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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還能殘存多久?”園主話音剛落,我的淚便滾下來了,他說的這些我都懂,但就是因為懂,才更心痛他的付出,才更讓我對袁二爺退避三舍。出堂會被糟蹋,痛的是身子,傷的也只是身子;但是如若接受了二爺的好意,日后分開了,痛的傷的就不只是身子這么簡單,而是心口上鮮血淋淋的傷痕。“唉,莫哭,我說這些,是讓你斟酌斟酌,如今你已十五,又是園中大師兄,也該知曉這些事。”園主替我拭去淚水,輕柔的說道。“園主,小六對不起你的栽培,辜負了你,對不起!”我哇的一聲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園主嚇得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悲苦。我想起上一世對他的辜負,這一世他的犧牲,重生以來被我壓抑住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開來,也不管園主聽不聽得懂,我哭著訴說對他的抱歉。杜青衣,你說你重活一遍能改變什么?如今園主犧牲自己,還要幫你打算以后,你如何對得起他?如何對得起當初重生時,所下的決定?打響戲班名聲又如何,只要身為戲子一天,就避不開這樣的命運,身在這一行,不想被糟蹋,只能選擇背景大的依靠,但這和被糟蹋又有何不同?差別只在于,一直服侍一個人,或是服侍不同人罷了,我突然就想通了,這一世我該做的,是將園主和小冬子,盡早帶離這個污穢的大染缸。不用等七年了,七年之后,國家動蕩不安,軍閥割據,到了那時,戲子更是難以立足,各軍閥爭相搶奪一個戲子的例子還少嗎?我為何現在才想通?這通發泄彷佛也將我心中,滯礙不解的疑慮也一并帶走,隨著哭聲漸歇,我的心情也豁然開朗起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勸園主留下,莫離開我的視線。“園主,讓你見笑了。”我緩緩開口,不好意思的說道。“多大年紀還哭鼻子。”園主嗔了我一眼,佯怒說道。“園主,你答應我,我傷好前別離開別莊。”我趕緊開口道,努力說服園主答應留下。“我本就打算你傷好再走,不過上次我真不該說與你聽,竟讓你也萌生去意。”園主輕叩我額頭,得了園主的保證,我終于是放下心來。25、廿五折 傾訴情衷我開始計劃著雙臂痊愈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園主離開別莊,雖然園主對袁二爺贊不絕口,但我實在沒有其他心思,只想要將園主和戲班安頓好。現下想來,我當真思慮不周,當初想替園主的戲班打響名號,就將梅瀾給挖了過來,如今卻又要抽身,那梅瀾的命運不就被我硬生生給改了嗎?我皺眉沉思著,除了梅瀾之外,戲班的其他人,我都得想法子安排出路,這不是一件輕松簡單的事,尤其很多師弟從小被賣進戲班,除了唱戲之外,什么也不會。這事兒得好好思量,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辦到的,或許可以讓師弟們學些別的本事,再慢慢減少園中唱的本,一下子消失會惹人注目,慢慢淡去在眾人記憶中,才是最好的辦法。不過該學些什么本事呢?雖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一時之間,卻也很難抉擇,況且這樣大的決定,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其他師弟的反彈。時間就在我沉思中一分一秒的過去,沒多久竟又到了晚飯時間,我恍惚的抬頭望向窗外,這次被卷入袁府的爭端,到底何時才能脫身?到了現在,我也猜得出上回天津,二爺怕是將計就計,真拿我們戲班當槍子使了,雖然我被他藏了起來,不過還有個許芳,應是袁大少發現了那許芳身分,所以才派人到北京想要捉我。如此看來,我們能夠離開袁府,其中或有袁大人的默許,上一世就聽說了,袁大人非常寵愛二爺,因此養成了二爺驕縱跋扈的個性。因此在這次大少與二爺的矛盾中,興許袁大人還偏幫了二爺,否則戲班頂著謀害總督大人的污名,如何能安然離開天津?沒多久小冬子就幫我端來飯菜,袁二爺果然又冷著一張臉,跟在小冬子身后,我面無表情坐在那里,看著小冬子忙碌的點亮燭火,布置好菜肴和碗筷。“二爺慢用。”小冬子擺好后,對二爺行個禮,竟然就離去了,我心里嘀咕,怎么感覺他變成袁府奴才似的。我偷偷觀察二爺,這人真的對我有意?他是如何起了這心思的?我不記得與他見過面,素不相識的,袁二爺如何就看上我了?“二爺,青衣可否問一個問題?”我轉動眸子,只見二爺動作一頓,抬頭瞥了我一眼道:“嗯。”“二爺曾經到過北京城?”除了這個可能,否則怎么解釋我到了天津之后,他對我的照拂和上心,想必是之前到過北京城,事先見過了我。“嗯。”他淡淡頷首,表情不變的替我張羅著菜肴。這次我沒等他催,他湯匙遞過來的第一時間,我便乖乖張口咽下,他似乎有些訝異我的態度,盯著我靜默了幾秒。“我餓了。”我吶吶的開口,心里有些別扭,原先對他的態度,是因為上一世他的聲名狼藉,再加上無故被他冤枉,冷聲吼了一頓之后的埋怨。事后園主對他的贊賞,我雖不是很相信,但畢竟還是入了耳,因此現下也不好再用無禮的態度對他,我心里其實也清楚,之前虧得他不計較,否則他一個總督大人的公子,要捏死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下午請了萬班主過來?”久久,二爺突然冒出一句話,我驚了一下,趕忙咽下口中飯菜,點點頭答道:“嗯,和園主聊聊。”“有空多勸勸他,凡事想開些,沒有什么坎兒過不去。”二爺斟酌一會,淡淡開口。“二爺指的……是五爺的事?”我小心翼翼開口問,二爺果然知道園主和五爺之間的事,我心思一轉,興許二爺知道,園主如何識得五爺的?“嗯。”二爺點頭,繼續不停頓的喂著我,我心不在焉的張口,囫圇吞棗的隨便咀嚼幾下便咽了下去,二爺看我這般,微微皺眉。“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當心鬧胃疼。”二爺停下手中動作,直勾勾的盯著我。他這般直言的關心,讓我有些羞赧,也有些疑惑,他如何知道我容易犯胃病的?怎么感覺二爺很了解我似的。二爺看我又走神,輕咳了一聲喚回我的思緒,他淡淡開口:“腦袋瓜子不要想太多,當心頭發都想白了。”我驚悚,二爺這是在與我玩笑?但是他冷著一張臉,我該做何反應?他是認真的還是說笑?我糾結不已,該如何和他應對,我至今仍沒有個譜。我不想太矯揉造作,明知道他對我有意,還要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但是知道了之后,心里總歸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