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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提,他撲了空,憤憤不平看著阿窈哈哈大笑。 “行了,別生氣啦,”趁紅豆出去拎水,阿窈拍拍他的頭:“老陸說的,你現(xiàn)在吃不了這個,想吃就快點學(xué)爬樹吧!” “姑娘抬舉我了,我哪配吃姑娘做的東西!”紅豆忙趕著給她倒茶,試探著問:“這是姑娘做的?” “沒錯!”阿窈洋洋得意往椅子上一歪:“我從小就給我娘燒柴火,七歲就能上灶了,做個飯,還不是脫褲子放個屁一樣容易!” 阿窈咕嘟咕嘟一口氣灌完了茶,拿袖子一抹嘴:“不要茶了,給我水就行。” 上好的明前茶呀,紅豆應(yīng)了一聲,低頭掩飾自己的鄙薄。 紅豆一只腳剛跨出門檻,就聽見外頭的小丫鬟來報:“杜姑娘來了。” 阿窈一下子坐得端端正正,風(fēng)風(fēng)火火跨出去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整整衣裙,輕移蓮步,有些別扭地踱了出去。 楊岑眼瞅著房里沒人,桌子上的梅菜扣rou一直勾著他,索性牙一咬,攀上椅子,伸長爪子扒拉出一塊來。 “jiejie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楊岑聽著聲音越來越近,趕忙下了桌子,抱著那塊rou,團成球兒滾走了。 “這不是好久沒來看meimei了,meimei一向還好?” “mama讓我跟著學(xué)做飯,結(jié)果那個做飯的師傅沒想到,我比她做得還好!跟老娘比這個?能叫她輸?shù)眠B褲腰帶都沒有!”阿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塊,又夾了一塊肥的,直接就要往杜宛嘴里塞,杜宛看著上面的唾沫星子,忙推:“meimei看我這胳膊,一日日的越發(fā)粗了,可不敢再吃這rou。” “真的啊?”阿窈失望地擱下筷子:“那真可惜,嘗不了我的手藝了。” 杜宛掩口輕笑:“看meimei胸有成竹,大約在庖廚一道有了心得了!” “什么什么?”阿窈一頭霧水,大大咧咧?jǐn)[擺手:“我書讀的不好,說點我能懂的。” “我聽mama說,meimei學(xué)做菜學(xué)的最好,難道,以前在家里也做過?”杜宛輕輕撥著碗里的茶葉,看它舒了又沉。 阿窈嘴一撇,哼道:“我什么活沒干過?我那個娘別的不行,就是懶得四個棍兒撐著,連盛飯都要我干,上灶肯定算我的!” “meimei離家這么長時間,難道—不想回家看看?”杜宛笑吟吟看她:“總是母女情深,打斷骨頭還連著心,若是家里有了好活計,必然是要把meimei贖回去的。” “扯你娘的淡!”阿窈一下子跳起來:“誰跟她這個爛婆子連心?他們供得起我嗎!是能給我買綢子還是給我打金簪子?!” “哎呀—meimei!”杜宛臉通紅,連忙起身把她按下來:“倒真是我的不是了,不該多嘴提這個!” 阿窈氣呼呼又灌了一氣茶:“mama說了,我這么好看,注定是做太太的命!真是不知道倒了多大霉,才托生在他們家!” “恬不知恥!”杜宛在心里大罵,面子上還得安撫她:“可不是,meimei這樣好的樣貌,不知哪家這么有福氣,能得了這樣的妙人兒。” “你記不記得,那個豆蔻回來的時候,手上戴的,頭上插的,身上穿的,全都是金子的!那才是人過的日子!”阿窈想著豆蔻那日的風(fēng)光,咂咂嘴,眼里透著神往:“mama說了,這菜做好了,也是有爺們喜歡的,以后想吃吃,想穿穿,伺候我的人,一屋子都裝不完!” “說實在的,咱們姐妹,落到這般境地,還不是盼著能遇個良人,知冷知熱,一生無憂。”杜宛攜過她的手,紅著眼圈道:“這話,我也只有對著meimei,才能說了!” “你怎么又哭了?”阿窈納罕:“難道是你煩這里,不喜歡跟著mama一起過日子?” “哪里!不過是自憐身世罷了!” 杜宛立刻收了眼淚,心下只說晦氣,再說下去,自己反倒多了個罪名。她想起那天mama把她命丫頭把她傳到上房來,屋子里暗著光,那個老女人看著她,像毒蛇吐著信子,嘶嘶地爬過胳膊,脖子,臉頰,一不留神就會咬上一口。 她一定要走出去,進一個好人家,榮華富貴,一生光彩,但是,有了這個丫頭,年齡與她前后跟著腳,但凡愛美色的,都得先挑這個女孩子。 既然擋了她的路,就得敲碎了,□□,她才能活。 杜宛定了主意,故做神秘,拉過阿窈嘀咕:“好meimei,我勸你,得放亮眼,趁早離了這里。” “怎么了?”阿窈疑惑看她。 “你可知道豆蔻過的是什么日子?那天,我聽她跟mama哭,說那家的主人最喜歡玩些花樣,你看著風(fēng)光,卻不知道她新衣服底下,全是傷!” “真的?”阿窈眼睛一眨一眨,聽住了。 “可不是嗎!豆蔻求mama,讓她回來,不然連命都沒了!可你猜mama怎么說?” “要真是這樣,mama定會讓她回來的。” “回來?”杜宛冷笑兩聲,聲音壓得更低:“mama哼一聲,說我只管收銀子,死活誰管你!最好老老實實呆著,不然,定然不饒!” “不可能!”阿窈毫不在意,根本不信:“mama最疼咱們的,她親自跟我說的,就今天,還給我送兩身新衣裳呢!。” 杜宛氣結(jié):“衣裳!衣裳!你怎么就只看得見衣裳!我為你好,才跟你說這些,別人哪值得我費這樣的心思呢!” “要真是這樣,你就別聽別人亂嚼蛆,”阿窈塞了一嘴的紅燒rou,含混不清地說:“要是我,就給他一巴掌!” “姑娘!”紅豆忽然打了簾子進來,在她耳朵邊小聲嘀咕:“剛才綠豆說,滾滾出事了!” “什么?!!” 從翠微堂到后花園子才一炷香的時間,阿窈心慌意亂,拎著裙子,磕磕絆絆往前跑,從來沒覺得路有今天這么長。 平時楊岑爬樹□□,吃飯不好好吃,活泛地一刻都不停,現(xiàn)在他就靜靜躺在后花園子一塊石頭旁邊,頭上翻著一道特別長的傷口,一動也不動。 楊岑身邊有塊石頭,上面有個尖利的棱,滿布鮮血,阿窈只用抬頭看看,就能大約明白,滾滾是從樹上落下來,不巧撞到下面的石頭。 綠豆年紀(jì)小,正對著滿地的血哭,嚇得手足無措。 “好了!別哭了!”綠豆的眼淚被阿窈一嗓子喊了回去,嚇得一邊抽噎,一邊呆呆地看她。 “紅豆,你去我匣子里,拿上錢找二門上的小廝,讓他請個大夫來。綠豆,你拿咱們屋里的藥箱子來,繃帶,燒酒,藥粉都不要少。” 阿窈前所未有地冷靜,她把事情一件件分派好,自己蹲下來看他的傷,也不敢去動他。 眾人兵荒馬亂,卻沒人注意杜宛悄悄尾隨而來,靜靜看著,若有所思。 錢總是好使的,不多大一會兒,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