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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但、但、但……” 但后頭又結(jié)巴了。 皇帝上去一腳踢翻了賀爐傾,“來人,把這個孽.畜綁起來!” 皇帝傳內(nèi)侍入內(nèi),將賀爐傾五花大綁,又命賀金傾全權(quán)負責,押解賀爐傾回玉京,交由刑部,該怎么審怎么審。 皇帝氣得雙肩哆嗦,胸脯起伏:“該鍘就鍘,今日該殺兄弟,明日就敢殺老子!朕留著你,只怕將來殺父弒君!” 賀爐傾被拖走:“父、父、父……” 結(jié)巴真是求饒都吃虧。 賀金傾跟在爐傾后面,本來要出殿的,忽聽一聲“咳”,皇帝身子俯下,賀金傾連忙回轉(zhuǎn):“父皇!” 皇帝看起來極像咳出血的樣子,然而卻沒有血,也沒有腥味,他在三兒的攙扶下重新站穩(wěn),無力抬手:“去吧,朕這里沒事,只想靜靜。” “父皇不要太過動怒,龍體要緊。”賀金傾拜別皇帝,羈押賀爐傾離開大行山,準備返回玉京。 馮煥霍小飛等一干屬下二十余人,早有準備,都在離宮前接應,賀金傾問道:“二哥的手下呢?” “都畏罪自殺了。”馮煥回復,他們方才去抓捕陪二皇子同來的心腹,全部咬舌自盡。 賀金傾搭下眼皮:“算了,先回京再說。” 馮炎風塵仆仆來不及開口,賀金傾勒馬道:“阿炎,你來得正好。” 以為這位最得力的下屬是來同他匯合的。 馮炎卻徑直跪下:“屬下錯過,柳韻心姑娘被九殿下截去了。” 賀金傾一聽是柳韻心出事,心如滿杯水,微風吹即晃:“九弟?” “屬下無能,屬下無能。”向來言簡意賅的馮炎自責兩遍,接著告訴賀金傾,柳氏姐妹出門逛街遇到九皇子,隨其進入老饕樓。而他欲入內(nèi)窺看,卻發(fā)現(xiàn)整座老饕樓從掌柜到小二全換了人,不知道柳姑娘進去聊什么,見了哪些人。 出來時九皇子便對兩位姑娘出手了。 “屬下見著,九殿下的手法是要打暈,并不愿致命。”馮炎說到這,看向囚車里的賀爐傾,二皇子不僅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而且嘴巴還被塞住。 賀金傾追著馮炎目光,亦望過去,賀爐傾一路喊冤,但又結(jié)巴講不出來,來來去去只開頭“父皇”兩個字。 賀金傾就命人把他嘴巴捂上了。 雖然捂住一個結(jié)巴的嘴巴有時顯得多此一舉,但結(jié)巴聒噪起來還真不是尋常人能承受得了的。 雖然嘴里塞了布條,但賀爐傾此刻又嗚嗚咽咽的叫起來,還朝賀金傾瞪眼。賀金傾不想浪費時間捂賀爐傾的耳朵,反正這個二哥廢了:“無妨,阿炎,你繼續(xù)說,九弟把韻心綁到了哪里?” 馮炎疑遲了下,賀金傾與他對視,而后心驚回頭——既與馮炎在這條道上撞見,那還能是哪里? 大行山! 馮炎說出口:“據(jù)標記推斷,應該是大行山。” 老頭子! 老頭子還想染指她! 老頭子怎么還不死心! “你們先回京!”賀金傾命令眾人,自己則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離宮方向返回去。馮炎緩了速秒,與眾兄弟點頭示意后,追趕主公而去。 賀金傾的馬比馮炎的好,馬技亦然,他急起來,遠遠超出馮炎一大截趕到離宮。馬都來不及剎,直接從背上運氣,縱輕功飛入。 別的地方都不用找,直接去老頭子的寢殿。 “三殿下、三殿下您不能進去啊!”守在門外的是熊公公,他哪里是賀金傾的對手,一阻攔就被賀金傾打暈。 賀金傾入內(nèi)見得屏風倒、銅爐倒、酒壺倒,擺設瓷器倒了一大片。皇帝趴在地上,身子懸空,柳韻心半個身子在下,上半截身子努力掙扎,領(lǐng)口已被扯開。 皇帝狠狠桎梏住她的兩只手腕,用一個武將出身遲暮男人的全部力量,至賀金傾瞧見時,尚未得逞,但也快了。 柳韻心已經(jīng)絕望得落下淚來,她什么努力都做了,甚至騙皇帝說,母后給她取名“鴣鴣”是因為約好了的,長女的名字。皇帝卻仍不解心魔執(zhí)念。 她方才躲避時砸了酒盞阻礙皇帝,在被撲倒的前一秒,她撿了枚碎片藏在掌心。此時柳韻心并沒有發(fā)現(xiàn)賀金傾進來,現(xiàn)出鋒利的瓷片,準備做最后的防御和反擊。 皇帝是有功夫的人,發(fā)覺有人入內(nèi),回首朝賀金傾方向望去,攥著柳韻心的手不慎一帶,碎片劃過,不偏不倚割破柳韻心的喉嚨。 血滲出來,一開始像一條線,很快淋漓如瀑,柳韻心瞪大雙眼,想講話卻沒法再發(fā)出一個字。 賀金傾已是輕功縱身,十步并作一步,卻仍瞧著柳韻心死在眼前。 皇帝回身站起來:“你怎么回來了?” “父皇。”賀金傾習慣性地低頭,卻忽然察覺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對勁。恐懼感迅速蔓延開來,他是不是也要死了? 怎么死? 賀金傾忽覺喉頭癢,腹內(nèi)灼熱,尤其是胃,翻江倒海一般。接著肝腸寸斷,他已極力自持不讓自己倒地了,但四肢仍舊不可控的抽搐卷曲。 毒,是毒! 可他今天沒入口太多東西,除了馮炎做的面湯……就是父皇與他同喝的一壺酒! 賀金傾半疑半恐望向皇帝,而皇帝的目光也不再掩飾,神色默認,甚至還點了點頭。 皇帝嘆道:“就是太子一樣的壺和機關(guān)啊,三兒你竟不辨,唉……” 真令朕失望。 所以賀金傾喝下毒酒,是他自己的能力不濟。 皇帝又道:“不過這毒遠比太子那毒強,一開始飲下一個時辰內(nèi),都不會發(fā)作。” 朕偏愛這類慢效的,英雄需要蟄伏。 “父皇,為什么這樣對兒臣?兒臣為父皇打下了半邊江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皇怎忍心對親生骨rou痛下殺手!” 賀金傾不質(zhì)問還好,一發(fā)聲,皇帝眼中忽就躥了怒火。 為什么? 為的就是他下了半面江山! 皇帝命賀金傾領(lǐng)兵南征時,期望的只是十余城池,當他的三兒勢如破竹,攻入金陵宮時,攥著傳回的捷報,皇帝就已經(jīng)起了殺心。 三兒太強了,令他忌憚。 而且就是他拿下南地江山,真帶回三位公主,才令皇帝舊事不斷涌上心頭,一日日腦子盡是陳道韻。孟緘說得對,“色令智昏”,他迷暈了頭,疊出昏招。愛陳道韻,恨末帝,愛恨交加,竟想讓所有南人償債,頒下不可理喻的。 這幾日他事后反思,意識到有多昏聵和失敗。 后悔。 可是已經(jīng)晚了,史書上注定要記下這一筆,他兢兢業(yè)業(yè)半生,還是有了污點。 都怪賀金傾,如果他只是幾個小勝仗,沒有攻下整個南國,皇帝會這樣沖昏頭腦嗎? 皇帝的父皇,先帝,青年盛年亦是英武非常,卻