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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本來還算美艷的五官因著嫉恨扭曲成一團,恨不得要將眼前這個人生吃了去!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就是這個裝瘋賣傻的阿窈,騙得她前途盡毀,險些命喪黃泉!她被肥頭大耳的行商日夜折磨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心里將阿窈這張臉撕碎,扎爛,毀得血rou模糊,才能略略解得心頭之恨! 然而此刻,被她詛咒千萬次的阿窈卻好端端站在她面前,不見了過去的村俗,明光四射外,多了一番舒展與大氣,怎能讓她不恨! 杜宛恨到極處,打量了阿窈那張臉,忽然嬌滴滴地笑了: “你是靠著下面那張嘴勾引了多少個不長眼的大爺?看meimei這風sao的樣子,不如把花樣多傳些給......唔!唔!” 阿窈懶怠聽她的嘴里再說更多讓人作嘔的話,果斷按住她,干脆地抓了一把枯草混著土,揪著杜宛的頭發塞了滿嘴。杜宛拼命掙扎,可惜她為了得寵愛,早就瘦成了一副骨頭架子,根本不是阿窈的對手。 阿窈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看著她淬血一樣的眼睛,輕描淡寫地說:“你這嘴巴本來和糞坑是一個娘生的,如今,我既然找不到你這個姐妹,就請土塊代勞了。” 說罷,揚長而去。 “姨娘!姨娘!您怎地在這里?”春雨忙趕過來,裝作沒看到杜宛如此狼狽的樣子,把她扶起來,見她用陰沉沉的眸子盯著阿窈消失的那條路,便狀似無意地說:“我剛才看見秦姑娘從這條路上走出去了,難道沒撞見姨娘,扶上一把?” “你說誰?”杜宛忽然回頭,死盯著她:“哪個秦姑娘?” “就是方才從這條路上出來的秦姑娘呀?這可是咱們大爺的心上人,是趙府太太認的干女兒。” “干女兒?”杜宛仍舊死盯著她,完全不見了平日里那副長袖善舞的隨和模樣,像個厲鬼一般。 “可不是!”春雨心思雖多、卻也感覺到了害怕,可是杜宛的手緊緊地鉗住她,走也走不脫,甩又甩不掉,只能硬著頭皮,故作輕松地說:“算起來、是趙太太的娘家遠親,聽說從小長在南邊,也是書香門第里頭長大的,去年才上京的,性情好,模樣好,趙太太愛得不得了呢!一見就認了干女兒,連親生的都比不過,怎么?姨娘認得她?” “書香門第?趙太太?”杜宛忽然發出古怪而嘲諷的笑聲,像是淬了毒一般,低聲喃喃:“老天有眼,我自有本事,讓你身敗名裂!” 當日,是她一時疏忽,才讓阿窈算計了,現在,她歷盡千辛萬苦,終于衛侯府中站穩了腳跟。 她就不信,擺布不了一個小小的陳窈! 第41章 意外 辦壽禮的地方就設在景王府的正院正堂, 外面懸著明晃晃的匾額,上書松年堂,松柏延年, 正是孝順的景王為母親取的好名字。 數條大紅織金的毯子從里間一直鋪到外面的廳堂, 來來往往的人踩在上面,毫不吝惜。阿窈無意中一低頭,才發現這上面繡著撲棱棱飛上松樹的錦雞,昂首闊步在山間閑逛著的仙鶴, 仙鶴頭上, 露出一截梅花樹的稍子,余下的枝干隱沒在兩邊擺著的桌子下面, 只能瞧得見各位夫人小姐軟軟拖在地上的裙裾。 女客與男客是分開坐著的,中間隔著屏風。阿窈跟著顧氏一處,因為趙家后宮中還有個貴妃, 因此位置還要偏上, 遠遠只見景王太妃端坐在高位上,頭戴鳳冠,鬢發銀白, 眉目含笑,一副萬事皆足的模樣。 景王妃今年正好六十九歲,為取了長長久久,福壽永遠的意頭, 特特辦了七十大壽。 景王是先王二子, 母親不過是一個不得先皇喜歡的貴人,因此一向謹言慎行, 平日里只是醉心于書畫之道,對朝堂上的事情敬而遠之。卻不料, 四皇子一個糊涂,行謀逆之事,等幾場硝煙下來,天家血脈少了大半,不顯山漏水的十皇子得封太子,登大寶之位。 十皇子格外多疑,剩余的幾個兄弟也沒能善終,但景王卻得了恩寵,為了顯示今皇待兄弟手足情深,特地加了親王銜,榮寵不衰。 而當日后宮里顯赫一時的貴妃昭儀等人,或者賜死,或者放逐在冷宮,不到幾年就銷聲匿跡。所有人都不能在意過的成貴人,卻受了恩遇到景王府里,做了被供起來的太妃。 趙念窈悄悄伸著頭看,眼見兩人領著烏泱泱一家子過來,向太妃拜壽,還不及跪下,就被太妃身邊的宮人趕著扶了起來。 “娘,那個是不是.....”趙念窈人小,聲音卻不小,話才到一半,就被顧氏的手捂了回去,只能聽見嗚嗚幾聲。 “我的祖宗!”顧氏咬著牙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狠戳了一下,才剛挪開手就看見一個紅印子,不由又心疼,給她撫了撫,低聲道:“那是景王!你當是你爹呢!” “我知道,”趙念窈嘻嘻笑著,歪在顧氏身上,又伸頭看看:“那個景王沒爹爹好看!” 顧氏哭笑不得,所幸笙鼓樂聲一齊奏響,也沒人聽得見她說了些什么。 景王身邊的人奉上一幅卷軸,待一展開所有人都齊聲喝彩,原來卻是一張千壽圖,上面大大小小數不盡的壽字,有的堅韌險峻如巨石,有的筆意流暢如行云,各朝各體,無一字相同,卷軸另外一邊還附著一篇文章,盡數太妃生平德行。這個物件,要說值錢自然不如金玉,然而若論心意,卻是頗費得一番氣力了。 王妃則奉上一個紫檀木底座云母片包邊的屏風,屏芯是一幅繡著千壽圖的素絹,上面諸字無不與景王獻上的卷軸一般,遠遠看去,雖是二物,尤為一體,賓客紛紛開口贊景王與王妃伉儷情深,孝心可嘉。 阿窈卻分明看見,太妃本來正望著身邊那副千壽圖淚光閃動,神情激動,等王妃一將屏風抬了上來,臉卻沉了一沉,想來,這個景王府也不似外人想的那般寧和。 等王府的后輩都一一上來拜見了,便輪到各家女眷上前拜見,有送上好的白玉籽雕出來的麻姑獻壽,有送熠熠生輝的八仙過海寶石盆景,顧氏拿的是從庫房里專門找出的一幅前人畫的祝壽圖,雖不顯眼,卻也不寒酸。 “這是你家的三姑娘?都長這么大了。”太妃托著西洋眼鏡打量阿窈一番,笑瞇瞇地,聲音不急不緩,透著舒服:“真是生得好模樣。” 太妃這番舉動正合了顧氏的心意,虛點了點旁邊一直端端正正站著的趙三小姐,笑道:“這才是我們家的三姑娘呢!”又忙把阿窈往前推了一推,笑道:“這是臣婦的娘家親戚,如今認作了干女兒。” 阿窈眼觀鼻鼻觀心,找準地上一瓣梅花,死命盯著看,泥胎木塑一般,唯恐自己招了太妃多注意一眼。 太妃的目光只是略略在阿窈身上停留片刻,點了點頭,便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