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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身影。我坐了下來,托腮開始盯著萬公子,看他與工部局董事應對,然后又會見了許多生意人,聽他們虛偽的交談,不斷阿諛奉承對方,真是無聊至極的對話。不過我注意到,與萬公子往來的,竟大多是日本人,我食指輕敲桌面,看來他是打定主意當賣國賊了?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我不信萬公子看不出來。我可是記得,上一世日本人還搞了一個什么滿洲國,而且他們還刺殺不與日軍合作的滿州軍閥,日本人可是打著建立親日政權,最后完全占領、取而代之的想法。現在他們不就在鋪路,日本軍閥為何要支持各系的軍閥?還不是希望他們自殺殘殺,最好打個你死我活,削弱了勢力才好。而且最近聽說了,民國政府國務會議討論,打算將溥儀等驅逐出宮;上一世這件事發生在1924年底,這一世卻是早了八年,不過我也不意外,畢竟重生以來,已經有許多事情和上一世不同了。不過這么一來,明年發生府院之爭時,溥儀已經不在宮中,張勛便無法發動政變,那么便不會有‘張勛復辟’這一回事了。我一邊細細想著,一邊一錯也不錯得盯著銅鏡,耳中聽著無聊的交談,看來萬府早有準備,這萬公子竟然不用翻譯,也可與日本人對答如流。不過賣國賊也不是這么好當的,就不知道溥倫在背后扮演著什么角色?難道大清不存在了,他骨子里的驕傲與自尊也可以任人踐踏了?我可不相信日本人會供著他,要說供著溥儀還有可能,畢竟人家可是大清的末代皇帝,溥倫只不過是一個小小貝勒,日本人怎么會放在眼里?或許這也是溥倫隱在幕后的原因?我仔細推敲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溥倫一方面想倚仗日本人的勢力,卻又不想在日本人面前低頭,所以只能讓萬公子周旋在日本人中。至于溥倫為何想倚仗日本人,莫不是他猜中了日本人心思,想讓日本人幫他成立足以和國民政府抗衡的政權?我蹙起眉頭,若真是這樣,等二爺從北京回來,第一個要對付的,肯定是溥倫,就不知道溥倫現下身在何處?我眼眸一轉,打算今晚讓二爺派人去探探看。又觀察了一會,到了兒子從先生那里回來的時辰,我便出了桃源,反正銅鏡可以看見過去,晚上再把白日發生的事看一遍,總之萬公子是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帶著兒子窩在院子里,陪他們玩耍,順便檢查他們的功課,兒子們已經懂事許多,雖然想念園主的兒子和女兒,但是也不會吵著要見他們。到了晚飯時間,奴仆服侍兩個兒子吃完飯,奶娘帶他們去洗澡后,小安子靜靜得收拾著碗筷,今天一天我都沒有與他說話,想必他很忐忑不安。不過這是五爺的意思,我將昨晚和小安子的對話告訴了五爺,五爺讓我先晾著小安子,不用理會他,我樂得照辦,將小安子的事情丟給五爺處理。本來小安子的事也該是五爺管,雖說園主將小安子調入我院中,但小安子總歸是五爺的人,就算他真做錯了什么,也輪不到我處置他。晚上哄兒子睡著后,我便與二爺見面,二爺聽說了小安子的事,略微沉吟一會后,便讓我照著五爺說的去做,不過他讓我還是要提防著小安子。“其實我覺得罷,小安子雖沒有說實話,卻也沒有害我的意思。”我想了想,替小安子說了幾句好話,雖然他隱瞞了溥倫的事,不過我懷孕時,也是多虧了他的照顧。“這也是五爺沒有馬上處置他的原因。”二爺點點頭,小安子跟著五爺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除了這次放人進袁府之外,這么多年來,他確實是沒有出過任何差錯的。再說這次會放人進袁府,也算是二爺的意思,所以五爺才會按捺下怒氣,打算給小安子一個機會,看他接下來想要做什么。又過了幾日,小安子都沒有其他動作,而二爺的生意也轉移得差不多了,五爺便也不太出門;萬公子還是常常讓巡捕上門找碴,但是怎么搜都搜不到園主,他也拿我們沒辦法。不過我不去找麻煩,麻煩卻是主動找上門,這日我剛用完早飯,正想進入桃源看看園主,小冬子卻突然回來了,還直接沖到了我的院落。“怎么了?今天不是該去收帳了嗎?”雖然現在明面上的鋪子不多,不過事情忙起來,也夠小冬子受的了,他不趕緊去收帳,跑回來做什么?“青衣,我受不了了,人是你招惹回來的,你負責把他打發走。”小冬子怒氣沖沖的來回踱步著,我卻是有聽沒有懂,“什么人?什么我招惹回來的?”“那個姓柯的啊!一天到晚上雜糧鋪,什么都不買,就在鋪子里晃悠,一直問著杜老板什么時候上鋪子,把鋪子的伙計煩得不行。”小冬子劈哩啪啦一通抱怨。“啊?”我卻是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待我將小冬子的話細想一遍,不禁嘴角抽搐,那個柯先生倒是有毅力,我上次只是隨口的敷衍,他還真的常常上雜糧鋪?“啊什么啊,我老遠看見他就頭痛,你趕緊的,去讓他死心,不要再來鋪子搗亂了,什么都不買還老待在里面,讓其他客人都不敢上門了。”看來小冬子忍柯先生忍很久了。我嘆了一口氣,只得隨他出門,來到雜糧鋪子,果然就見柯先生大咧咧的杵在鋪子里,東摸摸西看看,妨礙了其他真正想買東西的客人。84、最新更新...柯先生一看見我,雙眼一亮,立刻就走上前來打招呼,我敷衍得應對著,將他帶出了鋪子,來到鋪子旁一間小茶館,他似乎很驚喜我會請他喝茶。“聽鋪子里的伙計說,柯先生常常上門照顧生意,杜某感激不盡,以茶代酒,先干為敬。”我端起桌上茶盞,淡淡的說道,隨后將茶水一飲而盡。“杜老板言重了。”柯先生連忙也端起茶盞,似乎對于我的恭敬有些無措。我面上不顯,心下卻是冷笑不已,凡事適可而止才好,任何事做過頭了,總會讓人起疑的,就如同他每日上鋪子一般。或許多年前,他真的曾經對我有想法,但現下已過了這么久,平心而論,以柯先生的身世背景,愿意跟著他的人,可是很多的,他又如何會記得一個小小的香水鋪老板?更遑論我以前就沒有給他好臉色,這次的街上偶遇,我更是敷衍了事;說他聽不懂我的客套話,我確是不信的,但是他卻順著我的話柄,堂而皇之的天天上鋪子。一天兩天也就罷了,但從小冬子的話中推算,竟是從我們偶遇之日開始,便無一日間斷。這就不免讓人懷疑,他是否在打什么主意?因此我才會臨時起意,將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