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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發瘋一樣地撲上來抓著林mama衣袖,撕心裂肺地喊著:“mama這都是你讓我做的啊!都是你讓我做的!” 旁邊的婆子撇撇嘴,鄙視地看著杜宛,腹誹就這個腦子還要去算計別人,輕輕巧巧夾住杜宛往外面拖,林mama輕描淡寫地說:“把紅豆叫過來,好好問問,坐實了證據,別說我冤枉了她。” 過了半晌,那邊去審紅豆的人回來,嘖嘖笑說:“這丫頭倒是乖覺,一點都沒費事,嘴甜心巧,說要不是因著杜宛說是您的囑咐,再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如今是油脂蒙了心,一個勁地磕頭贖罪呢!” “既然這樣,就把那丫頭拉過來在這里磕吧,我倒要看看她的心誠不誠。另外把所有人叫到我院子里來,我有事情說。”林mama索性端著茶坐在了椅子上。 這事情一早上早就傳遍了各處,這時候一下令,眾人都忙忙地過來,烏壓壓地站了一院子,面面相覷,一點聲音都不敢有,杜宛,綠豆和紅豆早就讓人堵上了嘴捆上了撂在地下,一個勁在地上蠕動著,嗚嗚地叫著。 “要我說,四里八鄉你們打聽打聽,凡是買賣人家,有像我林七娘一樣,給姑娘們穿好喝好吃好,一天到晚捧在手心,還請師傅們教習的人有多少?”林mama聲音四平八穩,沒有一點火氣:“我灑出去大把的銀子,本來就指望你們姐妹和睦,有個好終身,我林mama少掙些銀子也算是積德了。” “可你們呢?!”林mama忽然提高了聲音:“不好好學本事,倒學出了一腦子的算計!借著我的名頭,挑唆著自家姐妹,說我要把人配給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去了就是個死,想方設法給人下套,逼著人逃跑,反過來在我這里告狀!”林mama站起來,居高臨下望著杜宛,冷笑:“我倒是沒看出來,杜姑娘,你長本事了?” 這一次所有人都炸開了鍋,眾人之間雖然并不和睦,但是同是苦命人,少有這樣惡毒到底要人命的,一時間看著杜宛的眼光都變了味道。 “我林七娘的院子斷是容不得這樣的人,就請了家法,好好讓她長長記性吧。” 林mama的家法是板子和鞭子,紅豆和綠豆都被扒了褲子,按上去悶聲打了起來,杜宛卻被吊起來,拿極粗的鞭子,在空中甩了一個空響,啪地一下抽上去,皮開rou綻,看得人倒吸一口涼氣。 林mama瞇著眼睛,十分享受的樣子,實則在用余光盯著阿窈的反應。 只見她開始還十分興奮,到紅豆和綠豆已經沒了生氣,杜宛也沒了氣力掙扎,臉色就逐漸有些發白,最后眼看著幾人身上漫出一大片血,紅得扎人眼,打人的婆子探探鼻子,把板子一撂,恭聲道:“mama,人死了!” 只聽咕咚一聲,阿窈慘白著一張臉,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第11章 生病 忙忙亂亂一天,一直到了這一會兒,翠微堂才算是安靜一些。門簾子靜悄悄地半卷著,外面走廊下支起來一個小爐子,炭火才剛剛熄了,上面銀吊子里殘留的黑乎乎的藥湯也慢慢沒了熱氣。一個眼生的丫鬟半靠在廊子下的柱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睡得正熟,屋子里面全是藥香氣,這會也顧不上什么雅致整齊之類的,一疊疊帕子,幾盆水,吃藥的碗、勺子扔地到處都是,阿窈隱在翠綠色的紗帳子后面,無聲無息躺著。 楊岑偷偷從走廊子后頭鉆過來——阿窈這一栽倒,別人都以為是嚇得,想著不過過一會就好了,誰知道抬回去躺了一下午,反倒發起燒來。林mama正忙著裁撤杜若院里的人,處置紅豆綠豆杜宛這一干人,哪里有空理阿窈?不過是下面的嬤嬤隨手打發了一個貪玩的小丫頭來伺候著,又叫了平時常來問診的大夫,開了兩服藥也就回去了。 這個丫頭平時多半管著院子里面的灑掃,不大去做貼身丫頭的活計,胡亂添了幾碗水,把藥煎出來,也不管燙不燙,對不對,直接就給阿窈灌了下去,看看好像好了一些,就自顧自地半歪著去睡了,也懶得再去看病重的阿窈。 她從下半晌這一睡就沒再起身,到了入夜時分,天氣驟涼,風從開著的窗子里直吹過來,楊岑扒著窗欞子,后面兩只短腿勉力撐起來,使勁拿爪子去推窗戶,卻怎么也扣不上小小的栓子,急得滿頭大汗,索性拿一塊瓦片叮叮當當給它敲下去,一邊還要提防著外頭這個丫鬟醒了沒有,有沒有人突然過來。等關好了窗戶,放下門簾,就趴在床下的小窩里,等著阿窈醒轉。 這一等,他自己卻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一覺醒來,外面的丫鬟早就已經換了一個地方,跑到紅豆和綠豆值夜的小榻上歪著,呼呼大睡,鼾聲震天響,再去看床上的阿窈,連個動靜也沒有。楊岑拽著紗帳子,晃晃悠悠一離地,只聽刺啦一聲,帳子被他撕開了一條口子,楊岑連忙抱緊了腦袋,團成一團,在地上球兒一樣滾了幾圈,半點沒傷到。 楊岑現在已經長大了一些,半歲多的熊貓看著塊頭也不小了,難怪這帳子再也經不起他,楊岑只能咬著竹席子的角兒,四條腿一起用勁,這才爬上床,往里探頭一看,阿窈滿臉通紅,擰著眉頭,睡得不安穩,卻牙關緊咬,一個字也不說。 不得了,這燒又起來了!當日他有一個小侄子,就是這樣發著燒燒沒的! 楊岑慌了神,飛快地爬下床,扒著桌子腿去夠濕透了的帕子,伸長了爪子卻怎么也勾不住,只能再爬上桌子,把幾張帕子一起投進去,隨便攪了攪,一路拖到阿窈的床上,到處都是濕答答的。他也管不了這么多,一起都放在她額頭上,又拿浸濕了的爪子輕輕拍她的臉。 這幾盆水本來就是下午打上來的,如今太陽落了山,早就不似當時那般冰涼,楊岑往日里都是被人伺候的,哪里干過伺候別人的活計?什么也不明白,只能笨手笨腳一層層的帕子往阿窈額頭上堆,看著下面的干了,趕緊放濕的,一邊又用濕乎乎的爪子往她臉上灑水。 過了小半個時辰,他來來回回爬上爬下累得氣喘吁吁,整個席子都汪著水,阿窈整個人卻更燙了,帕子干得越來越快,楊岑的脾氣也越來越盛,楊岑把帕子全都揉成一團丟到一邊,怒氣沖沖地到了小丫鬟跟前,高高揚起熊掌,干脆利落地拍了下去。 他如今的氣力并不小,考慮到這丫鬟醒了還得替阿窈換帕子找人叫大夫熬夜,他手下留情了一下下。 那丫鬟睡得好好的,從天而降這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腦袋嗡嗡響了半天,好容易定下神來,左右看看四周什么人都沒有,獨有明月清風照著一片竹林,靜悄悄的,還以為自己發了癔癥,正要再睡,忽然感覺嘴里甜甜的有血腥味,一探,兩顆牙已經松了,再一抬頭,對面立著的大銅鏡子里正好映出一個狼狽的人影,頭發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