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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一天,白放我一天。”后面是一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得阿窈也不停地跟著笑。 再往后, 不僅楊岑身邊共事的人, 連同家里的貓兒狗兒,阿窈都知道它整日吃了什么, 什么時辰打架。阿窈回信的次數也多了,她每天除了做燒賣, 還要發愁許多的事。 幫楊岑選合適選個合適寫字的毛筆,給他想個討好母親給她做壽的新奇主意,城南有沒有好吃的炸酥rou,有沒有最鮮的羊rou湯。 每天說的什么,好像已經不大重要了,只有這每天等待的心情,從早上起來就開始的盼望,拆開信來隱秘的快樂,不足為外人道,卻讓日子變得津津有味。 六月三,正是阿窈的生辰。去年這個時節,是她對未來最無望的時候,戰戰兢兢的隱藏,毫無希望的奔波。而現在,只不過短短一年就換了天地,她不用擔心下一刻會被轉賣,也不用擔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客死他鄉。 沒有恐懼,沒有擔憂,她現在的日子格外踏實。 萬嬸一大早就下了廚,打算給阿窈做份長生面,小琪與江素素早就嘀嘀咕咕了小半月,也不知要做什么。 只要阿窈看見他們倆在一處,好奇地探出頭去,他們就要偃旗息鼓,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任憑阿窈逼問也不說。 阿窈抿嘴一笑,心里有了主意,自己便安安心心等著別人給她過生日。 她辛苦一年,想要好好樂一樂總是不過分的。 除了身邊這些人,阿窈心里還有些別的期待。 去歲知道她生辰時,還是個熊貓芝麻團子的楊岑,吃喝還要靠著她,最后消失了一整天。 也不知道今天,他會送什么過來? 阿窈像往常一樣坐在屋里等信鴿,結果一連過了一個時辰,別說信,連根鴿子毛也沒看見。 阿窈探頭往天上看了半天,鼓著臉坐在杌子上:難道他忘了? 哼!早不忘晚不忘,偏巧趕在今天忘! 阿窈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了。 沒道理過生日的時候還要出生意,前一日就已經掛了牌子,說今天歇業一天。 他們攤子開了滿打滿算已經有了半年,江家燒賣早就打出了名聲,左鄰右舍都處得甚好。 這會知道了她過生日,都準備了各色東西上來賀壽,這家送來兩斤醬牛rou,那家送過來新打的物件,又有隔壁的年輕人都擠到他家,嚷嚷著讓她出來一起去喝酒。 阿窈不停給別人回禮,團團央求了一圈,,把自己的酒量說的一塌糊涂,才把說的宴席推掉。 一直忙忙亂亂到下午,這才關了門,自家里慶賀,江素素本來懶得出奇,這回竟給她繡了一幅四季花草的屏風。 她手一向最巧,也不知道兩個月是怎么趕出來的,也不是單幅的,光春天就擠擠挨挨,從二月迎春到四月桃花,都盡數繡了出來。 小琪干多了粗活,不會這些文的雅致的,卻用攢了許久的月錢給她置辦了一套家伙什兒,正好換了一幅新灶具。 送禮不在多貴多稀罕,只在用不用心,旁人看著普通,阿窈感激在心。 他們四個人,也不用大辦。待來拜壽的人都走了,小琪,萬嬸與江素素齊齊把阿窈推到門外。 “公子只用享一天清福便罷了。”小琪隔著窗笑,換了個稱呼,也不怕旁邊的人聽見。 萬嬸拿出自己歷練了幾十年的廚藝,她也不會什么講究的菜色,連取的名字都要現從詩里面摘出來的,滿滿當當六個菜端出來,萬嬸把蔡菜名報得理直氣壯:“小雞燉蘑菇,青蒜苗炒雞蛋,酥炸小黃魚,青椒燴rou片,素炒玉蘭片!” 小琪不甘示弱:“這道嫩竹筍炒排骨是我做的。” 江素素紅了臉:“剩下那道是我的。” 阿窈一看,原來是一瓦罐的銀耳蓮子湯,照江素素跟廚房樣樣犯沖的八字,也只有這道不用切不用炒不用油鹽醬醋的羹湯,能夠搞定了。 湊齊了八道菜,幾個人把桌子挪到了外頭院子里,旁邊就是井,挨著一叢竹子,坐在這里風吹不著,日曬不著。萬嬸平時不允幾個女孩子喝酒,今天也放松了限制,去買了一壺梨花酒,也不醉人,嘗一口甜甜的,里面還浸著幾片梨花。 阿窈被按在上座,也不許她去拿東西,只管讓坐著。小琪他們幾個忙前忙后,一轉頭見江素素正費力地往外頭搬一把琴,不由得奇怪。 “姑娘這是要做什么?吃了飯再彈也罷。” 江素素仍舊漲紅著臉使勁往外拖:“平時人家過生日都請個樂班子,不然過生日冷冷清清的,有什么熱鬧的?” 她如今跟阿窈幾人已經熟得不踏糊涂,早就不似之前那般煙火不沾的樣子,話說的是越來越長,越來越多。 可惜阿窈眼下沒工夫欣慰這回事。 “好了好了,”被如此對待的她簡直哭笑不得,如坐針氈,只能道:“這生日有什么好過的?你坐在那里,咱們都哪里敢吃飯?快放過這把琴吧。” 江素素這才放過這把早就落滿了灰塵的琴來。 只是干喝酒也沒意思,待要玩些別的,小琪與萬嬸又不會,幾人吃飽喝足,干脆就散著杯盤,也懶得馬上就收,幾人自在猜拳吃酒。 不過多大會,就有人趁著夜色敲門。原來是顧談禮遣人送來了阿窈的生日禮賀禮,來的小廝正是他的心腹,躬身遞了一個酸枝木匣子,悄聲回道: “二爺原是要來看姑娘的,偏生老太太非要二爺去個什么游園會。二爺推不過去,只好讓小的先把賀禮帶了來。” 阿窈打開一看,里頭各色寶石晃花了她的眼睛。再仔細瞧一瞧,原來是一整套鑲嵌著各色珠寶的金累絲頭面,材質精細,做工精美,更難得的是上面嵌著的綠松石,瑪瑙,紅寶石成色都是上好的。 小琪圍在旁邊,嘖嘖驚嘆。 以趙府的財力,便是她在家過這個及笄的生日,拿到的禮物也不過如此了。 阿窈抱著它一陣沉默,這是舅舅在用盡自己的能力來彌補外甥女受到的冷落。 小廝看著阿窈有些黯淡的臉色,一陣奇怪。這幅頭面花光了二爺一兩年的積蓄,怎么這姑娘收了禮反倒像是不高興似的。 阿窈謝了又謝,到底讓這小廝好過了一點。又給他抓了一大把錢,才送他走了。 自從捧著這幅頭面,萬嬸就仿佛抱著一個燙手山芋,放哪里都不合適。也沒心思喝酒猜拳玩葉子牌了,趕著讓小琪快點收了東西,自個跟著阿窈一塊找放在哪里才放心。 要知道這個匣子里的東西能買下他們半個巷子,放在這普普通通連個高墻都沒有的小院子里,簡直像是小子抱著金塊走在鬧市,一不注意,就要被奪走了。 正正經經擱在梳妝臺上?那怎么行,來個賊過來就給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