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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最近,又把齊王都翻出來了?” 而且,如今的齊王已經有十幾年不涉朝政,根本就沒什么威脅。 “你可知,齊王有個好舅舅?!崩咸珷斨惠p輕一提點,就看到了楊岑恍悟的神色,心里安慰。 齊王的母舅曾掌過三大營,練出精兵無數,盡管今上登基后曾經想盡辦法拆解,但是畢竟齊王母舅掌兵日久,勢力盤根錯節,不是一時一刻能夠消解的。如今這掌兵的人雖然已經去了,但是齊王可還在,以今上的性子,連老太爺都放心不下,又怎能相信齊王? 楊岑仔細琢磨一下,卻感覺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還是這個問題,為什么皇帝平靜了這么些年,撿在這時候突然發難? 這皇城里,必然有了大變! 第64章 出行 “宮里傳過來消息, 今上,只怕不大好.......”老太爺闔著眼睛,語氣仿佛古井無波, 不帶起伏:“年初, 又在朝會上暈過一次?!?/br> 老太爺說到此處,緩緩坐直了一些,見孫子吃驚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微微搖頭, 還是太年輕了些, 養氣的功夫還不到家。 不怪楊岑驚訝,皇帝今年剛過而立之年, 本來正是康健的時候,皇家一向注意養生,除了泰王和宮里的大皇子這般先天不足, 胎里帶病的, 多半都能氣血充足,不出變故,再活個二三十年一點也不難。 怎么會突然不好了呢? “知不知道什么緣故?” “咱們家在宮里如今也沒了什么人, 但是去年圣上生過一次大病,足足有兩個月不能臨朝,趁著這功夫,有人給咱家傳了消息——圣上思慮太過, 氣血兩虧, 本就傷身,再經此一回, 底子早就壞了。今年初貴妃又生了一個小公主,如今已經快半歲了, 卻連名兒都沒起,反倒是原本不甚注意的大皇子,專門又撥了兩個大學士給他做師傅......” 楊岑悚然一驚——這確實是個秘聞,今上壽數堪憂,卻只有一個血脈,還是病病歪歪的,再聯想一下今年幾次大動,今上這是連保密都顧不得了,只顧著削減所有有隱患的成年皇室,只為了給自己家兒子鋪路。 “你如今可都好了?”老太爺忽然轉了話題,讓還在仔細思慮這件事的楊岑茫然看向他,一時還沒跟上思路:“???” “剛還看著有點機靈樣兒,怎么又變傻了!”老太爺分外不滿。 楊岑從小被罵慣了,早就練得百毒不侵,連眼睛都不眨,麻溜地認錯。 老太爺這才贊許點頭:“就該這樣!憑他有了什么事,好賴躲不過去,千萬別讓別人看出什么心思!背后再多彎彎繞繞,臉上不要露出來,讓人看不透,才好下陰招!” 楊岑:......您老這夸獎好像不太對啊!我真不敢有啥陰招..... 老太爺看著楊岑一臉無辜,立時又頭疼,不時跟自己說:沒事沒事,慢慢教,慢慢教,不能急,不能急。 只是如今正是風雨欲來,他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多少日子能留給自己。 “你剛從謝府回來,長公主可帶了什么話?” 楊岑一怔,略微抬眼看了老太爺一下,才回道:“長公主想請娘一塊去青山寺吃齋還愿?!?/br> 老太爺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如今也已經全好了,合該陪著你娘去寺里。也不枉她從山腳一直磕到佛堂前,就為了給你許一個平安。你若連這個都不能做,那真是連畜生也不如了?!?/br> 楊岑正琢磨著,怎么就這么巧,長公主才剛說過的事,老太爺這邊又提了。等聽到最后一句,只能摸摸鼻子,他還沒說不去,咋就不如畜生了呢? 楊岑眨眨眼,恭謹地應了一聲是,便退下去。楊老太爺看著孫子一日比一日高的身影,不由嘆口氣。 崔氏最近正忙著重新理家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她才清楚到底這一年里,兒子受了多少苦。當下該發賣的發賣,該攆出府的攆出府,一邊把兒子看得更緊。昨天楊岑自己偷偷溜出去,要換做往日,她也不過揚揚手,讓人出去問問,現在卻成了了不得的大事,把楊岑的隨身小廝拎過來打了一頓,直到晚間長公主府來人送信,她才放下心來。 丫鬟傳話說大爺來請安的時候,崔氏忙擺出一副薄怒未消的樣子,也不讓楊岑起身,只是撇過半邊身子看也不看他,冷笑道:“你如今是大了,連我也不必放在眼里。去到哪里連句話也不必說了!” 楊岑最近被看得太重,一向松散慣的日子好似突然加了緊箍咒。無奈這府里每天說他的不是親娘親爹就是親爺爺,連小廝也都是為他好,他便是沒什么耐性也不能反去抱怨。只能在心里嘆氣,臉上只是笑嘻嘻的:“兒子錯了。”一見崔氏似是還要冷著臉敲打一番,忙道:“我今天去了謝府,長公主要我給娘帶去話?!?/br> 長公主的話自然更重要些,崔氏立刻忘了先前的小心思,忙問道:“要帶什么話?” 等楊岑把前話都說明白了,崔氏心里一動,但又有些猶豫——如今謝府正是遭忌的時候,她暗下里幫忙倒使得。如今要是正大光明跟長公主走到一處,也不知有沒有什么忌諱? 楊岑又補了一句:“老太爺方才也說了,讓娘跟我都一塊去?!?/br> “婦人家的事,你摻和什么?”崔氏得了老太爺的首肯才定下心,聽到楊岑也要一塊,自然是不愿意。她心疼兒子這一年來受的苦,哪里舍得讓他跟著一起吃素。每天肥雞大鴨子她都怕兒子補不回來呢! 楊岑嬉皮笑臉:“娘就讓我沾個光,一塊去嘗嘗青山寺的素齋。” 此時,他已經隱隱覺得,這事絕對不怎么簡單。讓他跟了去,必然有要去的緣由。 既然已經定下了,崔氏開始列單子,看看有什么要帶的。雖說青山寺就在城外,一向是京里達官貴人禮佛的首選之地,但住十天半個月也不是簡單地拿兩輛車就完了的,從吃飯的盤碗杯箸,到屋里的熏香冰盆,收拾東西本就是個瑣碎活。身邊跟著大病初愈的兒子,崔氏不想讓他受半分委屈。 誰知還沒忙亂起來,老太爺那邊讓人傳話過來,又送來幾個丫鬟:“不必帶多少東西,輕便為上。” 崔氏看著眼前這幾個眼生的丫頭,停下手里正擬單子的筆,也忽然沉思起來。 本是一次很平常的出門,楊岑與崔氏卻察覺到了不同,等到他們帶著護院丫鬟與長公主的車駕會和,就看到車隊里除了長公主,還有騎在馬上苦著臉的謝長亭。 “哈!你小子也來了!”謝長亭一看楊岑也在,先前的不情愿頓時有人一處承擔了,頓時變得幸災樂禍:“怎么,你也被捉去一塊吃齋做和尚去了?” 楊岑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一挽韁繩,催著馬跟上了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