēng)呀。” 景王爺不置可否,話傳到景王妃院里, 卻是又在家宴上夸贊了一回。 母憑子貴,昀哥兒在府中地位扶搖直上,趙清窈院子里的分例也就好了起來, 以前冬天給的都是普通的木炭, 煙火又大又不耐燒,如今換成的二錢銀子一兩的銀絲炭,冬天的衣服也早早做好了送來。 吃食更加豐富, 丫鬟看著送來的御田胭脂米、碧糯、白糯、粉粳,高興直念佛:“人家都說書中自有千鐘粟,果然是不錯的,哥兒的書再念好些, 說不定就有黃金屋了。” 嬤嬤打趣他:“怕是在你這個愛吃的眼里, 有了千鐘粟,還要拿黃金屋做什么, 總是煮不得炒不得,沒的咯了牙!” 一群人大笑, 趙清窈亦笑,昀哥兒得了盛贊,有些赧然,心中卻格外歡喜。 然而沒人知道,來診治的大夫開出的藥方卻是一次比一次不管用了。 夜色已深,嬤嬤見梢間的燈仍舊亮著,便顫顫地走進(jìn)來,恰巧看見自家姑娘斜坐在炕上,對著桌前發(fā)呆,一時(shí)心疼起來,便勸她:“娘娘早些歇著罷,熬夜本來就傷神。” 趙清窈一笑,看在嬤嬤眼里更是凄慘難言。 趙清窈問他:“昀哥兒可睡下了?” 嬤嬤見她似乎有未言之意,有些奇怪,便點(diǎn)頭道:“都睡下了,娘娘有話盡管說。” “我在這里活了兩三年,全托賴嬤嬤照管,要是我死了,別人我都不放心,昀哥兒就托給你了。” 嬤嬤大驚,抱住趙清窈,哭腔便已經(jīng)起了:“娘娘是哪兒不好了?總歸有的是好大夫好藥,都有的治,唯獨(dú)這心氣一泄,便什么都沒了!” 趙清窈微微冷笑道:“從我進(jìn)這個院子,嬤嬤可見過我有心氣?” 嬤嬤冷眼看著她的神情,竟然像是心如冷燭一般,再無留戀,未及思忖,抱住趙清窈哭道:“姑娘還是想個法兒和王爺和離了罷。姑娘還年輕,再尋個好的。” 趙清窈萬沒想到嬤嬤竟憋出這么一句話,一時(shí)間又是震驚又是感動,卻道:“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