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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總認為園主對我有意見,常常不讓我登臺,后來我才知道,園主的用心良苦,卻已經(jīng)太遲了,古人說的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因此這一次,我決定聽從園主的安排。“但憑園主吩咐。”我微微頷首,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惹得園主有些驚訝,離去時還頻頻回頭,似是要確認我是否真的無恙。我心中嘆氣,上一世的我不知好歹,園主替我擋了多少險惡,我一概不知,僅憑著意氣風發(fā)的年少得志,自負自傲的不行,到最后還是園主幫了我一把,我才能離開北京城。暗自苦笑,連當初和那人的相見,園主也曾百般阻撓,奈何我不懂他的好意,也不懂人心險惡,白白將自己搭了進去,還讓園主的戲班也跟著賠了進去,算來算去,除了小冬子,園主竟是上一世唯二對我好的人。“青衣!你聽說了嗎?”就在我沉思時,小冬子喳喳呼呼的從門外闖了進來,一張圓臉紅咚咚的,掛著燦爛的微笑,雙眼也晶亮的散發(fā)著興奮。“聽說什么?”我淡淡微笑,這一世我一定要保住小冬子,保住這樣的笑容。“咱們園子接到總督大人府上的帖子了。”小冬子歡喜異常,手舞足蹈開心的不行。“嗯。”原來是這件事,想來園主應(yīng)是第一個告訴我,探了我的反應(yīng),才將消息放出去。“青衣你反應(yīng)好冷淡阿。”小冬子疑惑的看著我,也是,上一世的我,聽到這樣的消息,恐怕也是會和小冬子一樣,高興的直蹦跶,想著又有可以表現(xiàn)的機會。但是現(xiàn)在的我,外表雖是少年模樣,內(nèi)心卻住了歷盡滄桑的靈魂,對于這樣的場合,實在是有些厭煩了,潛意識中,也許也有想避開與那人相遇的任何機會。本來還想著有三年時間,但是剛剛得到的消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也讓我害怕歷史會改變,我還沒做好準備,還沒做好和那人重逢的準備。小冬子看我沉默不語,雖然疑惑,卻也體貼的不打擾我,將摘好的新鮮桂花擺在桌上,一瓣一瓣的攤開,聞著淡淡桂花香,我的心情也終于平復(fù)不少。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是那直隸總督府,怎么會派人遞帖子呢,現(xiàn)在的直隸總督,我沒有記錯的話,應(yīng)該還是袁世凱。總督大人的大公子,袁世凱的大公子,可不就是袁克定?可是素聞那袁克定不愛戲曲,更是厭惡京劇,怎么還會親自遞帖子?這事著實古怪得很,或許我該找園主問問。3、第三折 心煩意亂我又躺了十來日,好不容易今日得了大夫的話,終于是可以下床走動走動,我連忙讓小冬子攙扶著我,離開躺了近一個月的床。本想到庭院走走,無奈躺了太久,手腳有些不麻利,小冬子說什么都不敢讓我出房門,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走到窗邊,眺望著窗外的風景。窗外是個小庭院,隔了一道圍墻,便是那熱鬧的北京城,園子座落于韓家潭胡同內(nèi),以前不懂,為什么入了夜,園主便不讓外出,總是羨慕的聽著圍墻外的歌舞升平。園主費盡心力想保住我們,到頭來卻是一個也留不住,我心下有些苦澀,上一世實在愧對于園主的栽培,也辜負了他的期望。前些日子腦子還不大清楚,許多細節(jié)都沒有記起,現(xiàn)下仔細推敲,才想起四年前那場戰(zhàn)亂,其實對于那場戰(zhàn)亂,我記憶有些模糊,上一世經(jīng)歷時,年歲尚且十一。這一世醒來卻已過了那年,望著斑駁的圍墻,心中嘆息,四年前的顛沛流離,園主竟是舍了家當,帶著戲班的人走避,保住每個人,直到戰(zhàn)亂結(jié)束,才又帶著我們回到北京城。這四年來,雖然算是站穩(wěn)了腳根,不過名氣卻也沒有四喜班那樣響亮,四喜班班主原是那梅巧玲,我算了算,之后享譽盛名的梅瀾今年也不過十歲。我動起腦筋,再有三年,那梅瀾會加入葉班主的喜連成班,我得想個法子,讓園主把他給挖過來,這一世,我能報答園主的,便是替他網(wǎng)羅名旦,幫他的戲班子打響名號。園主總說自己師承魏三,因此咱們戲班也名雙慶,無論是否屬實,總歸是我欠了他,上一世他把整個戲班都賠了,才保住了我一條腿,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他丟了家當。隨即又想起那張?zhí)樱倚闹锌偸怯行╈毤毻魄孟拢€是覺得不大妥,總督府這時候遞帖子,怎么想都不對勁,怕是有人要將咱們戲班當槍子使。我讓小冬子去請園主過來一趟,小冬子的眼神讓我有些汗顏,他怕是怎么都搞不懂,怎么我受傷一次,對園主的態(tài)度就大為轉(zhuǎn)變。我也不想費心解釋,就讓他猜去吧,我坐在桌旁,靜靜等著園主到來,耳畔傳來的,是不遠處其他人的吊嗓聲。我細細聽來,果然是沒有比得上梅瀾的,越發(fā)堅定了我要將梅瀾挖過來的心思,就在我胡亂想著事情時,園主推門進來,仍舊是一身鮮艷的外衫,執(zhí)一把折扇。“真是難得,青衣竟然會請我上門。”園主淡淡開口,輕飄飄的瞥了我一眼。我暗自摸鼻,想來以前對他態(tài)度果真不好,也虧得他容忍我,我清了清喉嚨:“園主,我想問問,遞帖子的果真是袁大少?”“怎么,你也知道袁大少?”園主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不冷不熱的開口問。“聽人提起過,但是素聞他不喜京劇?”我斟酌著語言,將知道的透露給園主。“嗯,所以那日來的,不是大少。”園主放下茶盞,緩緩開口。我則是有些胡涂了,園主那日說總督大公子親自遞帖,怎地今日又變成,來人不是大少?難不成我記錯了,現(xiàn)在總督不是那袁世凱?“我原以為那人是袁大少,后來才聽人說,那人是梁家公子。”園主開口解釋,卻不知道我已被他口中的‘梁家公子’驚的幾欲失神。我勉強定了定心神,艱澀的開口:“園主,這次怕是會惹上麻煩。”園主沒有反應(yīng),只是喝著茶,我也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他定奪,其實我想他也早就猜到,只是人微言輕,沒有辦法拒絕罷了。“去了有麻煩,不去就是死。”久久,園主才如嘆息般,低聲說了這么一句。只這么一句,就道盡了他的無奈,我心下有些酸澀,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各自背負了不少包袱,不過話已至此,我了解到這一趟總督府,我們是不去也得去了。送走園主之后,我癱在椅子上,臉上強裝的鎮(zhèn)定卸了下來,沒有想到這么快,這么快又讓我聽到了‘梁家公子’這四個字。我捂著臉低低的笑著,梁家公子!梁家公子!梁仲伯,果然時間提前了嗎?明明應(yīng)該還有三年的,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